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烧饼嘞!”
- “原价六十的衣服,现卖三十,不买吃亏不买吃亏啊!老板,看一个?”
- ……
- 千夜街的叫卖声不断,游客也是多的水泄不通,时不时有人擦着苏漠天的肩膀而过。苏漠天挤到街外眺望,他不禁摸摸下巴,琢磨:大白天这也这么热闹太奇怪了。
- “邛兄弟,你说你遇到的是黑雷电?”苏漠天看着邛瑔青涩的面孔,也无法想象这人会骗人。“是的,黑色的。大概长这样。”邛瑔比划比划。苏漠天看着他比划着空气,形状是差不多对上了,但颜色怎么也不对啊?
- “兄弟,我们走着说。”苏漠天先前跑了许久,还没好好歇又遇上事,腿麻了半边。邛瑔同意,两人汇入茫茫人群。
- “你做什么的?”苏漠天问道,他眼睛没有看旁边人,不住地在各个摊位打转。
- “家里开店,做自己家生意。平常算算账什么的。”邛瑔回答,他对苏漠天黄鼠狼一样搜刮商铺的眼神没太在意。
- “坐这吧。”苏漠天停下来,指着一个茶摊,“坐着说。点些什么?老板,上两碗水。”苏漠天指指菜单。
- 看见苏漠天一坐下就揉肩捶腿,罢了像坨烂泥一样躺沙发上打哈欠,邛瑔感觉自己也有乏意往上冒,他报了几样菜名,喝了口水,说道:“你呢?你遇到过?就是……那些。”
- “算……有吧。不过是紫色的。”苏漠天头枕着沙发,半眯着眼,眼珠子往下滚,落在邛瑔正对面。他在坐下来时才想起来,刚刚邛瑔与那帮人打斗的时候放出来的龙的确是黑色的,眼前这个人的回答,就知道他可不可信了。苏漠天问邛瑔:你做什么的?邛瑔的回答是工作。
- “你做什么的?”邛瑔问他,与他问邛瑔那句一字不落。苏漠天抬起头,与邛瑔相视而笑,“我是普通人,你信不?”他回答的不是工作。一表示诚意,二呢,苏漠天对比邛瑔可以放光盾而言,确实是普通人,这不是谎话。当然,话不能说全,苏漠天有个“好兄弟导航”的事是不能说的。
- 邛瑔也明白交换信息有利于面对敌人,如果苏漠天真是普通人也能躲开这帮人,双方坦诚相待交换的信息对他是有益的。他推推端上来的烧烤,笑着对苏漠天说:“这顿请你。我家和普通人家不同,我家和……那帮人干的差不多。你是普通人,我觉得可以相信。苏小兄弟,先前你真的遇到这帮人?怎么躲开的?”
- 烤肉的油脂香气扑到苏漠天鼻前,苏漠天爬起来,闻着亲切的孜然芳香,咽了口水。他比了个一,手指摇了摇,说道:“不对,不是这帮,是两帮。”他咬了口肉,嚼了嚼吞下肚,又说:“我遇到的应该没你遇到凶,追我追着追着就不追了,他们走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 “你们家干的挺牛逼啊,我还第一次真的见玩这个的呢,以前顶多在电视上见过。”苏漠天说完自己又说眼前的这人。“也,没多牛逼吧。就比普通人强点。”邛瑔挠挠头,被人当面夸怪不好意思的。
- “你知道的我知道,你不会知道的我也不知道,那帮人在你们那些搞这些会飞的啊,什么什么一些像魔法一样动动里有没有见过?”苏漠天真的没啥信息可以给邛瑔的,说实话他还赚了。
- “没有。你先吃,我离开下。”邛瑔摇摇头,站了起来。
- 苏漠天鼓着腮帮子点点头。
- 过了会,邛瑔用手帕抹着湿漉漉的手,坐在厕所一隔间马桶盖上,摸出手机打字:安好。
- 苏漠天看着邛瑔走来,指着桌上大半菜点说:“谢谢款待。”
- 邛瑔点点头,结了账,再默默坐下,享受他的午餐。咽下去一口,他问苏漠天:“你接下来有目的吗?”
- 苏漠天耸耸肩,他站起来摇摇手,说道:“再见。”“再见。”
- 苏漠天离开了店铺之后有点发愁,他不知道去哪好,反正是暂时不想回去了。他在人群中随波逐浪,到处瞎逛,找到了一个清静的小小公园。
正午的日光透过树叶洒在公园的泥地上,下过暴雨后中午的天气也不会太热,微微风走过公园,带不走公园只片树叶。小小公园只有十人并肩而站为直径的场地,围绕着这小小一片地有四把行人椅,以外都是绿化。苏漠天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小息片刻,醒来时确认没丢东西后走进一家钟表店铺。
“欢迎光临。”站在柜台前的男子抬头看来客,鼻梁上的眼镜片反着光,晃得人眼晕,忍不住不看他。
“麻烦您帮我看一下这个钟。”苏漠天被晃难受,低头把手上的东西推到男人放在柜台前的手前,眼睛里只看到男子脖子下绣着金色玫瑰的华贵衬衫,和两只手带三枚戒指的手。有钱。苏漠天这么想。
男子摸了摸有裂纹的紫水晶,啧了一声:“垃圾。”苏漠天听到这,抽了抽眉毛,但还是不禁赞叹:有钱。
柜台前这个叫闫桦旻的男子把水晶球捧到镜片前,看着里头巴掌大的双耳闹钟。他才看了两眼,便把水晶球放下来,在苏漠天的注视下用个金色的小锤砸了,还说了两字:“碍事。”
苏漠天额角跳了跳,看着闫桦旻细细的长手在紫水晶碎渣渣里挑了挑,挑出一块四方方有弧度的一片推到苏漠天跟前,又自顾自的拎出里头的闹钟,举到眼前看着倒着走的指针。
苏漠天把这推过来的水晶放入上衣口袋,心里难过的要命,但不由得冒出两个字:有钱。这两个字酸溜溜的,噎得苏漠天无话可说。但他还是讪讪地问:“这钟是不是坏了,它是倒着走的。”
“没坏。”闫桦旻摘下眼镜,放在柜台上。原本盯着柜台找瑕疵的苏漠天措不及防被眼镜反射的光闪瞎了眼,一抬头躲避正好对上闫桦旻的脸,又不禁赞叹:草,帅哥。
不让人活了,面前这人逆天。苏漠天愤愤地想。闫桦旻皱皱细眉,不明地看向苏漠天怪异幽怨的眼神。
“请。”闫桦旻动动拇指上镶着红宝石的戒指。苏漠天身后轻轻响动,他转过身去,看见一个凭空出现的地洞。
“你的卡。”闫桦旻用一支精巧的小刷清扫柜台上的紫粉,一张卡端端正正地摆在苏漠天刚刚坐的地方前,旁边还有那个被取出来的钟。
“祝你旅途愉快。”闫桦旻站在柜子后,戴上那闪瞎人眼的眼镜,摆出一副快走的表情。
白长这张脸,这人咋这么欠呢。苏漠天正正地看向闫桦旻,当然是看这人的额头,眼睛就算了,冷漠地说:“干哈,去哪,带路。”叫你砸了我的水晶球。
闫桦旻:“……”
苏漠天跟在闫桦旻身后下了地洞,走在这幽幽的阶梯上。走到尽头前,他通过在闫桦旻不情不愿的答话中知道他要去的地方,那张卡是要去的地方功能类似钱的动动。当他问为什么要砸他水晶,闫桦旻说,反正赔偿的钱都打在那卡里了。苏漠天听后,差点没忍住捡起一块砖扔这小子挂满嫌弃的脸上。有钱了不起啊。
当他问为什么要带他去那个地方的时候,闫桦旻在黑黝黝没什么光亮的道里站住,转身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不告诉你。”这小子说话冷清冷清,嘴也不怎么甜,说出这话真的很欠揍。
在尽头,闫桦旻站在一边。苏漠天看着眼前的门,就知道闫桦旻不打算带他进去。门边有个小木牌,端端庄庄地刻着三个繁体字。苏漠天在微弱的光线下模糊地辨出:地下城。
苏漠天推开门,走了出去。门关上前他听见闫桦旻说:“欢迎光临地下城。记住这是第二十五号门,不然你回不回得来就不关我事了。”
门外的世界,苏漠天大吃一惊……
苏漠天入眼便是一小方世界,各种摊位商铺星罗棋布,但游客确实寥若晨星。百般建筑之中最高大的一座,驻在不远的百二十米。高是极高,让苏漠天不禁怀疑地下深度。大也是极大,望眼过去,如晴空中的一抹烈日,无比刺眼。
此建筑上耀武扬威地刻着三个金灿灿的大字:揽月阁。苏漠天站在百米外,看着感觉无比辣眼。这地下城的做派是何曾相识?想起闫桦旻那小子,苏漠天就没啥好气。
在这天地自穹顶向外呈圆锥状,尖尖的顶向四周散开层层吊链,每一吊链长短不一,参差不齐。吊链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造的,发出强弱不同的白色荧光,使整个空间亮如白昼,也让苏漠天看清这里的空间之大。个别吊链下吊着一颗明珠,有大有小,个个光洁圆润。如此显眼的揽月阁更是占着风水宝地:穹顶正下。普光撒在揽月阁尖尖的阁顶上,金属映着光芒。苏漠天放眼望去星空般的天花,不由得感叹:气派。这样一对比,除了背对揽月阁,苏漠天眼中都放不掉揽月阁这庞然大物,周边小店更是显得相形见绌。
此时地上,闫桦旻正坐在柜台前擦拭镜片,他擦地似乎很认真,镜光在他幽黑的眼睛上涂抹出稀碎的亮影。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勾起嘴角,哼呲哼呲地低喃着:“但愿你能找回来,迷路可就不好玩了。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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