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饭后几个小朋友主动地收拾碗筷,江靛欣在几次力争中败下阵来,顺势安安心心地享受这客人的待遇。
古人讲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吃完饭聊了一会儿就只剩下歇息。
江靛欣再次诚恳地向他们道谢,跟晨澈进房之前又想起些什么似的,转身给了小男孩几个铜板,要了几根针,慢悠悠地抱着白酒走回房去。
晨澈正要脱下衣服,早上沾的血跟了一天,又腥又粘,觉得就算条件不容许他洗澡,至少也该擦身换套干净的。
“等等。”他听到江靛欣回来的脚步声,皱眉头,还剩这一半,是脱还是不脱?
晨澈往门的方向走去,想先把她关在外面,换好衣服再让她进来,这一下的犹豫便令他这习武之人在速度上输得彻彻底底。
砰——
江靛欣没注意力道,打开门后尴尬後一笑:“我回来了。”
她轻轻关上门,见晨澈半脱未脱的奇怪姿势,安抚他道:“你换,我会背对着你不偷看。”
说罢,她就坐在床边背对着晨澈,用帕子沾了水擦脸,随后又把手脚都擦一遍,感觉清爽了许多。
晨澈颇是无语,咬了咬牙,最后三两下就换好衣服,速度极快。
江靛欣拿起一根针在烛火烤过,掏出另一条干净的帕子沾了些白酒,脱了鞋把两只脚丫用酒抹过,抬起一只脚踩在床边,用针一下一下把水泡挑破。
她有想过要不要把自己的鞋留下,换好衣服觉得太碍眼便放弃了这念头。
江靛欣自觉不算娇生惯养,只是现代生活实在是太优越,就算连着逛街一整天都不曾出问题,现在……
脚上许多水泡都不用再挑破,好些皮已在走路时因摩擦而破开,血迹干了又被汗水打湿,鞋上红点斑驳,擦酒的时候她即使咬牙忍住也痛得嘶嘶叫。
晨澈换衣时好奇她为何一直发出奇怪的声音,望过去便见床边蹲着一个小小的人,忽略她不雅的坐姿和扭曲的面容,烛光打在她身上倒显格外乖巧。
乖巧的江靛欣处理好水泡用细布包好双足,自觉地只占了一半床,道:“我们一人一半。”
晨澈摇头无言,他本来只想伏在桌上过一夜,也不知她脑子装的什么,看着她用被子把床隔成两半,便不再推脱,跟着躺了上去。
他望着地上几块染血的布条,掏出那瓶药:“脚要涂药吗?”
江靛欣闻声翻了个身,仰视晨澈:“什么药?”
“治外伤。”
“金创药?”
“药效更好的。”
他把药递给江靛欣,起来喝了杯水又坐回床上看着她自己涂抹。
还有什么地方伤了赶紧用。
晨澈隐晦地说她手心伤口,不料江靛欣竟会错意:“腰?瘀伤有用吗?”
“……作用不大。”
“作用大也不可能现在用吧?”
“要脫衣欸。”
江靛欣完全没意识到晨澈指向何处,抹了些药在脚上就还给他,吹灯躺下歇息。
两人赶了一路,现下休息条件比山洞好,疲倦很快便袭来,进入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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