不修炼的时候,墨言心便喜欢坐在床边看院子里的花草,看草叶上的小虫爬行,可以消磨很多时间。因为族长让他少出门,免得被长老们说三道四,墨言心自己也听不惯那些闲言碎语,索性便有了此等爱好。
凉风吹在脸上,轻浮浮的,很舒服。
窗口下方不知何时多了两个耳朵尖,并不显眼但也没逃过墨言心的眼睛,野外的生活使他对这类情况反应极快,但他看出这东西对他构不成威胁,便装作没看见。
“哇!”的一声蹦起来一个比墨言心矮两个头的少女,脸上还摆着鬼脸想吓他,但墨言心甚至连眼珠子都没挪动一下。
少女看着对方一张冷脸没有一丝波动,便装作气鼓鼓地说:“什么嘛,都说族长养了个天才,今日百闻不如一见,没成想竟是个呆子。”一边说还一边瞅着墨言心,甚至特意加重了“呆子”两个字的咬词,手边的草叶可没有墨言心那么幸运,被扯的都快烂了。
“让开,你挡着我看虫子了。”墨言心说的很无情。
“哈?虫子,本小姐就连虫子都不如吗?!虫子有什么好看的啊!文学课业第一,就是这般没有礼貌吗?”说着扯下手边的草叶,一手搭上窗台矫捷地翻了进去,裙边还似巴掌一般扇到了墨言心的脸。
翻窗的橙衣少女是大长老的女儿,名为赤文心,但却不像名字那么文静,同父亲一脉是一只赤狐,比墨言心大上几岁,平日里很受父亲宠溺但是却不乖张骄横,反而是几分少女的顽皮与傲娇,也算是灵动。
赤文心正了正身,随后猛的一转身,面向墨言心,一手拍在他刚才趴着看窗外的桌案上,笑眯眯地摆出一副长辈的谱,说道:“小言啊,姐姐我好歹比你大几岁,怎么着也算是长辈,哼哼,你应该称呼我为,前辈~”赤文心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线,希冀自己能借此扳回刚才的劣势,然而这并没有成功。
赤文心站着还能比坐着的墨言心高一头,但墨言心站起来贴在她近前的时候,个头就不是一丁点的差距了。
“矮子。”墨言心这话说的不带一点儿语调和任何的感情色彩,但却像一把刀插在赤文心心上,她虽然自己心里也清楚,但是最讨厌别人提起这事。
“你,说,什,么?!”赤文心这话一字一顿饱含怒火,一爪子便向眼前人打去,墨言心却本能的拽住她的手腕一掌打还在赤文心胸口上,引得赤文心当场吐出一口血来,这一掌属实不轻。
但这也不能怪墨言心,他幼时四处流浪,在丛林里觅食捕猎也是常有的事,野外不比村庄,危机四伏,况且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是丛林法则,在村庄里从未伤人不过是因为怕丢了饭碗,如今几十年没有如此后顾之忧也没有挨打,倒将不能伤人一说抛之脑后了。
墨言心的手、衣袖沾到了赤文心的血,还带着些许温度,赤文心看见墨言心愣住了,她看见从来都是一副冷脸好像高高在上的墨言心愣住了,看见他的脸上浮现出惊恐,他害怕了,他慌了。
此事出乎双方的预料,墨言心是无意之举,赤文心亦不是认真要打,她不过是像平时一样装装样子,搏点面子,却未成想被眼前慌乱的人击出一口咸腥。
“嘁,热脸贴冷屁股还碰一鼻子灰,晦气。”她知道对方并非有意,所以歇了片刻便离开了,在路上擦去了嘴角的血渍,嘴唇却是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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