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遇

这去往华京的官道上，月光透过林梢洒在寸寸沃土之上。东方洺透过这林间望向那人走来的方向，老者跟在那男子的身旁扶着男子前行，零零散散周围还跟着不少人。

东方洺侧身看过去，透着些许的月光，那人朝这边走来，模糊中依稀瞧得出，长身玉立，身材高挑，身姿曼妙，不合时宜的是隔一会儿就听得到一两声咳嗽声。东方洺心想“这身姿就算没了脸怎么也算得上是上上等，可别是个病秧子。”

东方洺回过头，往火里添了些干树枝。

周子扬充分发挥自己的话痨社交技能，跟人一顿寒暄。趁周子扬跟那一行人寒暄之时，东方洺对这一行人观察了一番，虽是人多，却只有坐在她对面的男子坐了下来，先前的老者忙东忙西侍奉在一旁，随从不少，散在四处警戒，都是经过训练的行家，估计身上还都带着冷刃。

东方洺瞥了那对面那男子一眼，神神秘秘的，还带个面具不以真容示人。东风洺想着，上帝总是公平的，上上等的身姿自然是要配上上上等的容貌才是。脑子像是自己想了意识，跑偏的不行，满脑子都是这面具上精雕的花纹，这做工，这感觉，价格不菲。

周子杨那双鹰眼肯定也发现了，上赶着说“哎哎哎，这位仁兄，你这面具，看上去挺不错的样子，能借我看看吗？”周子扬一见这男子，两眼就放光，这料子得是玄铁吧，这精雕镀金的花纹八成得是出自名家之手。

那男子不紧不慢擦拭着手中的杯子。

“这位公子若是感兴趣，在下随性马车中有许多不错的面具，可赠与公子。”

东方洺正摆弄着她的烤鸡，闻言接话“呦，这不说我还没注意，这细看，公子您脸上这面具那可真是鬼斧神工啊，在下眼拙，却也瞧的出此非常物。”

那男子轻笑，却也没答话。只挥了挥手召一随从，低语两句。那人不一会儿便归来，带着一个托盘，那上面放着两张毫不逊色的面具，其奢华程度更甚。东方洺瞧着，真是庸俗。

那随从把面具往周子杨面前递，虽说庸俗了几分，便是想接过来卖钱也能卖个好价钱，奈何东方洺眼睛放出的冷风着实讨厌。忙陪笑“在下也就随口一说，此物过于贵重，初次见面，怎可收此大礼。不妥。甚是不妥。”

那人甚是讲究，除了借的是他们的火，剩下的坐的吃的喝的用的，一应俱全。那人不紧不慢又喝了杯茶“相见即是有缘，都是些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无妨。”

“收下吧，人一片好意，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说罢东方洺起身拿起直接扔给周子杨，周子杨一把接过，不太开心，这个虽说奢华，做工确实差的多。又杵着自己的小脑袋，心想不是你不让我拿的吗，真是善变的女子。

东方洺绕过火堆，超那男子走去，在他一旁席地而坐，掏出随身带的酒，喝了两口。“这位兄台，方才我听你过来时偶有咳嗽，这会儿许是好多了，看来这华京确实是养人啊，刚到这儿这咳疾竟能好上几分。”

话音刚落，这位公子便咳了起来。东方洺看了这人一眼轻笑出声，那起酒喝。

那边周子杨也是没忍住笑了起来“我说你怕不是瘟神上身吧，赶紧离人公子远一点儿，哈哈哈。”

“去你的！”东方洺随手扔了个野果砸在周子杨身上。

“别动手啊！”

“哈哈哈，这位公子这是要去哪儿啊，先谢过这位公子的面具，若是要入华京办什么事儿，我若知道，告知一二，也算谢了你这面具。”周子杨走过来坐在东方洺一旁抢了她的酒往自己酒壶里倒。

气的东方洺直接一脚踹过去，周子杨自然是十分娴熟的躲了过去。东方洺没好气的说道“走这儿不去华京，去北境啊！”

“咳咳。”

“自然是要入华京的，咳咳，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萍水相逢，多说无益。”

东方洺瞥了这公子一眼，笑而不语，将被周子杨嚯嚯过的酒一饮而尽，随意用衣袖擦了下嘴角，砸吧砸吧嘴，品着嘴里北境上好的烈日红，慌慌小脑袋“不妥，此言不妥，这相见即是有缘，即是萍水相逢。”

“那也是八百年修来的福分。”迅速接上话茬的周子杨超那公子爽快一笑，又用酒壶做了个干杯的动作，十分豪爽的饮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咳，你酒里，咳咳咳，下毒，咳咳，......吗？”正所谓潇洒不过两分。

东方洺轻摇头，真是不大想搭理这没出息的傻子，北境的烈日红不管喝上几次都不长脑子。

“顾洺”

“哦？”

“顾洺，我叫顾洺。即是有缘，他日若再得相见也是朋友，何必小气。”东方洺也不回头看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瘫在地上背靠先前周子杨整来的树桩上。

顾？巧了。

“巧了，我也姓顾。”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精光，有趣的紧啊。

“呦，那还真巧。”

“咳咳，巧，巧，是巧，我也姓顾，哈哈哈，咳咳，咱八百年前得是本家。”咳的不成人样的周子扬顺了顺气，一副不着调的样子。

男子轻点头，像是肯定，又像极了不想理人的样子。

“啧”一石子精准无误的砸在周子杨的外袍上。

“顾杨杨，还不快见过你自家哥哥。”罪魁祸首正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这周子杨跟着东方洺玩闹惯了，脸皮自然是不要的。“这位哥哥，小弟还不知哥哥名讳呢！”

啧啧啧，东方洺简直没脸看，让他表演，人直接给你整个绝代名妓。

“准”薄唇轻启，吐出一字。

“顾准？”

“许是我没文化，也不知这名字是何意。”东方洺笑道，看向这男子。鬼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我的不真。

“顾兄那里人啊，去华京有何事。这顾姓，嗯，”周子杨还十分考究所有所思的样子“是西凉的国姓。”

东方洺路上跟周子杨一块儿品了品这皇室秘闻，刚好说到西凉，至于自己说姓顾，那就是顺口胡诌的，你西凉是国姓，我北齐可不是。

“对，是国姓。”

说罢换了个方向对这这自称顾准的男子，一挑眉，意思很明显，到你了，不说点儿什么，不太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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