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中传来消息,赐刘申一杯毒酒,明日便上路。
刘长诀去见了刘申。
他那身红色的官服依旧美丽而炫目。
“父……”
刘申打断他:“不必叫我父亲,带大你,不过是长寄的请求。也是看在你无人照料的情况,于心不忍罢了。”
刘长诀皱着秀气的眉宇,抬头望向墙上的窗,又道:“我带了身衣服来,您穿上吧。”他从带来的衣物中取了一件厚重的披风。
刘申摇头,更像是在遗憾某样事物,叹道:“已是将死之人,哪用担心冷暖。”
等到黄昏已近,日落西山,刘长寄耳中终是传来噩耗。
刘申已经死在狱中。
刘长寄已经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平静沉稳,鬓发凌乱,满头是汗,提着裙裾快步而入,却因为走得太快而被绊倒在牢门口,手肘擦伤渗出血来。她顾不得形象,匆匆忙忙爬起来,直冲到刘申的面前,抱着他的肩膀。
“父亲……你睁开眼看看我,”她颤抖着双手,“传太医来,一定能救回来的,父亲你醒醒!”
她像发了疯一样大喊,泪水却在下一秒夺眶而出:“爹……”刘长寄抱着刘申那具还略有余温的身体,痛哭流涕。
刘长诀就站在她身后,他眼中藏着伤痛与不舍,却什么也不能做。他想抱着刘长寄,让她躲在自己怀里哭泣,却怕她愈发厌恶自己。
刘申的额头上一片血红,墙上也有一片血迹。
“刘大人嘱托我告诉你,叫你,务必好好保重,照顾好自己。还有……”他忽然顿住。
——还有叫我好好护着你。
刘长寄轻轻放下刘申,把披风盖在他身上,用袖子擦干了泪水,咬紧牙关站起身来。
她与刘长诀四目相对:“你与父亲说了什么,”她眼里闪烁着泪花,眼神中透露着不解,“你说话啊!”她紧紧攥着他的手臂。
窗外一两声鸟啼,像是悲啼。
刘长诀无以言表,任由她抓着自己,头发散乱作一团。眼前的人惶恐不安,整副身子都细微地颤抖起来,有一行泪痕顺着她眼角蜿蜒而下。
泪珠落在刘长诀的手上,像是灼人的焰火。
她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大脑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一分一毫地清醒,一分一毫地冷静,心中满溢的悲伤也被一点点抽离,恢复冷静。
“刘长诀,”她倏然收回了手,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两步,“我不想再看见你了。”棕黑色的眸子里一瞬间失去了光亮,充斥着怒火与抑制在心中的痛苦,黯淡无光。
“照顾好自己……”
说完,他淡出了刘长寄的视线。
一切都仿佛像结束了一样,她的理智终于抑制不住心中决堤的情感。她退到门前,跪在地上,垂下头,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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