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缓缓睁大了眼眸。
说实话,他如何都想不到,这位被豢养在深宫,平日里安静孤僻,又看似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家伙,竟是打着这样一个主意。
想着,尉迟渊顿了顿,心下却是暗笑一声。
皇兄啊皇兄。
您与“那位”费尽心思地编排一切,殊不知最大的虎,竟是平日里最娇软的那只小白兔啊。
连他这即将心死的废人,都抑制不住地起了陪她疯闹的兴致呢。
【……沦陷值+5,S级额外+5!当前沦陷值62/666。】
系统提示光临的瞬间,云瑶只觉腰间一紧,一双有力的臂膀不动声色地回圈住了她。
“云瑶,你好大的胆子啊。”
耳畔传来男人微带戏谑的低笑,“这般教唆本王谋反,就不怕本王明日往皇兄那儿递个奏折,参你一笔么?”
“哦?”
云瑶翩然勾唇。
她微抬起头,与尉迟渊直直对视。
片刻后,那宝石般闪烁的杏瞳间,突然泛起摄人心魄的微光,“可是,皇叔您的眸子刚告诉我,说您不会这么做耶。”
话落,尉迟渊只觉女人勾缠在他后脖颈间的手,突然顺着脊骨缓缓往下。
尔后,使劲地一按。
诡异的刺痛袭遍全身,可刺痛过后,男人却忽觉眸前一阵恍惚。
紧接着,那深邃如潭的沉黯眸底,竟是多了一抹抹红芒。
烛火跳跃的红,女人一袭衣衫的红,以及,她唇上的那抹嫣红。
顷刻间,染满了他的眼眶。
尉迟渊呼吸紧窒。
内心深处,一抹压抑不住的激动油然升起,不过片刻,便取代了他所有的情绪,显于俊颜之上。
“你、你……”
“皇叔真以为,方才那杯黑乎乎的东西,只是单纯治疗您的内伤么?”
云瑶翩然呵笑,纤指却又不动声色地收回。
男人眸底的红瞬间如潮水般褪去,重归一片黑暗。
面对他的错愕,她美眸轻眯,只再度贴上他的耳畔。
幽幽低语,“还想要么?想要,就答应我。”
“……”
尉迟渊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少女。
说实话,方才那一瞬恢复的色彩,着实使得她更加明艳动人,更加令他挪不开目光。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是朽木枯槁,早就对着晦暗的世界失去了希望。
但,那一瞬的出现,却倏然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某种渴望。
渴望,再看一看那抹动人的红颜芳华。
【……沦陷值+5,S级额外+5!当前沦陷值72/666。】
想着,尉迟渊薄唇隐勾,墨眸倏然眯起。
“本王可以答应你,但本王也有个条件。”
云瑶只觉眼前俊颜一闪,下一秒,耳畔忽地多了一抹温热的气息喷覆。
男人嘶哑开口,嗓音酥而惑人。
“……”
话落,云瑶轻滞片刻,倒是盈盈低笑。
“那,就看您的本事喽。”
……
[……尊上,那尉迟渊靠得住嘛?]
回瑶华殿的路上,哈士基看着云瑶手中那枚奇怪的玄铁小令牌,一脸的狐疑,[我还是觉得,那个疯批会在精神病发作的时候摆您一道哎。]
毕竟他从头到尾才提供了20点的沦陷值。
这两边都是三分熟的牛排,突然就达成一致目的,怎么想都不科学。
说不定那号称能动用九王影卫的玄铁令,都是个陷阱……
[那就让他摆好了。]
云瑶倒是一脸无所谓地轻耸双肩,[他敢玩儿我,不但这辈子都别想治好那眼疾,我还会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没错,自白天御花园相见,外加看过他的屋内色调后,云瑶心中便隐隐有种不妙的设想。
直到方才为他更加细致地查探经脉内息时,她才发现,这人不是单纯地偏爱黑色。
而是毒息入眼,使得他眼部神经受损,只剩黑白二色。
还是那句话,活在这样的压抑状态中,没病都会被逼出精神病了。
[……万一这对他来说不重要呢?]
哈士基还是不明白,[他都自诩废人了,这种事情,早就放弃了吧?]
[废人会在养了这么些年后,还有一身精壮结实的身板,和丝毫没怠惰退步的武功内力么?]
云瑶失笑扬眉,[他要真不在意,就不会甘愿做尉迟信的傀儡,硬撑着活到现在;也不会在听说御花园换了紫丁香后亲自赶来,躲在园子里做那无用功。]
说着,她忽又一本正经地挺了身板,[姐姐说过,男人一旦有很深的执念,你但凡只给点阳光,他也一定会灿烂给你看。]
这男人已经打算灿烂给她看了。
否则,是不会提那最后一个条件的。
[这样哦。]
狗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当然,他要真疯批得谁都咬,本尊也会有相应的对策。]
女人说着,美眸懒洋洋地眯起,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困了,回宫睡觉再说。]
她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只想要某人暖好的床榻。
——希望他没有因为太过羞怯,留个冰冷的被窝等着她。
*
接下来的一阵子,宫内依旧安生和谐。
除了云瑶。
为了不落下尉迟渊的痊愈进度,她白天紧赶慢赶地熬药,夜里还要按时送到清书阁去,给这狗男人持续地疗伤解毒。
也就罢了。
令她郁闷的是,这焦头烂额之际,宫外那位穿越过来的小叶将军,还总有事没事地就让人老叶将军到太医院来,以“好像想起了点什么”为由,非要请她到府上去瞧一瞧。
去了却又屁事儿没有,只会被他拉着问这个世界的十万个为什么。
甚至一点沦陷值都不加!
虽然是个S级对象,但接连七日下来,云瑶真的很想把他搞成死亡对象。
终于,在风和日丽的第八日午后,云瑶忍无可忍,扛着一把从御膳房顺出来的菜刀,一脚踹开了叶涵予的屋门。
“你带把菜刀来干什么?”
看着门前那莫名杀气腾腾的女人,叶涵予只微微偏首,疑惑地轻蹙眉头,“我今日没打算做菜。”
“……”
云瑶忍着喊出“我来砍你的脑袋”的冲动,终是先将菜刀收到了身后,白眼一翻,“先说说你又让我来干什么?”
“哦,是这个。”
叶涵予下意识地轻点着头,旋即转身,从他那堆成了小山状的书堆中,抽出了一封华丽精致的信函。
“这几天我又多了点叶将军的记忆,就从床底下翻到了这么个东西。”
男人耿直地回着,尔后抬手,指了指信函正中的一个繁复纹饰,“你看,这是不是和你那块玉牌的花纹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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