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栀却惊了一个踉跄,指甲一时用力,把手心划出一道红痕。
茶盏中的水撒了一身,浸染了月白色的裙幅。
外面的声音她再也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燕王受了重伤这几个字。
“呀,姑娘没事吧?有没有烫着?”
“李叔,快点赶车去王府,姑娘被烫了,车上没有药。”
马车嘚嘚嘚的往前行进。
晚茶和南山手忙脚乱的给顾栀擦拭着。
顾栀这才回过神安抚她们“我没事,水不烫。”
二人这才大松一口气“姑娘,以后还是别在马车上喝茶了,万一被烫了可怎么了得。”
今日是她们疏忽,听说书先生在说话,没有注意。
南山也道“姑娘是担心王爷吗?吉人自有天相,大军不日就要还朝,到时就能见到了。”
顾栀点了点头,放下车帘,没心情再往外看。
又有点恼恨恒宴不告诉自己他受伤的消息,还要从旁人口中得知,却也知道肯定是不想让她担心。
天知道她刚才听到的时候心肝都颤了颤。
很快到了王府,早已收到消息的安和出来迎接。
经过时间的洗礼,燕王府早已不是刚建好的时候的样子。
殿宇巍巍,峥嵘轩峻。叠石凿池,筑亭辟馆。竹树山石,佳木葱茏。
为了不逾制,除了该有的规格,其他地方或多或少都参考了顾栀的意见。
只是地方太大,仆从太少,又缺了两位主人,有些冷清,好在她时不时会过来稍坐。
到了厅堂,有小太监捧上热茶点心。
“您是听说打了胜仗的消息才过来的吧?奴才正要派人去给姑娘递消息呢。”安和一向唯主子马首是瞻,何况未来的王妃性子好,他待顾栀也很是恭敬。
顾栀眼睛一亮,抓着扶手站起来“我就是来问这个的,哥哥他们只打听到不日就会回来,你可有确切的时间?”
王妃少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看来实在是心系王爷,安和笑眯眯道“已经定了,只不过大军人数众多,走的慢,要差不多下个月初才能到京。”
顾栀灿然一笑,旋即坐下来板起脸“王爷走时交待你要听我的,你可有瞒着我的事?”
安和看着一旁拼命给他使眼色的晚茶和南山,摸不着头脑,躬身结巴道“奴才,奴才冤枉,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您啊。”
向来好说话的人严肃起来,他说话都紧张起来。
南山看他着实被吓着了,上前边扶边小声道“王爷受伤。”
安和觑了一眼淡定喝茶的王妃,心中直道完蛋,赶紧小声嗫嚅着承认“姑娘恕罪,是王爷他,他不让告诉您。”
顾栀这才放下茶盏,抬起眼皮“呵,怪道京中都说我嫁不出去,未来夫君受了重伤,我还要从大街上说书先生的口中得知。”
提起这事,晚茶和南山也有点生气,就没有帮腔。
安和连忙跪下解释“姑娘可千万不要听那些碎嘴人的胡言乱语,妄自菲薄,王爷不告诉您,实在是怕您担心,况且也不算重伤,没多久就痊愈了。”
他暗自叫苦,受伤的事确实没传出去,谁知道一个说书先生怎么知道的,还无巧不成书的被姑娘听到了。
他也是从递信的暗卫口中得知的,早知道就不应该听王爷的。
顾栀使了个眼色给晚茶,让扶他起来“你也不用这样,只是以后这种事务必要告诉我,我没有那么不经事儿,王爷此番立了战功,等他回来,各种明枪暗箭多的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万一办了错事,被人捉了把柄可怎么办?”
至于恒宴,等他回来再跟他算总账。
居移体,养移气,顾栀这两年不仅容貌长开了,气势也增长了些,板起脸来还挺能唬人。
安和恭声应是,以后让他瞒他也不瞒了,看王爷那样子,也是个妻奴,王妃才是最大的。
之后又说了些书房卧室摆设的事,顾栀就乘马车回了府。
日子有了盼头,时间就过的飞快。
不知不觉已到了月底,想到不久大军就要到京,顾栀这几日都没有早睡。
之前祖父他们在外征战,她在佛祖面前请了愿,要诚心诚意各抄一百卷《金刚经》和《地藏菩萨本愿经》供奉佛前。
家人平安,她也该实现自己的承诺,所以最近都抄写到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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