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澈下山后又回到客栈,待了好几天,直到伤口不再有异才起行。
夜羽扬所习的并非正派心诀,故而每次都能无视双方的内力差异,以诡异的身法招数压制自己。
现在的身体不行,会打不过。
他没有直接到南宙找夜羽扬,而是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从北而下,往西行走,再至南岛。
那是他血脉的来处,如今也该是他的归处。
原本笃定赎罪这条路是不会走错,可是在江靛欣笑着说不恨自己的当下,他却动摇了,那一瞬间,想要选择留在她身边,将所有的一切就此放下,不要再去管那什么仇与恨了。
可他终究无法心安理得地这样做。
七年来,每次闭上双眼,总会不断忆起那日她倒在自己面前的无力感,手不自觉地颤抖,满身上下没有一处伤能痛得过心底的悔意。
她是很好的姑娘,她值得过更好的人生,而那样的人生,需要有人为她断去所有的危险。
既一切因自己而起,就更应该让他亲手来做决断。
晨澈抬头看那片黑漆的天幕,只剩和缓的夜风,无比静谧。
他策马而奔,脑海竟闪过一个无比荒谬的念头,如果江靛欣不恨自己,那么贺蕊,会不会也没那么讨厌自己呢?
他不敢去求证。
江靛欣回来了,若不除掉夜羽扬,她这一生都要活在危险之下,欠他们的已经很多了,若连替她报仇也做不到……
他不担心江靛欣会像小时候那样,独自来找寻自己,毕竟贺蕊定然会阻止。
这样也好。
及早离开她身边,倒也不怕在她心底留下什么不可磨灭的回忆。
这将近一年的时光,就当作是场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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