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是狂风暴雨以后的天明,黑黑的卷云掺杂着亮红。
那个红衣人走了,他把项圈,佩剑,绢布,信条连同那个美丽的女人一块儿埋葬在泥土里。
他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穿着喜服走的,没有跟任何人讲。
几年后……
……
“爹!我不想练了!”
堤岸之上又是一片葱绿,已经到了草长莺飞的时候了。
“怎么回事啊!一练功你就偷懒,这样你怎么能练好功夫!”飞辕在一旁训孩子,“你看你哥哥什么时候叫过累!”
飞辕和昤旭已经分别有了一儿一女,两个男孩儿跟着他们的父亲在堤岸上练功。
“那妹妹们为什么不用练功啊?”男孩儿嘟着嘴,没好气的样子。
“妹妹们是女孩儿,女孩儿练什么功!”飞辕真是快被自己儿子气死了,他大概忘了自己小时候也经常把师傅气的半死,看看旁边昤旭的儿子,一丝不苟地比划着一招一式。
小院里,两个女人带着两个姑娘熬汤,晒药,整个湖面上都荡漾着悠悠的药香。小木屋,小院子,木桥,栏杆,湖水,微风,垂柳,美人。
“爹,你看那是什么?”
顺着孩子手指的方向,飞辕和昤旭向悬崖那边看去。
“昤旭,咱俩过去看看吧。”估计是过路的人不小心,两人赶忙过去一探究竟,“你俩先回去,我们过去看看。”
孩子们听了话找娘去了,两个男人急忙去救人。
“爹,这个大哥哥是谁啊?”
飞辕昤旭救下了悬崖峭壁的那棵树上的人,是个英俊的少年,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
“我…我这是……”
少年醒来,看着周围的陌生人有点紧张,可是一低头又瞥见自己脚腕上被整整齐齐包扎好的白布,他知道,这些人是他的恩人。
“是你们救了我吗?多谢各位恩人了。”少年要起身行礼。
“哎,你别动,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你快躺好!”飞辕忙过去扶他。
“你是哪儿的人啊?怎么会掉下悬崖呢?”香仪问到。
“我是临江人,跟同伴进京赶考的,不料路上马车受惊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这儿了。”少年诉说着,看他的打扮的确像个读书人。
“小公子,你姓什么叫什么,家里还什么人啊?”飞辕知道香仪这样温他是因为她也看出来面前的小公子像个故人。
“我姓周,名彬,祖父母和父母都康健。”
“你…你姓周?”听香仪的语气,飞辕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对了,你父亲是做什么的?”飞辕又问。
“父亲是县城里的捕快,闲下来的时候还要到田里耕种,平日里又要照顾祖父母和母亲。”他低了低头,“我深知父亲不易,所以自小努力读书,想着日后考取功名为我父亲分忧。”
“这孩子真懂事。”昤旭感叹到,却不知道香仪和飞辕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儿。
“你母亲身体不好吗?为什么还要你父亲照顾?”香仪又问。
“母亲…母亲的腿不能走路,只能坐在椅子上。祖母平日里也帮忙照顾,只是我怕祖母年纪大了,力不从心。”
众人说了一会儿话,飞辕让昤旭,月影,香仪带着孩子去忙了,那少年在屋里休息,飞辕也出来透了透气。
“你是看出什么来了吗?”月影虽然是个杀手,可是她毕竟已经在这乡野间过了这么多年日子,虽然没有接触过多少人,但也是懂得一点如何体察人情了。
“你有没有觉得他像一个人?”
“你是说…周将军吗?”她也看出来了。
“你也看出来了!”他大概在欢喜自己的猜测没有落空吧。
“而且他说他家里的情况,说他父母,我听着就像周将军和四公主。”
“要不我们去问问吧,别瞎猜了,就问问他是不是周浔的儿子!”月影转身要进屋。
“别去!”
看着月影疑惑的眼神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我的意思是,既然他当初决定走了,就是想要离开这地方的纷纷扰扰,我们…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吧。”
“可是……”
“就这样吧,就当他是浔哥的儿子。”
他只是不敢而已,他不敢问,不敢听,他害怕最后的结果会让他难过,就当他是吧,不问不听,那结果就可以自己想象了。
烟火倾凰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