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漠天不禁摸摸上衣口袋中闫桦旻给的卡,寻思着这是个什么神仙地方?他往前走,鼻子一不留神撞上什么,“哎呦!”苏漠天摸摸鼻子,一只手往前蹭蹭,入手冰冰凉凉,是一块巨大的透明玻璃。玻璃上凹凹陷陷,光滑但不平整,似乎龙飞凤舞雕刻了什么。雕纹又细又浅,苏漠天摸不出来是什么,摸着摸着摸到一块较深的凹陷处。苏漠天比划一下,似乎是个字母Y。
苏漠天看着这块大玻璃外的景色,再用手敲敲玻璃面。结实,很厚。他想:“闫桦旻带他下来看风景吗?都出不去,给张卡有什么用?”他一只手摩挲玻璃,一只翻出那张卡看。
苏漠天:“……”他把卡放在玻璃Y的正对上摁下去,卡对上发出淡淡紫色光芒。原来是这么用的,不认真摸根本不知道好吧?
玻璃门没有动静,但雕纹仿佛有生命般,手摸上去如抚摸细细流水。苏漠天措不及防将手陷进玻璃……
苏漠天捏捏变成耳钉的卡,看着身后的玻璃沉思,或者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苏漠天想:“原来是单向镜。”他直直地走向镜子,却没有撞到任何的实质感,反而又走进了镜子里。就这样反复出入,苏漠天确认他可以穿过镜子,心里那种神奇的感觉挥之不去。
……
一只面具缓缓附上苏漠天的脸,他走进人群中去,这里每个人都带着不一的面具。
一个浑身肌肉的男子透过幕布,贪婪的目光投在苏漠天身上。
“那边人那么多?”苏漠天不知不觉有人盯着,看着不远处人群不管汇聚的地方,倍感好奇,便小跑过去。
“你还不承认你偷了老子东西!老子打死你!”一粗犷的声音吼道。
“我没偷!”另一人声音很冷漠地回道。
苏漠天没兴趣在一堆旁观的男人们挤进去,他找了个偏低的屋顶爬了上去,坐在上面观望。
“他们是要打起来了……”人群中有些人细言细语,但被苏漠天留意到了。“对啊,打擂台呢……”苏漠天捕捉到擂台这个词,才发现争执的两人站在一小块两米高台之下。站在一桌前破口大骂和懒得理会的应该就是被围观的两人。
“画押——”桌子一头一老人托长了音,两字一出全部人都安静了。两个争执的人分别咬破手指,在一张白纸黑字上摁下红红的指印,继而走上高台。“生——死——不——论——”拖嗓子的老人把纸收好,向两人做“请”的手势。
肌肉粗犷男是李成,拿着扇子冷漠的人是春。老人说:“李成、春已签生死令,开始吧。”说完,老人退后一步,突然,风生云动,仿佛有气流将整个擂台包裹。
“去死吧!”李成朝着春冲去,快得只留残像。砰!一声巨响在两人之间撞出。春抬扇挡住李成的拳头,提起一只脚踹去。“哇哇哇,好厉害!我一普通人在这看不太好吧!”苏漠天感觉空气中火药浓烈,便跳下来爬上更远,更高,视野也更好的屋顶上。看到这里,苏漠天再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个法外之地,他就是傻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能躲则躲。
春看着李成往后踉跄几步又站稳,手中扇打开三分,向李成扇去。扇风成刀芒,李成忙忙多开,衣服侃侃被划破。
李成向春扑去,春拽住李成一只手往后一扯,绕到李成背后,重拳砸下,砸的李成骨头作响,后心凹下去。他又翻手一扇,气刃打在李成背后,似乎划破了后心,鲜血喷涌而出。
春拍拍衣摆,对倒地不起的李成招招手里的扇子,便下了台。李成的身体慢慢消失,最后连灰都不剩。苏漠天看着,想:他身体去哪了?他死了吗?
“春!胜!”老人说到,上了擂台宣布,围观的人群散去。
苏漠天在地下城兜兜转转,流连几个小时,见识到了地下城物品的昂贵。苏漠天想着要回去了,去找那个来时的镜子,却发现……
苏漠天迷路了。
苏漠天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抹了一把脸,满脑黑线,有手有脚也就是那个无奈啊!要是早知道这地会这么大了,就找那家伙要张地图了,如果有的话。
现在问题来了,现在这是哪啊?
周围别无其它,是一家又一家的店铺,大大小小分布,密密集集且特色相似,都是红砖青瓦的小个体,摊着油布摆着货就地叫卖。苏漠天按照记忆中的一路过来的路线走,一走一瞧,寻着周边个别突出的找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很可惜,也许个别认识苏漠天,他却不认识个别。他瞅这个熟悉,那个也熟悉,就不知道谁是谁,搞得自己那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再不走出去,按他这缺少锻炼的躯体可能不能再超常发挥,支撑着他还站着了 。苏漠天走了半响,就奇了怪了,按道理说他记忆不差,不应该迷路,而且迷得这么特别:兜兜转转又走回同一家摊铺前,搞得人家老板看自己眼神简直就像看傻X。
受不了了!苏漠天抱着脑袋蹲下,就没差给人当街跪下。苏漠天累的够呛,一整天下来就没正经休息过,刚一蹲下就屁股着地,实挺挺地坐地上了。面子什么的都不重要,苏漠天顶着往来的视线,厚着脸皮没动屁股,就像个二百五一样屁股沾地粘实实地坐到底。
苏漠天:“!”他的压得头沉沉的手扒下来,不经意碰到一硬物:一支耳钉,挂在他耳垂许久,不痛不痒,没知没觉,让他都忘了它的存在。
“啪!”苏漠天心里砰的一跳,似乎有根弦被拨了一下,余意颤颤,心湖不平。他看着远远的一道门,淡淡的紫蓝色光辉照耀着周围的漆黑,他坐在这周围之间。苏漠天站起来去,走过去,推开了门。
苏漠天看着眼前的雕花木门,一个小木牌挂在门上,清清秀秀的两三字勾勒在上面:雁兽屋。
我这是出来了?他转身看到繁华之景,摸了摸肚子:好饿。
……
此时,地下城一个店铺内。“嘣!”一声巨响从店里炸出,引得游人哆嗦了两下。“可恶啊!一个发财的机会就这样没了!”一男人愤怒的低骂。“那人什么也没买。”一女人抱着手,淡淡地说。“嘣!”男人再次一锤桌面。女人看了一眼桌子,说:“桌子的钱划你账上。”“……”男人从桌上抬起手,木屑稀里哗啦地落下。“能查不?”男人说。“能,但是……”女人手指落在桌上敲敲。“价格好说。”男人盯着女人的手指,冷笑着。似乎满意了,女人向后退了一步,消失在了店铺之中。
此刻,雁兽屋。苏漠天在黑暗中摸索着拾级而上,时不时被不规则的石级所绊。越往上走他就越咬牙切齿,之前他是闫桦旻带下来的,走着也好歹有闫桦旻手中一盏昏黄老灯照明,每走二十阶有墙壁两面有蜡烛的微光。现在闫桦旻的灯是没了,但是哪个王八蛋把两墙蜡烛给熄了!
……
“哈咯。”闫桦旻看着从洞中钻出来,灰头土脸的苏漠天,笑眯眯地打招呼。“你这王八蛋!干什么把这破洞给补了!”苏漠天也很友好地给闫桦旻打招呼,只不过方式有点残暴。闫桦旻抱着被苏漠天熊揍的脑袋,嘴里不由分说地试图解释。“闭嘴!你知道老子在下面呆了多久吗?你这王八蛋!”
苏漠天在乌漆麻黑的环境里走了不时一会儿,他寻着自己的脚程这段路也该到底了,措不及防撞了头仰马翻,险些从阶梯上一滚滚到底。好在漆黑中不自觉地谨慎,所以没滚多远,等他再次浑身疼痛地爬上去,终于摸索出:没路了!没有出口!苏漠天缩着身体,爬到两三个阶梯那,敲敲头上的木板,听着木板稳稳地没发出多大的声响,苏漠天绝望了,这木板至少有二十厘米厚!
听着苏漠天幽怨的叙述,闫桦旻不好意思地摸摸下巴:我也不想啊。闫桦旻在把苏漠天送下去后,独自走在长长的石阶上,突然腰间金铃轻颤,紧而乱颤,在幽幽的阶梯间妙声凌乱。闫桦旻一听就感到不妙,三两步跨出八九个阶梯。
苏漠天听到这,就问:“你这钛合金闪瞎人狗眼的破烂铃铛干嘛用的?”闫桦旻不得不打断叙事,解释说:“我不在的时候,有客人来就会响。”苏漠天想着,这个不在是离开地上吗?但他没问,只说:“你今天还有客人?”闫桦旻:“不是今天,是昨天。”有没有客人他没答,他说:“是我忘记挂牌了。”“暂不营业”这个门牌两天前才维修回来,一直忘了挂门上。闫桦旻匆忙跑上去,脚不沾地就一顿操作把洞口关了。然后扶扶有些凌乱的头发,调整一下呼吸,一脸笑容地打开店门:“欢迎光临。”门外皎月爬上苍天,云雾走过月前,一个衣着华丽的男人站在门外。
“然后你和这个浑身臭屁的男人聊天喝茶到今天早上?”苏漠天感到不可置信,默默地往嘴里塞了一块闫桦旻那蹭来的饼干。
闫桦旻听到“浑身臭屁”这个词,虽然双手双脚赞同,但也不想知道苏漠天会怎么形容自己,直觉不太好。
闫桦旻强撑着精神,笑容满面地和男人聊到天明。等送走男人后,闫桦旻笑容像泄了气的气球,一下瘪下去。他忙忙掀开地洞,把险些关疯了的苏漠天放了出来。
说完,闫桦旻向苏漠天弯了下腰,做了个苏漠天感到酸里唧唧的绅士礼,他说:“我一晚没睡了,您好走。”
苏漠天:“……”就这?闫桦旻也没等苏沫天给他反应,交给苏漠天一把钥匙和一张纸就进了内间。
……
一个不起眼的拐角处,一名男子望着苏漠天突然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嘿,兄弟,看啥呢?”这时,男子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一看,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正微笑地盯着他。“没事。”男子解释道,转身迈步走了。白衣男子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心想:“迟早有一天,夺走你的一切!”转身便消失在了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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