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缓缓行走于屋室间,四处张望。
一楼除了中央的起居室和后方的楼梯间以外,全部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有占了大半个屋子的木箱木柜,有放满书籍的置物架,还有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
无一例外,这些杂物全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没有人打扫吗?
哦,是了。秋白立刻反应过来。此处为禁地,旁人无法进入,更别说打扫灰尘了。
简单逛过一遍后,秋白踩着木质楼梯上到二楼。
二楼显然是居住与会客的场所,整体干净整洁,哪怕是最不起眼的角落也没有积灰。
但太过于干净了,使人一看就明白,这里其实没有人住。
起居室里放置了罗汉床、矮几案、草席、小凳与一块高大的折叠屏风,全部是浅色系。
秋白朝旁侧的房间望去。
卧室只用两张隔断与两片奶棕色的帷幔作为与起居室的分界物,室内带帐子的床隐约可见。
他轻轻掀起帷幔,进入卧室。
室内陈设风格简洁婉约,无多余装饰。还是浅色系。
这位少主是有多喜欢浅色呀。
但除了颜色,其它都与秋白本人的审美一模一样。
秋白离开卧室,打算去书房看看。
如果有这位少主亲笔写的日记、书信之类的话,那他了解少主的信息又多了一个渠道。
与此同时,楼梯处传来两个人咚咚的脚步声。
条件反射一般,秋白立刻回到起居室,乖乖坐好。
???:“祁灵,祁灵!”
楼梯口,一位白衫灰氅、头缀簮花的英俊青年朝秋白奔来,急切地唤道。
秋白看了看他,想道:这便是白芍先生吧。有一股木族人的气息。
白芍:“我听双月说了。你跑哪里去了?谁欺负你了,让你伤得如此重?”
闻言,秋白的脑海中闪过几块模糊至极的记忆残片。这令他一阵恍惚。
见秋白神情呆滞,对他的话也没反应,白芍剑眉微蹙,立刻坐下,直接为秋白把脉。
感受到腕间的触压感,秋白下意识地缩了缩手指。
白芍:“脉象正常呀,气色看着也勉强……”
白芍转身看向双月,带着疑惑的语气轻轻说道。
秋白了然,心中默默念起咒语。
瞬间,数条由古老符文组成的弧形光带凭空显现,环绕秋白周身。
须臾,光带如琉璃制品般轰然破碎成渣,迅速消散于空气中。
被禁锢的剑灵气息顿时溢散开来,锐利无比、寒意森森,如同高山之上滚滚而下的阴冷气团,触之即冻。
然而,不论这气息多么凌厉冷冽,却始终透露着主人元气大损、尚未恢复的虚弱。
白芍被吓了一大跳,语无伦次道:
白芍:“你你你……***谁干的,竟如此歹毒?!***……我的小祁灵,你这,哎我不知道怎么说……受了多大罪呀……”
白芍又心疼又心焦,俊美的脸愁成了苦瓜。
双月也是一惊,他知道少主重伤在身,却未曾料到,竟是这种献祭灵魂、湮灭肉身的重伤。难怪少主会失忆。
但更令他在意的是,少主究竟遭遇了什么才变成这样。
那么单纯善良的孩子,到底是哪个畜生,敢下如此狠手?!
双月:少主,您……成为剑灵,什么时候的事?”
双月面色阴沉,凝重地问道。
秦秋白“无可奉告,”
秋白侧过身子,双手抱臂,冷冷道,
秦秋白“我暂时解除封印不过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
双月哑然。
而这话倒让白芍手足无措起来。
白芍:“祁灵……”
秋白转头看了白芍一眼,见他一脸无措和痛心,当即意识到自己说话可能过重了。
秦秋白“抱歉,我无意……”
白芍:“不不,你不用道歉,”
白芍连连摆头,道,
白芍:“是我们的过错,才让你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巨大痛苦。我们才应该道歉。”
秋白垂下眼帘。
他突然觉得,胸口有点闷。
这是什么情绪呢,悲伤,辛酸,失落,难过?不像。
他不知道。
秦秋白“两位,我只是一名修士,秦秋白,而非祁灵。”
秋白抬起头,一双精致细腻的柳叶眼里满是诚恳与淡然。
秦秋白“所以,不必如此。”
白芍嘴角下垂,委屈得快哭出来了。但他故作淡定,继续为秋白把脉。
白芍:“可以不这样说吗,小祁灵?见到你这样,我真的好难过……比吃黄连还难过。”
双月沉默着,细长的眼睛注视着地面。
少顷,白芍诊断完毕,说明了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槐芗阁抓药去了。
作为曾经的战地医者,秋白完全能推测出白芍会用什么方子。
但他不好说出囗的是——白芍的方子其实对病人的伤势几乎没有作用。
并非白芍医术不精,而是秋白的情况实在特殊,哪怕玄芝城和临渊阁的大能一齐出手,也未必能医治。
秋白暗叹一口气。
给人添麻烦了。
双月:“少……秦小友,现在该去见见王上大人了。”
双月突然道。
秦秋白“嗯。”
不论从哪方面讲,他都该主动去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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