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笙被梅羽留下来,住下,第二天清晨,洛云笙早早就起来,出门看到慕迟也起来了,仔细看了一遍,没什么大状况,心里微微松了口气,顿了顿又说道:“看你现在没事,有事就跟我说,别老一个人撑着。”
慕迟的目光落在洛云笙缠着纱布的手腕上,感受到他的目光,洛云笙下意识收了一下手,慕迟走过去,将她藏在身后的手拉起来,看着那纱布已经沾着一点干涸的血迹,心里微微一抽,目光微凝,看着他的样子,洛云笙心里感觉像漏跳一拍一样,慕迟拉着她准备帮她再包扎伤口。
洛云笙本能地拒绝,慕迟抬眼看她,温柔地说道:“我给你包扎一下,时间久了是不行的。
洛云笙被慕迟拉着坐下,慕迟转身去找可以包扎的东西,洛云笙坐着,手托着下巴发呆,等慕迟拿着东西回来,看到洛云笙几乎昏昏欲睡。
看到慕迟手里拿的东西,洛云笙瞬间清醒了,其实不过是一瓶子酒和纱布而已。看到慕迟坐下,洛云笙有些心虚地往后退了退。
“怎么,怕我?”慕迟笑了笑,开了一瓶酒,洛云笙看着他的模样,眨了眨眼,看着有些可爱。
慕迟忍不住想笑,然后拉过洛云笙的手帮她解开纱布,不看还不知道,解开之后慕迟才看到这纱布下到底是多惨烈的伤口。伤口虽说都没有伤到血管,但是洛云笙就是草草处理了一下,看着有些吓人。
“阿落,你真的.....看到她这样的伤口,慕迟想说她--时又说不出来,真的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只能自己生闷气。
洛云笙抬起头朝慕迟眨眨眼,看着有几分可爱,慕迟一时也生不起气来,无奈地伸手揉了揉洛云笙的脑袋。
慕迟给洛云笙清理伤口,痛得洛云笙脸都皱起来,慕迟看着她的样子,道:“你下刀的时候怎么没觉得痛?”
“那我要是不下刀,你不就交代在这里了?我要是回中原了怎么跟你爹交代?”洛云笙看着慕迟,笑道。
慕迟看着她的样子,虽然在笑,却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样子,也认真地说道:“其实我不需要你那么拼命去救。”
“不,需要,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认识的人了,除了你。如果连.....”洛云笙的话没说下去,但是慕迟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如果连他也死了,这个世界她就是孤身一人了。
慕迟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两人都沉默下来,慕迟认真帮洛云笙包扎,总算像个样子。
就算来到了雪国,洛云笙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她说要去救南谨,可是她连南谨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去救?直接硬闯吗?那不是送死吗?她连现在的情势都搞不清楚该干什么,她把慕迟带来这种地方,实际上也是将他置于险境。
洛云笙把梅羽喊来,听她讲述这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梅羽只是以为他们回来雪国,并不知道他们真正想要干什么,便讲了一些她知道的事情。
南谨是洛云笙小时候的玩伴,为人也比较温和,夜沉念也是,但是夜沉念这人向来性子比较冷,洛云笙更喜欢和南谨玩。夜沉念后来成为雪国的占星师,是整个雪国最年轻的占星师,但是很多人都说夜沉念狼子野心,对雪国图谋不轨。
当时没什么人放在心上,但是有一天,夜沉念就带着军队杀入雪国的皇宫,接下去就是一番血洗。
梅羽说,她现在还记得那天的天空都是血红色的,那天的皇宫也是一片血色,梅羽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天之后,雪国真正的掌权人就变成夜沉念了。
任何人听到这话,估计都会认为是夜沉念叛变,背叛雪国,然后执掌雪国。实际上洛云笙也是这么想的。
“父王,母后。”洛云笙喃喃自语,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眼角一滴泪水滑落,脑海里闪过零星的碎片的画面,但是只要鲜艳的血红色,铺满整个画面。
洛云笙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只有混乱不堪的记忆,洛云笙有些痛苦地想要揉太阳穴,刚按下去,手腕的痛楚让她清醒过来,洛云笙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伤,忽然冷静了下来。
“阿落。”慕迟伸出手,轻轻握住她另-一只手,像是安慰一般,洛云笙也感觉到他手心的温暖,抬起头朝他勉强笑了笑,就是笑容很勉强。
“别怕,我也在。”慕迟认真地说道。
慕迟的话音未落,三人就听到外面急促的敲门声,梅羽看了两人一-眼,出去开门。
但是没一会儿,就有人从外面冲进来,把洛云笙和慕迟团团围住,不多时,人群自动分开,走出来-一个人,应该是领头的,穿着厚重的铠甲,将整张脸几乎都遮起来,露出一-双眼睛,看着洛云笙,道:“国主大人邀请您去宫里坐坐。”洛云笙听到领头的那人说道。
洛云笙看了那人一眼,又转头和慕迟对视一眼,其实现在看来这应该是现在最好的一条出路,由夜沉念替她选择的一条路。
她差不多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了,如果没有夜沉念这一出,她也确实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该怎么办。
鉴于此,洛云笙没有拒绝那人的要求,虽然这个从头到尾看起来都像是一个被迫的事情,但是洛云笙很清楚,自己此刻没有选择。
至于夜沉念怎么找到她的,这整个雪国都是他的,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洛云笙现在还不能完全定位夜沉念,不知道他究竟对自己持什么样的态度。
那个她幼时的玩伴,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在那场战斗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洛云笙已经记不清楚了,她也恨自己记不清楚了。
总之,两人就这么直接跟着他们去了雪国皇宫,梅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目送洛云笙和慕迟的背影远去。
再次回到这里,这冰雪的城堡,洛云笙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她说不上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只知道这个地方她很熟悉,熟悉到就算她什么也记不得,还是能闭着眼睛走进去。
故地重游吗?洛云笙心里冷笑,站住脚步,抬头看向这屹立于雪山之巅的冰雪的宫殿,心里再次浮现一种淡淡的悲凉的情绪。
看到洛云笙停下来,那些人也没有催,也停下脚步静静地等她,因为国主吩咐,无论洛云笙想做什么都随她,只要最后把人带到就可以了。慕迟也回过头看向洛云笙,见她眼里透出一股悲凉的情绪,心里宛如什么东西梗着,有些难受。就在不久前,洛云笙的眼里还是那样澄澈,那样单纯地看着他。
慕迟刚想出声喊她,洛云笙已经再度提脚往前走了,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洛云笙再一次见到夜沉念,实在占星师台上,准确说叫祭天台,台子上有一个很大的轮盘,刻着复杂的纹路,整个台子也修成圆盘形,因为在雪国人眼里,圆形,代表着-种轮回。不生不死不灭,无尽的轮回。
夜沉念手里握着一柄权杖,那是属于占星师的权村,夜沉念也穿着占星师的绣满星辰的衣袍。
不得不说,慕迟总觉得这里的日升月落,星辰北斗和他们中原不太一样。
现在是白天,夜沉念却背对着他们,遥望天空,不知道在看什么。
那些人将洛云笙和慕迟带到,就默默退走了。夜沉念知道他们来了,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洛云笙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夜沉念的背影,老实说,夜沉念的背影很好看,夜沉念算不得特别高大,但是腰背挺直,看起来瘦,却有着一股不屈和清冷。夜沉念的黑发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飘动,洛云笙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种出世的疏离感,感觉这个人和这个世界很疏离。
“阿笙。”
洛云笙听到他这样叫自己,这个称呼对洛云笙来说实在太陌生了,她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楚,但是奇怪的是,从夜沉念嘴里叫起来,就好像很熟悉,很自然。
然后夜沉念缓缓转过来,看着洛云笙。夜沉念的目光一直都是这么淡淡的,冷冷的,洛云笙不知道这个“一直”是哪里来的,感觉潜意识就认为是这样。
然后夜沉念看到了慕迟,出乎意料的,夜沉念居然冲他笑了笑,笑起来像是冰雪消融一样,却还是透着一丝寒意。
“慕家公子,居然不远千里把殿下送来雪国,真是辛苦了。”夜沉念笑了笑,目光落在洛云笙的手腕上,那裏着一层纱布。
夜沉念居然叹了口气,柔声对洛云笙道:“殿下,在外面玩够了吗?要回来了吗?”
洛云笙看着他的样子,忽然冷笑道:“你把谨哥哥带到哪里去了?”语气凌厉,就是质问了。
“南谨?都这样了你还惦记着南谨?我知道你不会忍心杀他的,所以他现在还好好活着。”夜沉念也冷笑起来,夜沉念的冷笑就是另一种感觉,不只是冷,还有一种凌厉。
“你把南谨哥哥怎么了?”洛云笙目光微冷。
夜沉念盯着她的眼睛,忽然转过身去,举起手中的权杖,天地仿佛瞬间黯淡,天空中出现一道星河,明亮且闪耀。
然后夜沉念看到了慕迟,出乎意料的,夜沉念居然冲他笑了笑,笑起来像是冰雪消融一样,却还是透着一丝寒意。
“慕家公子,居然不远千里把殿下送来雪国,真是辛苦了。”夜沉念笑了笑,目光落在洛云笙的手腕上,那裏着一层纱布。
夜沉念居然叹了口气,柔声对洛云笙道:“殿下,在外面玩够了吗?要回来了吗?”
洛云笙看着他的样子,忽然冷笑道:“你把谨哥哥带到哪里去了?”语气凌厉,就是质问了。
“南谨?都这样了你还惦记着南谨?我知道你不会忍心杀他的,所以他现在还好好活着。”夜沉念也冷笑起来,夜沉念的冷笑就是另一种感觉,不只是冷,还有一种凌厉。
“你把南谨哥哥怎么了?”洛云笙目光微冷。
夜沉念盯着她的眼睛,忽然转过身去,举起手中的权杖,天地仿佛瞬间黯淡,天空中出现一道星河,明亮且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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