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寄觉得日子过得快,连春光都老了。
去年秋天景稹说要纳妃,好选不选,倒是把她刘长寄给选上了。选她做什么,除了逃课荒废学业不学无术之外她啥也不会啊。
眨眼间刘长诀又比她高了些,本来就比她高,这下又长高了。反倒是她,两年都不见长个。
她十八了,不太像孩子了,开始懒得动弹。
前几日刘长诀不知从哪买来的桂花糕,她躺在床上吃完了。她冬日里窝在床上一整日,刘长诀都以为她受打击了,整日里大门不开,缩在床上跟死气沉沉一样。喊她起来走走也就在院子里走两步,又回去躺着了。
屋内的火烤得正暖,昨日里她把罐子里存的桂花撒了一地,清香依旧。
“你这样,”刘长诀避开地上的桂花,站在她床前,“我……”
她背对着他,他是什么神色,她一概不知。
“你是不是犯傻啊,”她笑骂一句,“你做这么明显当我看不出来吗?”
刘长寄撑起身子,头发凌乱,终是背过身没看他,笑道:“你死了这条心行不行,找谁不好找我,哪家的姑娘都比我好,”她敲了敲头,清醒了些,“行了行了,你出去吧。”
门被关上了,屋里昏昏暗暗。
“嘁,这人怎么越长大越不长脑子啊,搞得像棒打鸳鸯一样。”她自言自语说着,边说边笑。
不像旁人,两个人连句表明心意的话也没用,刘长寄想来这可能也算心照不宣吧。
她想了良久,还是起身推开屋门,许久不见光,哪怕是月光,她都觉得有些刺眼。
院子里的小回廊挂满了灯笼,她踱步过去,还能听到市集那边细微的喧闹声。
她听得出神,没留意到身后的人。
刘长诀不知该说什么,见她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她目光停留在他墨色的衣服上,说道:“怎么不穿素衣了,你这身,显得和我一样老。”
“你好好读书吧,考个功名,倒也不用愁吃喝。”说着,她又笑了。
刘长诀褪了稚气倒也没有从前那般叨叨没完满嘴之乎者也的模样了。
刘长寄说完一番话,正准备走,又被刘长诀叫住。
“你这般莫名其妙,连个原因你也不愿意说,”他捉住她的手,“你这样子,比从前还要坏。”
她没挣脱他的手,就任由他握着,也不说话。
远处的喧闹声还未停止,回廊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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