霰霜是一把好剑。
两千年前,掌控着冰灵之力的青年将军手持霰霜剑,驰骋疆场,灭敌无数。
好剑,当配好鞘。
而名为“秦秋白”的、伪装成人类修士的傀儡,正是那个好剑鞘(不是)。
霰霜最初的剑鞘并非人形傀儡,而是本体为萤火缃绢伞的流莺仙子……咳,与云鹤的命运相似,神魔大战之后无故失踪——当然,也许这是秋白有意为之。
大战结束之际,也是秋白力尽之时。为保住性命,身躯湮灭、冰灵之力枯竭的秋白不得不成为霰霜的剑灵,休养生息,以图再战。
为执行计划,弟弟秋榣在秋白苏醒前亲自打造了一个与秋白别无二致的傀儡作为新的剑鞘,以封住霰霜的气息。
以类人傀儡作剑鞘,霰霜剑是独一份。
傀儡尚无神识,作为霰霜剑灵的秋白自可凭心意处置。
既然连仙人的眼也可骗过,那么,用来混淆视听,最好不过了。
秋白脱鞋,上床平躺,盖好被子,阖上双眼。
随即,一道与其面貌相同的半透明白衣身影自平躺的身躯中坐起,翻身下床。
白衣身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实。
他走到有镜子的几案前,席地而坐。
镜中映出一个灰发灰眸的着米白衣裳的秀致少年。
额前厚重的条形发片长至脖颈,将左脸侧面挡得严严实实。紧挨着的斜分刘海儿将左额与左眼遮尽。
右鬓的发片被别在耳后,只遮住右额。
仅露的右眼如柳叶般柔和狭长、精致美丽,眼神却淡漠至极。
为行军需要,当初还是北野醨的他用额发鬓角遮住了小半张脸——这习惯延续至今。
小小的脸略微有婴儿肥,但那近乎瓷白的肤色却不免令人认为他的身体极度虚弱。
他注视了一会儿镜中颇为俏丽柔弱的自己,随后持起木梳,细细梳理。
在剑鞘中待得太久,秋白连头发都未曾打理过,如今齐腰灰丝已成万丈流瀑了。
趁着这片刻的空闲,便把执行任务前的准备事宜弄妥当吧。
倘若帝君仍在,定要吐槽他的长发该剪了。
秋白撩起左耳后的一缕长发,利落地编成一股细小的麻花辫。
又抓起另一边耳后的发丝,两缕在脑后结成一束。
这是秋白许久以前,作为鸢将军北野醨的装扮。
他将以北野醨的身份探查这片名为幽南岭的神秘之地。
收拾完毕,秋白意念一动,屈光结界瞬间形成。
若以傀儡元婴之身,定然无法如此轻易地完成结界的施展。
剑鞘不仅封住了秋白的气息,还封住了他的修为。眼下剑已出鞘,许多神仙之法自可信手拈来。
整整衣袖,隐匿在日光中的秋白一步步走下楼梯。
卧室中,真正的秦秋白静静躺在床上,如病人一般面色苍白、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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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终于翻到了那个极端病例。
他的眉头深深皱起,内心疑云重重。
……
风凌云,男,修为几无,天生体弱至极,气血极虚,稍有邪则病。时时晕厥,药石不能进,毒熨不可医。至九百岁卒。
……
像。有些像。
祁灵为何……突然说起?
他是在暗示我么。
白芍不敢确定。
尽管他们很想知道祁灵身上发生了什么,但祁灵一句有关的话都不肯说,平时的交谈滴水不漏。
若详细检查身体,也不现实——祁灵素来有重重禁制在身,除他自己,无人可解。
白芍合上讲义,起身朝槐芗阁走去。
他得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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