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痕从郊外回来了,回来的她还是要时刻铭记她的血海深仇。
雪痕本是郑国公主,十六年前东夏皇帝攻打郑国,郑国覆灭,皇帝皇后死于火海之中。她的两个姐姐都在逃亡中丢失,只有她被姑姑养育长大。
她十一岁改名雪痕进东夏皇宫做杀手。本来她到玖哥身边是为了报仇的,为了杀她,为了杀她父皇。可是这么多年的相处让她渐渐忘了仇恨,本来她也没有见过仇恨的样子,仇恨是姑姑告诉她的。她见到的只有一个对她好的主人,一群对照顾她的朋友,一个爱她的,会逗她开心的小飏。
她又不爱笑了,也不爱说话了,像遇到白飏之前。
“是我害死他的。”
她在心中默念千百回。
乐坊在重修,周浔和白飐只能先搬到杂物间里住。
“赵将军说那天他在来的路上被一群黑衣人暗杀,他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们,怀疑是暴露了什么,所以他没敢往乐坊来,看着没动静了就回府了。”月影来报告消息,从乐坊失火那天后飞辕就没太敢出门。
“我们是不是被盯上了?”玖哥慌了神。
“你是说景元帝派来的人发现我们了?”周浔猜测。
“南山失了俩次火,我们才说好在乐坊相聚,乐坊就着火了,而且那天晚上温弦还发现有人偷听,飞辕在路上被暗袭,这一切不都太可怕了吗?”玖哥确定他们已经暴露了。
“我觉得这些事可能不都是景元帝的人干的。”一直在思考的白飐开了口。
“这话怎么说?”
“那天我追出去后跟那个人过了俩招,虽然我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儿,但是我觉得他应该不是宫里的杀手。”
众人思量。
“如果是阿玖,或者月影她们跟那个人过招就一定能发觉到底哪儿不对了。”
“那有没有可能是他们雇佣的宫外的杀手?”周浔猜测。
“这到也可能,但是你们想,我们才相约在乐坊聚会乐坊就着火了,那个人的目的难道不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众人顺着白飐的猜测继续想。
“阿玖被红姨拦住去跳舞纯属意外,窗外有人偷听被我发现也是意外,但南山着火不是意外,飞辕在来花雪楼的路上被暗袭也不是意外,既然那个人的目的是把我们一网打尽那为什么还要引浔哥去南山,把飞辕拦在半路上?这不是很矛盾吗?”
“所以,在南山放火的是景元帝,放火烧乐坊半路拦飞辕,在乐坊门外偷听的都是另一群人?”玖哥顺着白飐的猜测说到。
“我也不确定,但是我总觉得这些事肯定不是一群人干的。”白飐皱眉。
“除了景元帝追杀我们以外,我们还得罪谁了呢?”周浔思考。
“大家先别瞎猜了,我回头去见一下父皇,看他怎么定夺吧。”
花雪楼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失火的恐惧没多久就被遗忘了。
殿下,皇上说什么了?”花雪楼内香仪,盈袖,沉馨,月影,周浔围座在内。
“父皇说让我去周国。”
“为什么?”众人震惊。
“父皇说最近周国在大选,父皇想让我进宫,我师傅会负责把我送过去,到时候只要能被选进宫就行了。”
“进宫?”众人惊愕。
“皇上是想让你进宫做娘娘,如果你得宠再想办法让周国帮我们复国。”周浔在猜测皇帝的意思。
“对,父皇就是这个意思。”
“那为什么一定要去周国啊?我们在最东边,周国在最西边,不能去一个近一点的地方吗?”盈袖疑惑。
“周国与西夏接壤,如果真的能得到周国的帮助,还可能借机寻求西夏的帮助,西夏是我们东夏的本家,怎么说也应该给点面子了。”玖哥说着,眉头紧皱。
“可是宫中险恶啊,殿下这一进去生死都不定了,皇上也不为殿下考虑吗?”沉馨很为玖哥不平。
“想要复国谈何容易,我叔父背地里策划了十几年,从我父皇继位开始就在策划,他如此苦心才得以篡位。就凭我们仅存的兵力势力要复国得要多久啊。”她长谈一口气,是久积在心的痛苦与无奈。
“可是你为什么从不考虑自己呢?你知道要进宫有多危险吗?皇上布置的任务未免也太艰难了!如果你出了什么事谁带领我们复国?”香仪也急了。
“如果我连父皇的命令都不能完成怎么又配做东夏的扶征殿下,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得去闯。”谁曾为她考虑过,从她出生就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十二岁带兵打仗,每天除了练功就是阵法,她一直都知道她压在身上的责任和使命有多重,以前明白的,现在也明白。
“好了,月影,你去把计划跟师傅好好交待一下,香仪姐去上下打点,沉馨盈袖去帮我收拾东西吧。”她满脸疲倦,应该经过内心挣扎了。
“是。”众人答应。玖哥的师傅是玄墓派的掌门,儿时玖哥带月影拜师学武,被尊为玄墓派玉女。
“玖哥……”众人走后,只剩周浔。没想到周浔一开口她的眼泪就喷涌而出,她长这么大很少在人面前哭,第一次是花雪楼失火在白飐面前,这次是即将别离在周浔面前,她想抑制,却怎么也无能为力了。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周浔把玖哥抱在怀里,轻抚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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