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瑶接过信函一看,眉头倏然轻蹙。
果然是薛罗国的皇家御令标志。
“根据我的记忆,这封信应该是在我穿过来的七天前,从一个刺客身上弄到的。”
叶涵予微凑上前来,适时地补充。
云瑶淡瞟了他一眼。
只举起手中菜刀,直接在信函上划了道口子,将信件取出。
信的内容只有寥寥数字。
【天狗食甚,陇翠峰麓,巨石覆飞雪,雪附千面人。】
“……古代人果然和古装剧演得一样,都喜欢打哑谜啊。”
看着那莫名其妙的十八个字,小叶不禁一脸感慨地点了点头。
又问云瑶,“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云瑶红唇微抿,沉吟了一番。
脑海中灵光忽地一闪,她眸前一亮,只道:“天狗食甚,指日全食时,月亮与太阳重合至最中心点的那一刻,也就是金环日食;陇翠峰的话,应该是指皇城以东的那座陇翠山。”
“也就是说,通信双方会在日全食的时候,在陇翠山里接头了?”
叶涵予回忆着某些武侠剧的经典桥段,眉首微扬。
却仍是有些不解,“那巨石覆飞雪又是什么?现在是五月,五月哪来的飞雪。”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的飞雪,不是字面意义上的雪。”
云瑶紧蹙眉心,只沉沉吐了口气,侧身斜靠在一旁的红木柱子上。
双臂抱胸,眸底泛起复杂,“北境薛罗国的皇储手中,有一块‘飞雪令’,此令以千年冰玉制成,是历代皇储身份的象征,也是继承皇位的唯一凭证。”
“现任薛罗老国君身体每况愈下,估计撑不过今年了,他膝下唯一的皇储薛沅手里没有飞雪令,我想,他恐怕是要到陇翠山来取令牌。”
云瑶说着,纤指本能反应地蜷紧了些,眸色渐寒。
小叶同学还是没太听明白:“为什么薛罗国的飞雪令,会在我们尚禹国的山顶?”
“当然是上一任皇储藏在那儿的了。”
云瑶耸肩轻笑。
顿了顿,又似突然想起什么,眼帘微抬,“今天初几来着?”
“今天初十,我早上听我们家小厮说起过。”
叶涵予老实回答着,脑袋轻偏,“他们还很担忧地在讨论什么天狗食日……”
等等。
天狗食日,就是今天?
话落,他只见云瑶红唇紧抿,旋即猛地直起了身子,转身朝门外快速跑了出去。
男人想也没想地赶紧跟上,只跟着她跑到了那摆在将军府中院的一座日晷前。
只见她匆匆看了一番,竟又突然转过身来,将那信和菜刀直接塞到了他手中。
“我有急事要办,改天再来找你玩!”
云瑶急急开口,接着,只毫不犹豫地运起轻功,踩着将军府的屋檐飞身远去。
“啊……”
叶涵予下意识地朝空中伸了伸手。
微顿,却似突然悟到了什么,不禁也运起内力,追了过去。
*
[狗子,开地图,把陇翠山的定位发给本尊。]
皇城各高矮大小的屋顶上,云瑶一边借力腾空,一边急急地唤起哈士基。
不过片刻,眼前便多了副线路明确的导航图。
看着那着实有着一段距离的陇翠山,云瑶心下一紧,不禁又提了几成功力,飞得更快。
她前几日就有听朝中大国师禀报,本月初十的未时二刻,也就是当下的两个时辰后,尚禹国境将上演一出极为罕见的天狗食日。
日食在尚禹国属于凶兆,尉迟信为此还连做了三天的祭祀法事,祈福避祸。
可根据她这段时间从狗子那儿精心收集的薛罗国情报来看……恐怕没那么简单。
……
好在,云瑶练了映雪功后内力大涨,不过一个时辰便赶到了陇翠山脚下。
正要往山谷里钻,她却身形一顿,猛地察觉到了周围纷乱交织的诡异气息。
云瑶一惊,连忙找了个茂密的灌木丛跳进去,龟息屏气,仔细观察周围。
很快,她只见一队穿着薛罗国同款异域风情滚绒毛服饰的高手,在一个眼熟背影的带领下,匆匆朝山内进发。
正是她在品御楼见到的那位,也就是薛罗国的现任太子,薛沅。
云瑶美眸轻眯,唇边霎时泛起一抹阴冷弧度。
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想得倒挺美!
云瑶狠然一笑,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摸出了一排银针,朝那远去的队伍抬手一挥。
下一秒,只听一声声闷哼此起彼伏地传来,那一队人已然倒下了大半。
“……你们怎么回事?!”
听得动静,薛沅猛地回头,不禁大吃一惊。
顿时抽出他的大刀,一脸警惕地朝四周张望着。
很快,他只听一串细碎的步伐,踩着一地杂草枯木破碎的声响,由远及近地传来。
男人瞳孔紧缩,忙循声看去。
看清那不远处的窈窕身影,薛沅眸底一抹震惊稍纵即逝,倒是禁不住地大笑出声。
“云小郡主……能在这儿遇见你,还真是稀奇啊。”
“薛罗的皇储殿下,别来无恙。”
云瑶风轻云淡地勾着嫣红唇角,象征性地朝他拱了拱手。
美眸轻晃,却话锋一转,笑意轻恣,“噢,不对,本郡主似乎应该称您为……二皇叔,对吧?”
话落,女人满意地见着薛沅瞬间惊变的脸色。
“……看来你都已经知道了!”
薛沅冷笑了几声,眸底划过些许恼色,“当年,本宫就不该念你是个不成气候的毛丫头而心软,就该把你掐死在襁褓里!”
“倒也无所谓……就凭你的武功,想与本宫抢飞雪令,不过是痴心妄想!”
话落,薛沅阴鸷低笑了声,毫不犹豫地运起深厚内功,舞动大刀,朝云瑶劈斩过来。
然而,就在他的刀刃落至云瑶额前,即将劈开这毛丫头的脑袋之际,男人却见那刀下的精致小脸,忽地绽开一抹倾倒众生的微笑。
下一秒。
竟是整个人倏地从刀下消失了!
薛沅吃惊之际,忽觉后脖颈处突然传来一阵酥麻的刺痛。
顷刻间,他只觉浑身僵滞麻痹,只能生生保持着落刀姿势,再也无法动弹!
耳畔更是传来一声深渊恶鬼般的轻恣低语。
“这痴心妄想的,似乎,是二皇叔您哦。”
话落,薛沅顿觉浑身气血逆行倒施,不禁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腥臭的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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