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刘长寄没有听刘母的话,她一进屋,就把珠钗卸了,青丝散落在她背后。她庆幸,今夜景稹并没有出现在她屋内,她算是睡了一个安稳觉。
她从刘府里带了几件素衣,大婚第二日便穿着素衣坐在景稹宅邸的小院里发呆。
连池子里的锦鲤都游得比她高兴。
景稹一身云蓝色衣裳,额头两侧的发丝垂落在两边的脸颊,脑后的头发高高束起。他坐在刘长寄身旁,问道:“知道为什么选你吗?”
刘长寄为了配合他,只好笑了笑。
“不想笑可以不笑,”他看她一眼,“你父亲,真是够尽忠职守了,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只要尽忠职守,应该也不会丢了性命。”
刘长寄淡然一笑,“你可以不说吗,你的话我无心听,”她顿了顿,“你把我晾在一边最好。”
景稹这个奇怪的人,反倒听了这番话笑了出声。不过刘长寄也无心追究原因。
景稹宅邸里没有她喜欢的桂花,她倒也没有介意。只是和从前相比,她不太爱睡了,大概是从前把这一生的懒觉都睡完了吧。
有时醒得比侍女早。醒来时,就只见她坐在屋门口,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九月末,刘长诀回了刘府。
他一进门二话不说就跑到刘长寄屋门前。大门紧锁,门前贴着个双喜。
刘母和刘父见他急匆匆过来就也跟过来了,连忙问他什么事。
“她嫁谁了。”
“景稹啊,太后最疼这皇孙,能给人家看上也是不错。只不过要瞒你的是长寄,我顺着她意,也没告诉你。”刘母拍拍袖子,挽着刘父。
二老见他也没再说话,正欲离开,他又道:“我中了探花。过几日新官上任,我会去帝都。”
第三日,她和景稹乘着马车进宫见一行人。
怕被人说不吉利,她和景稹都换了件暖黄色的衣裳。两个人坐在车里相顾无言。
一进这阔大的宫中,便有人带路到太后宫里。一路上刘长寄板着张脸,看起来一副很不好欺负的样子。
“你这表情,能不能好点。”景稹说道。
刘长寄稍微缓和了脸色。
一进宫门,就看见那个头发灰白正在饮茶的女人。这高高在上的人估计就是景稹的亲祖母吧。
贺青抿了一口茶,目光投向刘长寄,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没有瞧过,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道:“脸色这么白,怕是也命薄吧,也估摸着是刘上卿没好好照顾。”
贺青不屑于和刘长寄交谈,两人拜见之后她就以叙旧为由把刘长寄赶了出去。
刘长寄正欲踏出太后的宫门,就撞见了路过的榕景。
“长寄你这是?”兴许是他鲜少了解宫廷之事,竟连刘长寄是为何到此也不知。
“景榕,我现在该这么叫你了吧。”她道。
景榕思考一阵方才大彻大悟,“你就是几日前刚入稹哥府邸的那个王妃?”
她点头。
“那我得叫你三嫂了,冒犯了。”景榕愣是给刘长寄鞠了个躬。
她面无表情,说道:“不用了,你我是至交,你如从前那般叫我便可。”她语气冰凉。
她正欲离开又蓦然间想起来些什么,问道:“小景可否帮我问问,我家弟弟中举了没有,如今官居何职了?”
刘长寄这个委托,景榕作为她拜过把子的兄弟,肯定给她查清楚。
他点点头,记下了她说的内容。
“那我先走了,如果有消息,麻烦转告我。”她笑着点头,转过身,踱步离去。
连刘长寄她这个拜过把子的兄弟都觉得她冷清了许多,却也是轻轻叹气,不了了之。
歌烬桃花扇底风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