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是个人以后,几双大眼齐刷刷盯着凤无忌。
凤无忌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话可以说,转身走了,留下几个娃盯着他离去的背影。
其中一个有点大的道:“这个哥哥好奇怪哦,竟然是白色的头发。”
语落另一个孩子缩了缩脖子说:“别看了,我想起来奶奶说今夜会有怪物变成人出现,吃小孩的。”
“对对,好像有个叫年的怪物,我们赶紧走吧。”另一个也道。
几个孩子叽叽喳喳远去,凤无忌停住脚步,苦笑了一下,转入黑暗。他还是走没人的地方吧,再吓到小娃也不好。
没多久到一处,此时夜色已深,若不是修为,他也看不清这片断壁残垣,上面爬满了各种植物,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断墙边几根柱子胡乱搭在一起,显得异常的萧条落寞,站在附近似乎还能嗅到当年烈火燃烧的气息。
凤无忌记得此地是一片和皇宫一样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气派建筑,如今只剩荒凉。
踩着漆黑的柱子进到废墟里面,他记得内里有一处亭子,四面环湖,所以没被大火烧毁,但是也曾被烟气染了颜色,如今在雨里淋洗了十载,又恢复了少许原来的模样,只是相比之前多了不少沧桑。
亭子周围的湖里,曾有红色的鱼儿游来游去,他的爷爷,季司奇常在亭子边上钓鱼,他就去凑热闹,故意在岸边跳来跳去将鱼吓跑,见鱼跑了哈哈大笑,老爷子每次都只是无奈的摇摇头,拿他没办法。
亭子旁还有一棵红山果树,深秋的时候红红的果子挂满枝头,他有时候骑在季离的胳膊上去摘,要么就自个爬上去吃,或者拿根棍子打下来,常将果子弄进湖里,只得几个泡泡。
还有边上院里的花花草草,假山树木,长廊小院,似乎还近在眼前,可是湖里没水了,树也干枯了,一场大火,什么都没有了,这些不过存在于他的记忆里罢了。
正出神,一个黑影飞来,凤无忌头也不回伸手一接,一坛老酒。
随即上官煜也落在亭子上,没好气道:“我早该知道你这小兔崽子躲在这,哎哟,害老头我一番好找。”
“你不是说去看一个老熟人,几天后才回来么?”
“哼,回来和你小子过个除夕还不乐意了?话说你小子,怎么没去知秋阁?”上官煜说着,数口酒下肚,道了声舒坦。
凤无忌也揭开盖子,一股酒香扑鼻而来,可知是陈年老酒,“你去宫里,溪河他们还好吧?”
“你就只关心你那妹妹,也不看看你那媳妇去,哎呀,我那大重孙子,指日可待喽,我这想着就高兴,也算咱上官家有后人。”上官煜是真的高兴,就差哈哈大笑了。
凤无忌却是愣住,紫秋有了身孕?难道上一次……
见他这模样上官煜狐疑道:“你小子不会不知道这事吧?”
凤无忌摇摇头,转过脸去,垂下眼眸盯着黑暗出神。上官煜一看,悠悠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有什么顾虑,除了活多少年不就是想知道当年的事,知道你那老爹在干嘛么,我倒是猜到一些。”
凤无忌抬起头看向远处,晃了晃酒坛:“你知道当年的事?上次不是说不知道么。”
“那算了,你自个去查好了。”
凤无忌:“……”
“我只能告诉你,当年你家被屠,与皇室有关。”上官煜道。
“你这不废话么,除了皇室,谁敢在皇城杀一门。”说完凤无忌皱眉,皇室,那雪清秋,季离曾坚决反对他去东宫,后来直接不准他去皇城,而是禁足紫华山整整两年。
后来季离没影,他才又能去宫里,不过也是偷偷摸摸,季离说若让雪清秋发现这事,那是当今太子殿下,以后大梁的皇帝,他与凤无忌永远不可能有结果,若让皇帝知道这事,凤无忌估计今生都不可能见雪清秋了,所以他才悄悄地,不让人发现。
可是,若自家当年的事与皇室有关,那他一个在皇室面前已经死了的人又出现了,估计后果是立刻拖去砍了吧。
季离,他到底在做什么?凤无忌脑子里冒出冒出两个字:报仇。
可是他的记忆里,季离与雪穆曾经可是好友。
上官煜叹了口气,“季家为重臣却通敌国,这是当年的理由,而且……”
“证据确凿,对吧。”凤无忌向后仰面躺在亭子顶上,他依稀记得,之前就有大臣上奏说季家通敌,可是被雪穆压下了,想来当时只是顾及两家情面。后来说什么通敌的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季离喝了个酩酊大醉,不知何时将他打晕,送到了知秋阁,那天夜里,一纸诏书,季家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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