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师尊他是个断袖
超小超大

虎口脱险

庭生感觉自己快死了。

他靠在墙边,一手捂住伤口,鲜血不断从指间涌出,染红了白裳。钝感的冰凉痛感从腹部处传来,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腥甜气息。有这么疼过吗,上一次。啧,皇上真是不念人情,用这种手段简直禽兽不如。

庭生咬紧牙关,使劲扶墙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朝刑台下走去。

提着长刀的执刑人也不着急,只是伸手懒懒地拦住他,打了个哈欠悠悠道:“道长要到哪里去。”

庭生浑身软绵绵的,无力地瞪了他一眼,咬紧了下唇:“再等会,我要等人。”执刑人见他并不反抗,放下长刀出声提醒道:“盖还有一柱香时辰。”

“我知道。”庭生恶狠狠地剽他,他整个人几乎扒在城墙上。不念人情!

远方只有湛蓝的天空和几缕浮云,安静得诡异。庭生几乎孤注一掷,双目炯炯有神,一时间像是燃起了大火,可怜的像只摇着尾巴等主人回来的狗,让执刑人都有些心软。

“肯定等不到了。”他叹息,认命似的垂下头。眼里火焰骤然熄灭了,如一潭无波的死水,空洞得全是死气。

傻徒儿,师父怎么会怪你,只是临死前还想多看你一眼,一眼,就一眼,也好断了执念,闷了这孟婆汤。

庭生缓缓转过头去,黯然示意执刑人可以开始了,执刑人点点头,用力抡起大刀,将刀架于他脖颈上。

此时马上少年心灼如焚,驾着借来的枣红马疾奔一路,直奔歪脖子树方向,生怕晚到两盏茶功夫就只能抱着他师父的寒骨哭了。

远处忽然马蹄声募地响起,越来越近了。庭生猛地睁大了眼睛,唇边浮现一丝笑意。我就知道,无论我在哪。你都能找到我。

庭生眸中光华流转,仿佛映出了万世千秋,红尘山水,也映出了马上那个意气风发的玄衣少年郎。

少年姿色依旧,灿烂的金发没有束起来,随微风轻扬。衣袂飘飞。许久不见,他身形竟单薄了不少,这么看过去,像是一阵风刮来就能折了腰的弱杨柳,在庭生眼里,却像是个荣光焕发凯旋而归的将士。他一个人的。

少年勒马停下,四处张望着,最终目光落到了墙头趴着头发凌乱满脸血污的道人脸上。

他神情错颚,毕竟年纪还小,藏不住什么心事,焦急气愤悲伤诸如此类的情绪直接在眉间流露出来,看得庭生心头阵阵发颤。

少年虽年青,却多长了个心眼,恢复了一脸淡然,幸好没有傻到大吼师父的名字,他旋即微微一跃,飘飘然立于城门上方。

庭生大悦,没想到他离开才几个月,小崽子的轻功又进步了不少。

他笑着走近刑台,一眼也没有分给他师父,反而径直去拍了拍大兄弟的肩,弄得人家毛骨悚然。某执刑的大兄弟:妈妈妈呀好好好可怕我想回家!伦家只是想一个可怜的路过的路人嘤嘤嘤!!!

庭生:“……”别告诉我这也是他的心计。刚才的感动呢?!被狗吃了!

扶桑笑嘻嘻道:“兄弟在干嘛呢?要不要陪庭某喝一杯?”某大兄弟:小腿颤抖,内心竖了个中指,也是服了他的没眼色。他干笑道:“呵呵,呃暂时有事,您看我这正不忙着呢吗。”

扶桑挑眉,双手负于身后,肃杀之气以排天倒海之势压迫而来,执刑人吓得脸色苍白,差点儿尿出来。他也不知道为何要怕眼前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但是真真真的好可怕啊啊啊啊啊啊!

执刑人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开口道:“那个,俺也是拿钱办事,仁兄,你看不如。”“哼。”扶桑毫不客气的扔给他一只钱袋,“这倒是救回了你一条小命。”

某大兄弟两眼发光,流着哈喇子颠了颠手里沉淀淀的银子,笑得油光满面。他挥挥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忙不迭说道:“哎,不对啊。这个叫庭生的是皇上下令杀的吧。”

他脸色一变,回头见台上已不见人眼,便双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抱着还没捂热的银子嚎啕大哭。钱财惑人心智……金钱取人性命啊。

扶桑轻轻揽过庭生腰身,手感到温热的触感冷不丁颤了下,忙扭过头去,跃上马背,忽的又觉着怀里的的人儿身子僵硬,伸出手出捏了捏权作安慰。

庭生:“……你谁呀别碰我。”他都伤成这样了妈蛋傻蛋儿徒儿都没啥反应吗!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趴在他身上痛哭流涕的嘛……

庭生绝望,自己可能养了朵假花。

某朵假花假惺惺地看他:“师父,你没事吧。这些天干什么去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庭生:您老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我,我喵的吃饱了没事干去招惹皇上啊?还不是您老给我惹的祸。

扶桑故作天真歪着脖子瞧他,又伸爪将庭生的脸掰到自己眼前可怜兮兮道:“师父,您又生弟子气了。弟子真的错了!弟子,弟子不该让师父受委屈。弟子来晚了。”

庭生额上青筋条条绽开,瞬间有力气想给这虚情假意的人一拳。但那张因悲伤而蜷成一团的小脸甫出现在视线中,却怜惜得没了念头。庭生:“你……唉,罢了罢了。”“皇上要抓我,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某花笑盈盈:“好咧师父您看我在走呢。”说着夹紧了马肚子,只见那枣红马双目圆瞪,嘶鸣着绝尘而去。

马上的庭生待在扶桑怀里一路颠簸,腰处隐隐磕到了块硬邦邦的东西,以为是玉石之类的物事,片刻后那东西居然胀大了几倍,还有继续膨胀的趋势。

庭生抬头看看涨红了脸的扶桑,又低头看看两人亲密接触的地方,登时满头黑线,不自然地挪了挪位置,在风中独自凌乱。庭生牙齿咬得嘎嘎响,心里将小徒弟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禽兽啊禽兽!呜呜呜他师父都这样了这货居然还起了色心!

“你。是不是硬了。”扶桑无辜眨了眨眼:“师父我不是故意的,都怪师父长得太好看了。”“……油嘴滑舌。”

小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师父,你等着,我去给你找郎的中来!”扶桑轻手轻脚地把庭生放到床上,火急火燎就往外赶。庭生连忙扯住他的衣袖,气息有些急促:“不行。我……帝君眼线很多,他们会抓到你。”

“可是师父你这样怎么行!”扶桑气急败坏,扯断了自己额前一缬发丝,丝毫不吃痛似的扯着嗓大叫。

“嗤。”庭生大抵是觉得他这样子比平时可爱多了,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别急呀,没有郎中这不还有你嘛。”话说一半,气喘了几下,又道:“我有不是第一次受伤,哪一次不是你帮我治好的?”

扶桑沉吟片刻,随即说道:“弟子医术不精,怎么敢莽然冒犯师尊。我还是绑个人过来,到时候治好了师尊就杀了他封口。”

庭生听了这番话,额角沁出点点冷汗,他抿紧了唇把头扭向一侧。摆出平日里那副清冷不近人情的将军架子,不禁心中腹诽:如此大胆之言论竟出自自己的小白兔徒弟之口,是不是他的家教有问题?

明明小的时候那么天真可爱的,现在居然把杀人挂在嘴边。纵便是双手沾满鲜血的人,也不敢这样做。

他心中一动,赶紧压制住些许不好的念头,晃了晃头,摸索着去捉扶桑的手:“扶桑,你留下来。陪我。”

语气不容质疑,坚决地发出了施令。扶桑犹豫半晌,终是妥协似的揉了揉他的头,叹道:“好吧。”他从身后的包袱里取出一只精致的木雕盒子,上面隐隐流露出檀木的香味。

庭生半眯着桃花眼,倚在床头,不由得紧了紧握着的手。

看着眼前这个他无比熟悉的少年来回忙碌,拆纱布取药酒,他感到一阵恍惚,似是又回到了前世很多年前,少年蹙起秀眉,避邪神似的打落了他的手,恍若一道晴天霹雳:“不需要你你帮!我自己有手!”庭生那时没有发现,他居然有点失落,心里空荡荡的,像是缺了块什么。

于是他抬起头,缓缓看向忙得焦头烂额的扶桑,鬼迷心窍间已抚上了他的脸。光滑瘦削,棱角分明又不失柔和,当真是幅好皮囊。

他赞叹道,不过,好像还是少了点东西……是什么?他在扶桑惊愕的目光中开始替他描眉画目,慢慢抚上了眉心。这里,少了一点朱砂。

他淡然问道:“扶桑,你有胭脂或朱砂之类的吗?”扶桑惊奇:“有是有……不过师父竟还有心情梳妆?”

“别问这么多,取来便是。”庭生浅浅噙笑,挥了挥手。“哦。”扶桑乖巧地将女子的胭脂盒递给他,一边托腮一边饶有兴趣的猜测师父为什么要这玩意儿。

只见庭生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在胭脂上一点,指腹瞬间染上了嫣红。他招手让扶桑坐过来,带着坏笑朝他眉间一点,随后唤他拿来一面铜镜自己看。

说实话,庭生在看到扶桑的瞬间,仿若穿古至今,看到了那个倔强少年的影子,心中顿生怅然。

美,自然是美的不可方物,不似人间之物。

他听见自己说:“扶桑,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我不在意。”扶桑耸耸肩,“所以师父你会喜欢我吗?”

“喜欢。”他脱口而出,后知后觉脸色变得酡红,看着眼前人儿如玉般的容颜泛起了笑意,鬼使神差地也跟着笑了笑:“沉鱼落雁也不及你半分,你这小妖精可真是天神下凡。”“专门来治你的呀师父。”“反了你!咝咝……疼!轻点……”

天色微沉,西边一抹霞光映衬着扶桑的侧脸,更显得惊艳绝伦。二人言笑晏晏,一边上药一边从家长里短聊到人生哲理。

不知不觉忘记了时间,街边夜禁的吆喝声又提醒了他们该休息了。

扶桑揉揉太阳穴,好看的眉眼舒展开来,很开心的样子。他轻轻把庭生靠在床上,垫了个软枕,又将被角仔细盖好,方才欲起身离去。

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俯下声在庭生耳边吐气如兰。

魅惑的声音瞬间侵占了他的大脑,并像金钟般一遍遍炸开来。

他说:“别忘了你说的。”“我记住了,晚安,我的师尊。”

庭生心如擂鼓,设的坚固的心防终是支撑不住,被如洪水般凶猛的情感冲垮变得支离破碎。他身体不受控制似的坐了起来,双手颤抖着怀住扶桑刀削般的腰,将头靠在他背上,一时缄默,却蕴着让他自己都心动的深情。

静寂中,扶桑就这样站着,任他抱着他,即使时辰已经不早了。时辰已经不早了,可是我不想离开你。虽然我不想离开你但毕竟时辰已经不早了。

庭生感受着从胸前传来的热度,一股奇异的感受从心底升起,他听着自己毫无规律的心跳声,胸膛里那颗跳动的却是冰冷的东西逐渐融化,变得炙热,随着呼吸散布到身体各处。

好温暖啊,他这一生来杀人无数,一颗心肠早已变得又冷又硬,表面上温文尔雅,剖开来看却是黑的。

他明白,没有人会真正对他好。对他好只是一时的,目的只是为了达成某个功名或权利。连母亲,也是为了爱情和金钱,狠心抛弃了他。想到这,他释然弯了弯唇角,无声笑了。

这个孩子何尝不是如此。现在天真得紧,以为他对别人好别人就会对他好,估计被别人卖了自己还跟在后头帮人数钱呢。

他伸手摸了把扶桑的腰,没有一丝肉:“太瘦了。以后多吃点。”庭生语气明显透露出不悦。

澄黄的烛火摇曳,给他眉眼罩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说不出的清隽。

扶桑一把抓住他的手,沉默不语地转身将他又放在铺上,自己却坐下了。“师父。”他突然开口,眸子忽明忽暗,顿时辰星失色。“你这是在玩火。”语调上扬,不无戏谑。庭生愣了愣,笑道:“谅你也不敢。”“自然。”

“不过下次就不一定了。”

“嗯……扶桑,你可以抱抱我吗?”

“什么?”

庭生张开双臂,指节微蜷,眼眶泛红地看着他。唇边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好像一个期待得到自己喜欢的洋娃娃的小孩,纯真稚气,仿佛怀里抱着的是自己的全世界。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越是灿烂的东西越容易失去。

为了不心痛,他是否该放弃这一刻的心动?他没有丝毫犹豫,紧紧拥住怀中衣衫单薄的人儿,像握住了自己的整个世界。

“师尊……”他薄唇上下动了动,没说出的话还是从喉头滚落下去。师尊,我喜欢你。师尊,我喜欢你。师尊我……

他将庭生的一缕青丝在手中把玩着,在唇角轻轻落下一吻,就这样抱着他,倾听他的呼吸和心跳渐渐变得平稳,扶桑不禁伸手触了触庭生的唇,软软的手感很好,不知吃起来味道如何。

他连忙打消了自己的淫念,眉眼弯弯地看着他的心尖人,百看不厌似的。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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