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海面上,一阵强烈的温带气旋正在袭向长江入海口。巨大的云层笼罩着天空,海上惊涛骇浪。一条飞剪船在海浪中挣扎,在倒了一根桅杆后,靠近了松江府的一处沙滩。
飞剪船搁浅了,船上的人放下小船,抓紧往岸上卸货。浪人奥勒里安第一个跳下小船,踩上松江府的沙滩。他黑色短发,高鼻梁,看起来不像本地人,拿着一把长剑和一扇筝形盾,十分警戒周围。
这里荒无人烟,只听到海水和风声混在一起,哗哗作响。
“洋山港里这里不远。”船主雇佣的向导告诉他。考虑到货物携带轻便,他当即决定船员十五人即刻出发,赶往既定地点交货。
...
一座荒废的小渔村——这里就是“洋山港”。港口里外停着不少船只,全部是非法船只,从未在市舶司注册。一个山洞藏在茂盛的树木和灌丛之中,揭开入口,里面就是惯常的碰头地点。和他们做生意的线人自称“竹笋”,他们组织从事“货物”的转手买卖,以此牟取暴利。
这次,除了白银之外,还留了一张条子,已经有点被水汽打湿。上面写着,“有鬼严抓,注意安全”。
奥勒里安心里其实不然。无非是最近,刑部又在做表面文章。他们从来都是对付自己人内行,对付外人十分无能,更何况腐朽不堪,一点贿赂就不攻自破。他干这一行这些年,从没被东帝国刑部逮住过。在南洋,东帝国刑部既是众人的敌人,又是众人的笑柄。
他们离开山洞,船主却突然叫他们赶紧隐蔽。远处有三个骑马的人影,正朝这边赶来。不过,看到只有三个人,船主干脆命令其余一共十几人列在身后,荷枪持剑,准备与刑部人员交涉。
出乎意料,其中一人却加速朝他奔来。马蹄扬起巨大的沙尘,不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已冲到面前。他看到那人眼里闪着兴奋的刀光,紧接着就被一刀斩为两截,上半截飞了出去,拽出一条红色的轨迹。马径直从众人中冲过,带倒一片。那人从马背上跳下,任马向远处跑去,转身面向十四个倭寇,举起手中的苗刀。
奥勒里安紧急起身,此时他的同伙已经接连被砍翻,他感到一阵恐惧。在东帝国的事情从来没有这么糟糕过,这次帝国动真格了?
他定睛一看,那人穿着大衣,胳膊上绑着一个布条,上面写着几个汉字,但是看不清;头顶戴一顶老式帽,一头长发。苗刀朝他挥来,他紧急用盾挡下,对方似乎很惊讶,没怎么见过这种防具。
对方另外两人也策马驰来,奥勒里安的一个同伙,持双手长剑,一剑将马砍翻,马上的人一头栽进沙里。另外一个赶紧下马前来解救,他们与长发的人前后夹击住了倭寇。
眼看同伙人多势众却接连倒地,倭寇纷纷动摇,有的想要逃跑,很快被追上杀死。奥勒里安谨慎地与用苗刀的那人对峙,盾牌防御得滴水不漏。但当他试图发起攻击时,很快就被从中砍断了右手,他一时痛晕了过去。
醒来后,他已经被五花大绑。“当倭寇的还会因为一点点小疼晕过去吗?”他听到那人说话的声音,才敢确认他是女子。“还是说,从来是砍别人,没被别人砍过?”
右手没了,但是伤口已经被简易包扎起来。他看了看周围,一地断臂残肢,血腥程度堪比他曾参与的一些最残忍的暴行。
...
这天上午,献忠抱怨:“最近都是出些白差,差点意思…”
组长听到:“手痒了吗?”
“苗刀一直不用,就会生锈…我听府学的人说的。他们说,脑袋一直不用,就会生锈。”虽然这把“献忠”十分特别,并不会生锈。
他很快被派去接替一桩刑部的任务。这是由江左行省直接指派的,由于刑部在倭寇问题上的无能,人口部破例被派出,以期解决此老大难问题。
此刻,他已经将十几名倭寇全部斩杀,俘获三人。“这么多土烟…没想到我还会做造福百姓的事。”献忠对石蒜说。“什么,我们不是从来都是在造福百姓么?”石蒜不解。献忠笑着点头。
他看了看面前正包扎的这人,虽然是黑发黑眼黄皮肤,但是却不似汉族人。
看到他醒来,献忠嘲讽道:“当倭寇的还会因为一点点小疼晕过去吗?…还是说,从来是砍别人,没被别人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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