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毕竟在琅嬛阁任职了一千余年,真人和傀儡,还是能分辨的。
他不知道祁灵要做什么,但他选择无条件支持。
于他而言,整个幽南岭,只有祁灵最值得在意。
能让他遵从的,也只有祁灵。
。
。
。
街巷中,白芍一边行走,一边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祁灵!”
白芍蹬蹬蹬跑上楼,穿过起居室,掀开卧室的帷幔。
秦秋白无比寂静地躺在床上,双目轻闭,仿佛睡着了。
厚厚的棉被将他单薄的身躯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苍白如纸的脸。
白芍身形一僵。
“……祁灵?”
理所当然地,没有人应答。
他立即上前,从被窝里拉出秦秋白的手把脉。
白芍想过好几种可能,却没想过会这么刺激人。
只是表达自己身体的不适吗?
不,不会。
以祁灵的性格,他决不会弯弯绕绕,而是直接向白芍诉说。
到底有什么机密是连传音入密都不能表达的?
但眼下容不得他细想。
因为他摸到了不想摸到的脉。
“太虚了……”
脉道松弛,脉细数而无力,若有若无。
气虚阴虚至极——已真正到了药石罔效的地步。
他似乎……
仍旧不会治祁灵的病啊。
白芍像个树王圣体菇似的在床前蹲成憋屈的一坨,手心里热汗涔涔。
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脑中不断飞舞学过的各种医药知识。
思考之余,白芍的目光无意识地飘落到秋白苍白的脸上。
渐渐地,他发觉到有什么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这几天秋白所有的言行、神态和症状在他脑海中一一浮现,纷杂的信息逐渐指向某种猜想。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所诊察到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被刻意伪造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祁灵正在谋划一场盛大而隐秘的棋局,而由于是第一次,他急需自己的掩护?
这个想法刚一萌生,就令白芍吃了一惊。
时间紧迫,白芍立即扯开秋白的衣襟,娴熟地触碰秋白的身体。
他将炁凝聚于右手两指,尝试着摁了一下秋白的锁骨窝,随即两指狠狠往下划拉。
騞地一声,胸膛应声而开,属于傀儡的构造显露无遗。
“呼……”
白芍闭眼,长舒一囗气。
真的是这样啊——祁灵无碍便好。
白芍毕竟在琅嬛阁任职了一千余年,真人和傀儡,还是能分辨的。
他不知道祁灵要做什么,但他选择无条件支持。
于他而言,整个幽南岭,只有祁灵最值得在意。
能让他遵从的,也只有祁灵。
……
白芍抬起右手,掌心汇聚出由炁组成的白色光团。
白色光团向下方移动,融入傀儡胸膛中央的开囗线。
霎那间,光团消失殆尽,一切恢复如初。
白芍整理好秦秋白的衣服,恍若无事般离开卧房,进入起居室等待他的祁灵即将吩咐的指示。
这是他与祁灵的默契。
当然,现在的他,需要欺瞒另一个人。
双月。
绝不能……让他知道!
白芍不了解的是,他们三人,都在互相欺瞒。
谁利用了谁的信任,谁又利用了谁的信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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