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无能为力

仁和宫内，贺月端坐在堂前。她抿了一口茶又盯着座下的景稹，思索了一会。

“娘娘，长公主到了。”

贺月放下茶杯，带着满腹的心思，点了点头。

来人披了一层水蓝色轻纱，内着一身白衣，几支银钗将青丝别在脑后，别有一番风雅。

“母后，许久不见，您倒是清瘦了。”她淡淡笑道，眼神朝景稹瞥去。

贺月一副笑颜道：“夕儿不必担忧。倒是上一回嘱托你办的，可有结果了？”

景夕目光温柔却似带着利刃，她唇角微扬：“已有结果。当年生下九弟的，是静阳夫人。那照顾九弟的农妇，自然不是他的生身母亲，”景夕笑了笑，“我也佩服静阳夫人，能隐藏得这样好。”

贺月点点头，拍手道好。

静阳夫人，是个不太起眼的小人物，于贺月而言不过蝼蚁。她只要只要一声令下，有谁不灰飞烟灭。

景稹坐在一旁玩弄着手中的玉珠，放声大声笑道：“母后果真心狠手辣，景稹佩服。”

他内心并非真的服她，贺月权势滔天，景稹怎能不低头。

刘长寄坐在阁楼上，夜风掀动她的白衣，腰间的玉佩侧坠在一旁，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天边一轮圆月高悬，她的眼睛是冰冷的霜，眉宇间是疏离的雪。

刘申的话让她彻底没了信念。连她想救的人都说不要救他。

“不要拦我，我要见王妃！”

是赵溏的喊叫声，声声刺耳。

刘长寄空洞的眼眸眺望圆月，像是失去了什么。

她终究是跪在刘长寄面前央求她，声音里多是悲悯和束手无策，赵溏用最低的姿态求她，拽着她的衣角给她磕头。

刘长寄纹丝不动，她坐在木椅上，唇角满是笑意，眼泪从眼角处蔓延下来。无声地笑，最后变成了抽泣。

“我没办法，我救不了。”她咬着下唇，想用痛觉忍住眼中的泪水。

她忍着强烈的哀伤说出这句话，她没有说是因为刘申不让她救。

她的话像是一把利器，狠狠刺伤了赵溏。

“长寄，你如此坐视不管，当真是要做弑父凶手吗？”赵溏头发散乱，额头已经红肿起来，她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刘长寄不救，她就是坐视不管的凶手。她若是真的救了，刘申定也不会正眼看她。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

此刻，她如鲠在喉，食不下咽。

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她姣好的面容上。

刘长寄不敢看她一眼，也没有任何怒意，她明白赵溏的急切，却无可奈何。她轻轻推开赵溏拽着衣角处的手，一步步走开。

这每一步，都犹如千钧般重。

这每一步，她都听见哭骂声，一声声击入她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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