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长寄被罚抄书,因而她荒废学业,还带上了长诀。
刘父并不爱管教孩子,这是基于他每日忙碌,好歹刘长寄不用再被刘父叨叨一回。
四书五经她抄得直打哈欠,却又愣是没睡过去。左手紧攥成拳,狠狠敲打在脑袋上,醒了一阵,又开始犯困。她又往脸上打了两巴掌,于她而言,并无用处。
等到最后,四书五经倒是没抄完,她却像只仓鼠一样缩成一团趴着睡着了。
结果还是刘长诀帮着她写,两个人挑灯夜战。
“好小子,终于抄完了。”她伸了个懒腰,一手只打着哈欠,另一只手举着蜡烛,转身准备进屋睡觉。
满院清辉,屋门外的桂花树到了时节,在夜里偷偷散着清香,泌人心脾。
刘长诀转身看她进屋,眯起眼笑了笑,没人看见。
日上三竿,刘长寄在刘母的骂声中醒来。大致是指责她毫无未出阁的女子模样,前日带着长诀乱窜,过几日又趁着先生不注意走后门逃课,学业荒废前途堪忧,连个女子手艺也不会。倒是爬树抓鱼讨价还价等一系列技能点满了。
“嘁,”刘长寄缩在被窝里颇为不满,“整日过那无趣的日子有什么用,不如像你女儿我,过得逍遥快乐似神仙。”
母女俩干瞪眼,气得刘母甩袖而去。
屋门外的桂花香气愈发浓郁,刘长寄起身收拾收拾,顺带把花摘了,晒干了屯着。
过了年关,长寄长诀又大一岁了。长寄十六了,却还是像那些七八岁的小童一样。
今日就直接在先生的眼皮底下逃课了,也没带上刘长诀。
她赶着要去看别人踢蹴鞠呢。
市集热闹,上次那家小馆子旁边搭了个台,旁边都围得水泄不通。一部分是单纯来看别人踢蹴鞠的,还有一部分是赌输赢的。
刘长寄下意识摸了摸她的钱袋。
“完蛋,今天不会又没带钱吧?”她可不想只看啊,人生第一次赌呢,说不定赢了还能在小馆子里吃几顿。
站在旁边的人见这小姑娘着实觉得有些好笑,走到她身边。
那人用纸扇敲了敲刘长寄的肩膀,“你看看这一个银锭够不够?”声音清冽。
循声而望,又是和刘长诀一样穿了件素衣,不过多披了件狐裘,他手上放着个银锭,似乎正等着刘长寄去取。
“拿别人东西,总归不太好,我就不要了。”刘长寄摆了摆手,一脸假笑。总归对不认识的人,还是远一些好。
身后的人没说什么,就一直站在刘长寄身后。弄得刘长寄后背发凉,她这是被人盯上了?
她侧过身子,缩到离台子稍近的角落,见没人跟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钱,那就光看,在心里赌还不行吗。
刘长寄盯着台上那个身形稍瘦一些的,觉得他一定赢。
不知谁凑了过来,拿着银锭和谁说了一声,“一个银锭,左边赢。”声音清冽。
刘长寄打了个寒颤,寻思着这人怎么又跟过来了。
没等她在心里咒骂完这人,却听见人家轻声开口道:“看你看了左边那个人那么久,一个银锭,帮你买上了,赢了钱归你。”
这番话真是让刘长寄摸不着头脑,这人老跟着她做什么?
等到结束之后,皓月当空。不愧是她刘长寄,果然赢了。
她欢欢喜喜拿了钱,把原先的一个银锭还给那人。
“谢谢你了,虽然是萍水相逢,不过我总归不能拿别人钱。”她伸出手,银锭放在手心。
那人取了钱,却没打算走,“姑娘今夜可还有事,我在茶楼还订了一桌菜,一个人吃难免浪费。”
她又摸不着头脑了,她刘长寄和他很熟吗,勾三搭四很没风度的好不好。当然,除了她自己勾三搭四。
既然,拒绝又显得很不给面子,作为刘府里的老大,她还是答应了。
茶楼很大,订的还是厢房。
她坐下来,沉声问道:“还未问你大名呢。”
他脱下狐裘放在一旁,“我吗?我……叫我榕景便可。”
“礼尚往来。我是这里的孩子王刘长寄,基本上路过这打听打听就都知道我的名字。”知道了名字刘长寄就开始和别人熟络起来。
她倒是挺不客气的,刚开始还担心会不会被人抓去卖了,现在坐在厢房里吃得正欢,还和萍水相逢的榕景说上家常。
榕景倒也没什么心机,顺着刘长寄的性子,结果一顿饭下来都要和她拜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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