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念答应了洛云笙,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反对,但是洛云笙从头到尾都是茫然的状态,夜沉念甚至没有提任何条件就让她带走了南谨,不过是在离开的时候,两人擦肩而过,夜沉念忽然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固执啊!”
那一瞬间洛云笙的心情莫名很复杂,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夜沉念派人来解开南谨,然后告诉洛云笙无论她现在想走还是想留在这里都可以。
洛云笙想在这里住一-晚上,也就-晚_上,毕竟这里曾是她的家,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还是有感情的。
这个房间的陈设,很华丽,想到自己当年是个公主,倒也接受。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没那么喜欢,可能是在慕家待久了。
慕迟和南谨被安排在其他地方,慕迟作为-一个中原人,在这里难以生活,洛云笙决定早点离开。不过....洛云笙想着抬起自己的手,左手腕今天又割开一道伤口,现在还隐隐作痛。确实是-件很难的事情,毕竟她那么怕痛。
这个房间的陈设有没有变过不知道,但是肯定有人每天打扫,是在等她回来吗?明天就要离开了,下一次还会回来吗?
洛云笙在这里感叹,没想到有人在这时敲门。洛云笙以为是慕迟,没想到开门居然是夜沉念。看到是夜沉念的一刹那洛云笙愣了一下,下意识就想关门。但是夜沉念伸手按住门,道:“阿笙,我们聊一会儿。”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聊的?”洛云笙叹了口气,还是打开门让他进来。
夜沉念进去,先是扫视了一圈,问:“这个地方怎么样?”
洛云笙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他,问:“这不是我的房间吗?我的房间有什么怎么样的?”
夜沉念愣了愣,旋即笑道:“你说的对。”顿了顿,又问:“你不是失忆了吗?想起来了?”
洛云笙看着他,语气有些冷漠:“没有,不过是潜意识里的。”
听了这话,夜沉念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洛云笙微微抬眼看这人,今天这是第三次遇到他了,前两次都像可以猜到她的心思一样安排好一切,那么这一次呢?夜沉念又想干什么?
夜沉念目光落在洛云笙手腕上,问道:“手还好吗?”
洛云笙随意抬手看了看,随口道:“没什么,还好,不劳您费心。”
“阿笙。”夜沉念喊她,洛云笙被他喊得-愣,抬眼正视他,夜沉念走上前一步,站在洛云笙面前,洛云笙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皱眉道:“你想干什么?”
“记得那些人是怎么形容我的吗?”夜沉念忽然问道。
“狼子野心?”洛云笙没明白这人在干嘛,皱眉看着他。
“哦?”夜沉念眉头轻挑,“我确实狼子野心,但是我的狼子野心只是想要你。”
洛云笙眉头皱得更紧了,很想伸手推开他,但是忍住了。洛云笙总感觉这人很奇怪,但是又说不出哪里怪。
所幸夜沉念没有再做什么,笑了笑,道:“算了,殿下,还是早点休息吧。”说完夜沉念直接转身就走,洛云笙被他搞得莫名其妙。虽然说这人可能是导致整个雪国覆灭的罪魁祸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洛云笙对他没有很深的恨意。按理来说她不应该抽剑报仇吗?但是在这样一瞬间,在夜沉念转身,将后背留给她,她也没觉得自己可以抬起手。
我是不是太懦弱了?洛云笙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她可能是雪国最后一-个后人,却连拔剑的勇气也没有。
直到夜沉念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房门合上,洛云笙也没有下手,不敢,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洛云笙想,事实也确实如此。
第二天早上起来,洛云笙洗漱一番,看了看这个房间,也没什么好带的,看到墙上挂着一支短笛,伸手取下来挂在腰间。来历从何而来,洛云笙已经记不得了,不过看着很亲切。
慕迟扶着南谨站在门口等她,洛云笙还是那样,背着-把剑,好像就要一剑走天涯,慕迟--眼就看到了她腰间的短笛,却没有问。
一直到离开洛云笙都不敢相信,她就这样来了,又这样离去。来去匆匆,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但是就这样平安离去。
莫名的,洛云笙就想到昨晚,夜沉念离开时最后的那句话:“殿下,无论如何,我都站在你身后。
夜沉念,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洛云笙和慕迟还有南谨就这么离开了,就在他们走出雪国宫殿的时候,夜沉念站在最高处目送着洛云笙的背影,目光微凝。
“阿笙,你会回来的吧?”夜沉念笑了笑,身上还是那身占星师的衣袍。
走出宫殿的洛云笙若有所感地回头,却没有看到那个人,都是一片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到。最后洛云笙还是自顾自回头走了。
离开比来时要简单的多,--路上洛云笙都没怎么说话,慕迟感觉到她不对劲,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所幸闭嘴。至于南谨,本来在监牢还好好的,但是一出来,洛云笙就发现他其实伤得很重,这一路奔波,南谨已经渐渐晕了,都是慕迟背着他在走。
一路走过去,很快就离开了北方雪域,但是,三人刚出了北方雪域,来到慕迟和洛云笙来的时候落脚的地方,洛云笙忽然一一个跟头裁倒在地,慕迟被她吓得,把南谨扔下,来查看洛云笙的状况。
洛云笙双眼紧闭,脸色惨白,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夫,连略懂医术的都没有,慕迟自己检查了一番,又看了看洛云笙左手手腕,觉得她可能是失血过多。
慕迟觉得有些丢人,把洛云笙抱起来,放在床上,洛云笙头微微偏向一边,露出光洁的脖颈,如墨的长发也披散下来,慕迟心中微微一动,长出一口气,转身出门。
不多时,慕迟就端着一碗茶回来,准确说是红糖,这个鬼地方能找到的也只有这种东西了。
慕迟给洛云笙喂下去,但是没喝完洛云笙就自己醒了,睁眼的瞬间还有些晕,眼前一-阵阵发黑,勉强看清面前是慕迟。
洛云笙清醒过来,看着慕迟,慕迟也微微愣了一下,放下碗,看着碗里的红糖忽然有些尴尬,干咳一声,道:“你醒了?”
洛云笙起身,觉得头有些晕,扶着床沿坐起来,动了动嘴唇,感觉到了嘴里浓郁的红糖味,也有些无奈。
“南谨呢?”洛云笙忽然问道。
“在隔壁房间,你刚才晕了,这个地方又没有大夫,我吓得没顾得上他。”慕迟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洛云笙点点头,想起来,慕迟一把按住她,道:“想做什么我帮你就好,你还是坐着休息吧。”
洛云笙想了想,也没有拒绝,道:“我想去看看南谨,如果醒了有些问题想问他。”
“行,你先坐着吧,等他醒了我带他过来就好。”慕迟道,见洛云笙点头,便出门去了。洛云笙回头看着桌子上一碗红糖水,忽然有些想笑,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被慕迟仔细包扎过了。不得不说这个富家公子,娇生惯养的,包扎技术倒是不错。
或许真的是累了,金色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洛云笙微微偏头,很久没见过阳光了,光是看见就觉得很暖和,就是很暖和,也就觉得困得厉害。所以不多时,洛云笙再一-次沉沉睡去。
这期间都没有打扰,洛云笙睡得很舒服,再醒来,天已经微微发亮,也就是凌晨了。
慕迟一晚上都没来找她,洛云笙想起来,转念又想慕迟跟着自己穿越北方雪域,还要照顾两个病人肯定也很累,让他多休息一会儿也是好事。
但是洛云笙睡不住了,起来穿衣服洗漱,不得不说的是,伤了手做事真的很不方便,洛云笙总是一点点碰到就是一阵痛楚。
天边微微有一点发亮,洛云笙站在窗前,从窗户往外望去就是茫茫白雪。这个地方也差不多位于北方雪域的范围,四周也是常年冰雪难化,就是温度没有那上面那么冷而已。说来奇怪,在雪国洛云笙没有觉得很冷,但是这中原地区的冬天真的很冷,难道真的是自己的血很神奇?
那里就是自己生长的地方,洛云笙心里还是有些惆怅的,但是自己又别无选择,那片冰雪之城就是自己+几年生活的地方,但是自己已经完全记不得了,自己的父母,亲人,还有过往,明明发生了不能忘的事情,现在好像已经被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真是可笑啊,洛云笙想,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往后退了一步,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洛云笙想这么早,可能是慕迟,便去开门,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站在外面的不是慕迟,而是南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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