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出差（十八）抓紧时间

“我都有点同情他们了。这里简直就是反对分子的温床嘛。”坐在办公室门口走廊的椅子上，献忠靠着椅背，望向天花板。

“没什么好同情的。他们吃苦中苦都是都是为了做人上人，然后为害一方罢了。”

献忠听到，嫣然一笑。“这么说，你呢？”

“…”胡瓜不好说了。

趁着下课时分，有一个学生紧张兮兮地来到办公楼。他发现坐在走廊里闲聊的两人，凑近过来。

“你好——”他鬼鬼祟祟地说，“你们是人口部的吗？”

献忠点点头。那人接着说：“我想举报，我们班有个同学是恨国分子。”

“你是？”献忠有点意外，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这应该是意料之中，府学就像部里一样，爱国者才是主流。原来，这人举报的恨国分子在第十府学三十七班，学号三十五，是个十八岁的男子。他平常喜欢挖苦衙门，讽刺时事，引起其他同学愤慨。

没说几句话，预备铃已经响起。那学生急急忙忙地跑掉了。献忠和胡瓜正商量如何处理，消息传来：他们的同事们已经取得重大进展，而他们还没揪出坏分子。

第二天来到十府德育处，献忠找到主任商讨。没想到，主任已经准备好了名单，每班一个人。献忠看了一遍，发现没有昨天被举报的那个人。每班一个，感觉好像反对分子有点太多了；但好像又有点太少——看划分的标准了。

“我听说…”他跟主任讲了被举报的那个学生。主任表示了解，但为那学生辩护说，他实际上是爱国的。

走出办公室，献忠心里奇怪：“难道这个主任也是‘真正的爱国者’？”

两人带着保安，挨个班级抓人，把共计四十几名坏分子集中到草场上，准备绑上双手。他们互相看了看，然后开始叫冤，说他们都是爱国的，学校把每个班成绩最差的人挑出来挨刀子。献忠这才恍然大悟。胡瓜开怀大笑：“还不是你们不努力——”

有一个女生焦急地几乎要哭了。他看献忠也是女子，想求情：“我们会怎么样？”

献忠想了想说：“去衙门学习十诫十谕。”

有个比较冷静的男子问：“大概要多久？”

献忠苦笑。

“额…我得抓紧时间学习。”他看献忠笑，有些局促地补充道。

“倒一现在急着学习了吗？”胡瓜说。

“倒一不一定就是成绩差啊——要看我们学校什么档次。这次零模，我…”他和胡瓜讨论起第零次模拟会考的分数，两人互相吹牛。

献忠摇了摇头走开了。旁边有几个人在争执，原来，有个人带了题目来，同学正在阻挠他写题。献忠和胡瓜赶紧把他们几人都绑起来，没收题目。被收了题目的那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不等上刑场，已然不在世了。

学生以他们的纪律性为傲。献忠简单地命令一下，他们就顺从地排成一列长队。德育处主任同两人告别，欢迎他们随时再来开展思想品德教育。献忠和胡瓜一前一后，领着学生到学士街；和刑部的人交接之后，两人的工作就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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