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找到,他们都去哪儿了……”玖哥更加慌张了,火灭了,大家都散了,喧嚣声沉下去了,可是她没有见到她的朋友,没见到她爱的人。
“主人,他们不会…不会……”
“温弦……”她看到白飐从废墟里走出来,颓废的样子,手里握着一块玉佩,“温弦!”
她紧紧抱住他,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
“还好你还在,还好你还在……”
“小飏,死了。”他说出了那句话,她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是绝望的,暗淡的眼睛。
“什么……”
“小飏死了。”他很冷静,只有眼珠被泪水浸着,应该他已经哭过很久了,在玖哥雪痕找大家的时候,他在某个角落哭过了。
“不可能,他不可能死的,小白将军你一定弄错了……”雪痕往废墟里闯。
“雪痕!”玖哥拦住她,“你别去,你别去……”两个女孩儿抱在一起痛哭。
“他不会死的,主人你告诉我,他不会死的……”做杀手的很难有情绪的波动,或喜或怒都不能被人察觉,可是动了情的杀手不一样,雪痕不一样。
“他不会死的,不会死的。”玖哥心里也难受,可她现在知道雪痕是爱白飏的,她无法安慰一个女孩儿失去爱人的悲痛,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能摸摸雪痕的后背。
“我把小飏埋了,就埋在乐坊后边的那棵海棠树下。”白飐把他手里的玉佩递给雪痕,“让它陪着你吧。”
雪痕认识,那是白飏的玉佩。
“我不信!你们骗人!他不会死的!”雪痕拿过玉佩哭着跑掉了,也许她是去找那棵海棠树了。
“雪痕!雪痕……”玖哥没拦住她,但也没办法去追她,因为这边还有一个白飐,她没办法丢掉他。
“温弦,你怎么样啊,还好吗?”玖哥摸着他的脸,他的脸除了被烟熏黑了,倒是没受什么伤。
“为什么死掉的是小飏,不是我呢?”
“你说什么傻话呢!不许你说!”
“你看,小飏死了雪痕多伤心,如果是我死就会少一个人伤心了。这个世界上,伤心的人太多了。”
“你怎么知道会少一个人?不会少一个人伤心,你死了会有一个人更伤心,比雪痕更伤心!”她流着泪水冲他吼,是为自己的提心吊胆讨个公道。
“阿玖,你爱我吗?”
……
“爱。”
今天的夜晚是晴朗的,骇人的红色褪去后还有灿烂的星空。
两人靠在一起,坐在乐坊的台阶上。
“我早就该跟浔哥哥说清楚了,这样耗下去对我们三个都不公平。”
玖哥是爱白飐的,从她第一眼见到他她就爱上了他。曾经她以为自己爱浔哥哥,可是后来她知道了,她对浔哥哥的感情是依赖,是习惯,是妹妹依靠哥哥的心安,那不是爱。她遇到白飐以后会为他哭,为他笑,为他发疯,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彻夜难眠,可以偷偷跑出宫大半夜的跟他去看星星。
“我知道我对浔哥哥不是爱,但是如果你不出现的话,我也可以好好跟他过一辈子。”
“你怎么知道你对浔哥不是爱?”
“因为我对他的感情和对你的不一样啊。”夜风阵阵,微微凉,她看见他的眼睛有了一丝光亮。
“可是你出现了,我就想跟你走了。”
白飐搂着玖哥的肩膀。
“我曾经狠狠骂自己没良心,我也害怕会伤害浔哥哥,可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你,无论怎么样都是痛苦,不如说清楚了好。”
“我也很痛苦,我也不想伤害浔哥,我也控制不了自己,我也每天都会想你。”
今天的夜晚格外的漂亮,是失去过后的又得到的欣喜。
“阿玖,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你知道的。”他看着她,看着她美丽的脸。
“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很害怕,我从小没有爹娘,现在连弟弟都没有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永远都不离开我……”他又一次弄湿了自己的眼睛。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找机会跟浔哥哥解释清楚,等我们复了国就让我父皇给我们赐婚,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白飐紧紧抱着玖哥,抱着他唯一的希望,这是世界对他太不公平,还好有她在。
“我只有你了。”
玖哥回去后陪了雪痕很久,她怕雪痕想不开,一晚上没睡,到了白天说什么也熬不下去了,脑袋疼的要炸开,回到画梅台睡觉了。
雪痕偷偷跑出去了,她是个杀手,她想走,没人拦得住。
“姑姑,你不是说不会伤害我的朋友吗?”
郊外,两个衣着素净却干练的女子,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
“怜儿,你别傻了,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南宫玖哥是你的仇人,她的朋友也是仇人!”说话的女子满目仇恨。
“让我们亡国的是她的父皇又不是她,更不是她的朋友了!”她似乎在责怪她的姑姑,是她的姑姑放的大火烧死了小飏。
“南宫玖哥死了吗?”
“没有。”
“什么?我先用的迷魂香再放火她还能活?是不是你走漏了消息?”那女子怀疑她。
“没有,那天晚上本来他们是要聚在乐坊的,但大家都有事,都没去。”她又抬头盯着她姑姑,“要是知道你想放火烧死我的他们,我根本就不会告诉你他们要聚在乐坊这个消息。”
“怜儿,你鬼迷心窍了吧,你知不知道你身上背负着亡国之恨!”
她早厌倦了什么亡国只恨,亡国只恨让她活在阴霾里,让她从小苦练功夫,没有欢乐,让她小小年纪进宫当杀手,让她悲惨自己的朋友,让她失去了她爱的小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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