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两年多了。
每一天,云晓强迫自己不去想渫渫,强迫自己为了云水寨而奋斗,不断的练武,打猎,壮大……可每当午夜梦回,涌现在云晓脑海的仍是身着柳色柳叶暗纹、在花海跳舞的渫渫。
十二岁的渫渫坐在琴架前笑着
渫渫:“晓哥哥,我最近在学琴,我弹给你听好不好?”
渫渫:“这是很难学的双调曲,至今会弹的也只有两百年前的一位王妃而已,一曲两种弹法,因而有两个调子,两种曲意,晓哥哥听不出来说明渫渫还弹得不好。”
渫渫:“晓哥哥,不能妄自菲薄哦。真正琴技高手弹出的曲子就算是乞丐也能听懂,这样才算得上是琴中大师。所以,渫渫的功夫还不行,还得努力呢。”
渫渫:“好喜欢每天自由自在的和晓哥哥在一起啊,一起吃饭,一起走路一起打猎,真的好开心呢!我们要这样幸福生活一辈子。”
十四岁的渫渫搂着云晓的手臂在山间行走,陪云晓打猎,两人是那样开心快乐。
把猎物送到屠宰场,云晓洗漱一番准备去找云泉过招,却中途被他爹拦住。
云寨主一脸激动,皱纹满布的脸跟开了花似的
云寨主:“儿啊,刚北风寨寨主派人送来请柬。”
云晓“上面说什么?”
相比之下,云晓安静得多
云寨主:“请咱们去做客。”
云晓“理由。”
云寨主:“上面说什么交流感情,但据葛弟搜得的情报北风寨主好像想与咱们结亲,想把女儿嫁给你……”
云晓径直走人。
云寨主:“晓儿,我还没说完呢。”
云寨主见云晓无动于衷忙追上去
云寨主:“听说那女孩虽然在寨中长大却自小学习诗书向大家闺秀一样养大的呢,配咱们晓儿正合适……”
云晓“爹,我不会娶的。”
阻止云寨主再啰嗦,云晓明明白白的拒绝
云寨主:“晓儿?”
云晓“这辈子我只娶渫渫,绝不会有别人。”
云晓留下这句,大步离开。
云寨主看着云晓远去的坚强却落寞的背影,沉默叹息,傻孩子,那姑娘都嫁人两年多了,你还想她做什么。
云泉走到后山练武场,见云晓在那练武,看了好一会儿,才道
鸣泉:“听说你要娶北风寨主的女儿?”
出招的手顿了顿,继续练武
云晓“没有的事。”
鸣泉:“可我刚才看到寨主他们在往扎红布的箱子里装东西,又听葛叔说什么聘礼多少之类的。”
云晓停下动作,回身看向云泉
云晓“什么?”
鸣泉:“如果你没说要娶的话,最好去看看。”
一阵风过眼前已经没了云晓的身影。看来是寨主自作主张呢。云泉扬唇笑了,随后跟了过去。
云晓言辞决绝拒绝北风寨的和亲,激怒了北风寨主,这个以狡猾闻名的山贼囚禁了前去道歉的云寨主,逼云晓娶他的女儿,并把云水寨并入北风寨。
鸣泉:“北风寨主以狡猾闻名,其轻功在江湖上也排的上名号,这样潜进去救人不是办法,得想个周全的对策。”
云泉怕云晓贸然前往被对方捉住,聚集山子芽子和云晓商量对策。
云晓“打倒范北风,他们自然会放人。”
云晓根本没听进去。
鸣泉:“云晓……”
云泉扶额
鸣泉:“不要冲动,这样吧,你们在前面引他注意,去去救人……”
话还没说完云晓的身影就已不见了,云泉叹气,让山子和芽子快跟过去,自己叫了几个人去帮忙接应。
回到俗世后,云泉明白了许多道理,结交了云晓后更知道了有种人不能激怒,那就是一根筋的人。本来以云晓现在的功力,轻功快不过范北风,却没想到此刻云晓浑身是血把范北风踩在了脚下。
云晓,他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今年北方大旱,许多庄稼颗粒无收,北风寨里许多人都因此被迫做起了山贼本行生意,打家劫舍,无时无刻不被官府通缉着,原本因为范北风的狡猾北风寨借地势多次逃脱官府的追击。
而现在,云晓把范北风送入了官府,北风寨一众寨人没了主心骨,纷纷投入云晓门下,请求他收留。
云晓也无二话,配合官府抓捕了重案犯后肃清了北风寨,重整门风,归入云水寨,教他们自食其力、改邪归正。至此,连云山除了东门寨外,都是云水寨的势力范围。
就在如此忙碌的时刻,云水寨迎来了一位贵客。
云晓“御史大人,来草民家可是有何吩咐?”
自那年冬天见过后云晓就没见过小侯爷御史景行,没想到他会突然造访。
景行:“云兄弟,不必如此紧张吧,我只是作为朋友来看看你而已啦。嗯,这茶真不错。”
景行笑呵呵道,喝了一口茶又放下,闲散打量云水寨,悠闲得很。
朋友?他们很熟吗?云晓默然不语。
景行:“好啦好啦,我只是顺道来看看你而已,听闻这两年你在连云山名气大盛呢,恭喜啊!”
景行命人送上备好的礼物。
云晓“无功不受禄,请大人收回。”
原来是准备回京城顺道路过这。不过这两年江南越来越稳定,解语山庄也配合着官府镇压乱杀人的江湖黑势力,他现在任务完成,回京城复命是应当的。
景行:“哪有,云兄弟可是帮了我大忙,这礼无论如何你得收下,不然我不走了。”
景行一定要云晓收下。江南平定有他的一份功劳。
云晓“云晓受不起。”
云晓也很强硬,坚决不收。
景行:“这样吧,你先看看,再决定收不收下。”
景剑打开锦盒,一份锦帛。
云晓拿过打开,是一份诰令,云水寨寨主云晓晓仁大义,收服连云山作乱山匪十寨,功劳可嘉,特令云晓在连云山建立连云山庄,庄主云晓,协助官府管理连云山,致此,敬告。
云晓“这个……”
云晓愣在当场,愣怔看着悠闲摇扇的景行。
景行:“经过江南一行,我才发现,治理地方跟在朝堂当官不同,地方各有不同,必须结合官府与当地较大江湖组织合作才行,否则就治理不好地方。”
在江南两年,景行受益颇丰
景行:“这两年你的表现我也看到了,所以,连云山这块就交给你了。云晓,本官相信你。”
云晓握紧了手中的锦帛,折身跪拜
云晓“草民遵令,一定不负大人所托。”
景行:“看你的了。”
景行站起身
景行:“好了,我也该走了。好久没回家,真是想念啊。对了,知道你没钱,建山庄的钱我会禀明皇上,让朝廷出。所以,不用担心没钱完不成任务喔。
摆摆扇子,景行背对云晓离开。
云晓俯身拜谢
云晓“多谢大人。”
看着手中的锦帛,云晓缓缓笑了,从今往后,云水寨里的人再不是山贼,大家可以和山下百姓一起生活了。渫渫,你看到了吗?我成功了。你会为我高兴的,对吧!
和许多家宅佛堂无甚差别,孔家的佛堂布置庄严肃穆,佛像佛龛终日香火供奉,虔诚的念佛者端坐于蒲团上,敲木鱼念经。
与平常人家不同的是,孔家佛堂还有个年纪轻轻的女子,跟着孔老夫人、孔夫人念经拜佛。
时值晌午,孔老妇人念完了经课,见孙儿媳揉着太阳穴,强撑精神继续抄经书,朝儿媳问道
老夫人:“近日,可有收到正儿的来信?”
孔夫人听见问及文武双全、步步高升的儿子,端肃的脸上露了一丝笑容,俯首回答
夫人“有。正儿又升了官,请咱们去华都生活呢!”
老夫人:“正儿可比他爹有孝心多了!”
孔老夫人很满意
老夫人:“华都,老妪就不去了,你若想去,就去吧!”
孔夫人摇头
夫人“您不去,儿媳哪有去的道理。再说,正儿是在为朝廷效力,儿媳去了,没得还要让正儿分心分力照顾。儿媳就不去不给正儿添麻烦了。”
孔老夫人看向年轻女子,道
老夫人:“那让渫儿去吧。他们夫妻俩分别这么些年,也不是个事儿。老妪还等着抱曾孙呢!”
孔夫人应允
夫人“是。”
放下笔,孔少夫人赶忙俯身应下
少夫人:“孙媳遵命。”
出得佛堂,孔夫人在前走着,孔少夫人跟在后面。
夫人“你嫁来孔家,有三年了吧?”
少夫人:“回夫人,是的。”
三年无所出,是为大不孝,可以被休!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夫人“自新婚后,正儿就去了华都考官当官,你也三年没见自己的夫君了。想正儿吗?”
孔少夫人不答。不说想,也不说不想。
夫人“前些天正儿来信说,他又升官了。自从他率军打了胜仗,这一年来连升三级,可谓是平步青云。圣上对正儿也很是嘉赏。”
孔少夫人低着头数着脚步,言不入耳,只应和着点头
少夫人:“嗯嗯。”
不防备孔夫人突然停下来,孔少夫人没注意,差点来不及刹车撞了上去。好险才停步站稳了,连忙后退几步,低头做小伏低。
孔夫人见这儿媳完全不把她的话放在心里,看她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只得直言
夫人“正儿来信上还说,圣上有意把文彦公主许配给他。渫儿,你怎么看?”
孔少夫人躬身俯首,义正言辞
少夫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是儿媳的错,儿媳愿意退位让贤。”
孔夫人没想到她这么干脆,沉默了一会儿。穿过花园,走上回廊,孔夫人才继续道
夫人“当年清平之祸,老爷为救你爹而死,老爷与你爹作为知交,他如何选择,我不能说什么。但是,正儿从此没有了爹,我没有了夫君,孔家没有了顶梁柱,这也是你爹造成的。”
孔少夫人抬头,坚定地注视孔夫人,承诺
少夫人:“渫儿甘愿替父赎罪,夫人让渫儿做什么,渫儿都无怨无悔。”
夫人“你这些年在孔家做得很好,侍候老夫人和我都很尽心尽力。花一样的年纪,却忍得了清苦,陪我们在这佛堂诵经念佛,为孔家祈福,代正儿尽孝。”
孔夫人不无感动
夫人“只是可惜,你不得正儿喜欢。”
孔少夫人应和
少夫人:“是渫儿的错,没能让少爷喜欢。”
看着乖巧柔顺的儿媳,孔夫人终是不能把那句话说出口。一个青春年少的女子有多少个三年可耽误,她这些年做得也够好了。老爷当年是心甘情愿救好友,如今把他女儿拘这三年,也够了。
两家本就是世交,若让好友女儿为儿子妾,想必老爷泉下有知,也不会同意的吧!
转身,孔夫人朝自己的院落走去,留下话
夫人“你去华都吧,去找正儿,和他好好相处试试。”
孔少夫人连忙应下
少夫人:“是,渫儿遵命。”
过了一会儿,驻足原地的孔少夫人抬头,望着无人的回廊尽头,缓缓弯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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