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却摇头道:“这么一个不会一点武功的小子怎么可能呢?你是不是在说胡话呐?”婉君道:“是宋公子他拼了性命不要才救得婉君脱险的。”
老祖宗哦了一声,这才打量宋睿一眼,随即又摇头道:“这小子听起来倒是人品不错,长相嘛也说得过去,但甚么功夫也不会,似这般一个草包无用之人怎能配得上我的乖宝贝儿呢?不成!不成!快打发他下山去罢!”
婉君先听到老祖宗夸赞宋睿人品好,长相不错,脸上微微泛起红润,正听得欢喜,却又听说要让宋睿下山,顿时心焦起来,连忙道:“老祖宗,您这是说哪的话,宋公子可是婉君的恩公,何况人家一路劳顿,又帮着婉君疗伤,这才到咱们总坛,连口水都没喝,怎么能便教他走阿?老祖宗,婉君求您了,教他住在这里罢!”
老祖宗道:“你的心思便有一千个也逃不过老祖宗的法眼,这终身大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小子看起来似个文弱书生,一点武功也不会,将来如何能助你撑起咱们神教的局面?咱们还是另外寻一个武艺又好,人才俱佳的姑爷罢!”
宋睿听了,只觉得若不即刻直言,恐怕会有更深误会,当即向老祖宗深施一礼,道:“晚辈也斗胆称呼前辈做老祖宗,您其实不必如此操心,晚辈绝无这般心思。”
老祖宗白了一眼宋睿,道:“乖宝贝儿,听见没有?这小子倒也有自知之明,听老祖宗的话,这就教他下山。乖宝贝儿放心,老祖宗绝亏待不了你这恩人,咱们送他五百两黄金,你说怎样?”
宋睿道:“老祖宗,您当真误会了,岂不闻'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晚辈怎会用那般不耻小人的龌龊行径要您的黄金?老祖宗若要晚辈即刻下山,晚辈正求之不得。”
婉君慌忙拉住老祖宗衣袖,道:“求您了,老祖宗,千万不要赶宋公子走,若不然,婉君也会不开心的。”
老祖笑道:“这小子倒叫老祖宗我猜不透了。”用手轻轻拍了一下婉君的脸颊,又道:“乖宝贝儿,你这可是一相情愿,日后可要……”话到一半,却好象突然触动甚么心事,欲言又止,凝思半晌不语。
婉君也不知道老祖宗究竟会不会赶宋睿下山,又道:“老祖宗,宋公子的脾气怪得紧,他刚才说要下山,可心里却不是那样儿想的,人家千里迢迢的到咱们总坛,总也得先吃些个东西,再歇息几日呀?”
老祖宗这才回过神来,说道:“瞧你那份着急的摸样儿,老祖宗便同意你这位宋公子住在这里罢!不过,老祖宗可见不得我的乖宝贝儿日后受苦。”忽叹一口气,又道:“你们这些小孩子家的,还不知道这世上唯有一个'情'字最是劳苦,老祖宗这也是为你着想来着。”
婉君拉住老祖宗的手欢喜了好一阵子,连自己背上的伤差一点竟忘了,忽觉背上伤口扯动,这才停下,侧目向宋睿望了一眼。
宋睿顿觉有些尴尬,寻思:“老祖宗这话不是要教婉君姑娘跟我成亲罢?不对,她适才不是教我下山来着,还是下山最好,若与婉君姑娘成亲,这个却不大妙了。”
老祖宗见到婉君欢喜的模样,说道:“瞧瞧你这样子,日后可不要后悔。也不知这小子成过亲没有,可否有哪个相好的女子,若是乖宝贝儿非要喜欢他,便要先将他那些相好、媳妇统统杀了,再来娶你入赘,省得日后三心二意,教你操心。”
宋睿暗吃一惊,心想:“难怪那位婉君姑娘性子如此,却原来你这老祖宗也是这等跋扈之人,怎么能教人杀人妻子夺人丈夫呢?倘若如此,哪里去寻这人伦道义阿?好在我并无一个相好女子。”
婉君面生红晕,虽觉老祖宗说话太过直露,可心里头别有一番滋味,说道:“老祖宗不用担心啦!宋公子只有个阿姊,还有一位兄长,眼下一直再找寻他自己的亲生父母,还没有成……成……”她本来信口便要将自己路上听宋睿所讲过的家境全盘托出,忽觉那“成亲”二字羞于启齿,便没有讲出,顿一顿又道:“若当真宋公子有哪位相好,婉君定会将那女子杀了。”
老祖宗呵呵笑道:“这才是我乖宝贝儿的气概呐!”
宋睿在一边听到她们一老一少讲出这些话如同在唠家常一般,立觉如坐针毡,尤其听到婉君讲到最后那句话时,语气竟然如此平淡,背心里立觉飕飕森然。
又听老祖宗道:“没成亲很好,这可省却日后许多烦恼。好啦!老祖宗要练功了,乖宝贝儿歇息去罢!”
婉君欢喜道:“宋公子,快向老祖宗谢恩罢!”宋睿哦了一声,跟婉君一道冲那老祖宗再施一礼。
老祖宗道:“乖宝贝儿,不要乱跑,再让老祖宗担心了。”婉君道:“老祖宗放心,婉君还要跟宋公子在咱们山上游玩几日呢!”领着宋睿出了大殿。
香红、凤姑等人一直在殿外站立等候,见到宋睿和婉君二人出来,赶忙将大车门帘掀起请婉君乘坐。
婉君心情颇佳,只想着跟宋睿一道步行,吩咐凤姑准备一间上好的院子教宋公子居住,又教晓月、茹云、香红、柳青四人快去准备一桌酒菜,当晚给宋睿洗尘。见众属下都答应一声分头下去准备,喜滋滋道:“公子随我来罢!婉君带你先到山上认路去,省得公子走错了路教老祖宗责罚。”说着,在石阶上蹦跳先行几步,发觉宋睿站住没动,扭头望着宋睿,问道:“公子怎么不走阿?”
宋睿愣怔点了点头,见到婉君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也不知应当说甚么才好,随她沿着山间小路蜿蜒而上。
当晚客随主便,直至深夜安歇。本想小住两日便下山前往杭州,可婉君说再过五日便是老祖宗九十大寿的寿诞之日,到时三绝神教各处分舵头目、各下属门派掌门人便会前来给磕头拜寿,当真热闹非凡,教宋睿好歹也要向她老人家磕头拜寿。宋睿只得同意留下,不过他对这位老祖宗着实心怀恐惧。
这几日在山上,又听婉君讲老祖宗是三绝神教的教主,那日于大殿前见到的“三绝云锣”是老祖宗的仙号。三绝神教是云锣教主一手开山创立,于大理国内已立教数十载。云锣教主出身白彝,又身为女子,因此教内属下多有彝人女子担当重要角色,总坛之内更无男子,但于各分舵、下属门派却又另当别论。三绝神教一直以大理国境为界,在西南各彝、苗、白等族当中广收门徒,鲜有汉人弟子;汉人又都向来鄙视南方各族,相互少有往来,是以大宋境内,乃至蜀中各地的江湖人士都罕闻其名。
海阔江山会双龙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