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是有人陪

虽然墙已增加了高度，但是二人也不是当年那个娃了，不用哼哧着爬半天，还会有掉下去的危险。

翻过高墙，入眼一片荒凉。

凤无忌直接向亭子那边赶去，还想着提醒沧海注意脚下倒木碎石或许不稳，没想到沧海比他还利索，跃了两下便超了凤无忌。

凤无忌不由得嘴角一扬：“看这样子没少来啊。”

“那是，时不时闲着，来这边坐坐挺不错。”更何况最初那两年常来祭拜……结果人没事，白瞎了许多眼泪和心情。当然，这话沧海自然是不会说的。

到亭子顶上，沧海刚坐下凤无忌已经躺好了，头往手上一枕，看天。

沧海盯着远处残败沉默半晌，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一说，便道：“其实他们所说的你不用放在心上，当年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谁也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是说你不觉得季叔会做通敌卖国的事么，或许人也不是陛下杀的呢，我打听这么多年，什么也没问出来，宫里知道这件事的人好像一个都没留下。”

语落许久，凤无忌轻声道：“嗯，不过我想的不是这个，我是怕我的真实身份暴露之后让你们受牵连，今天追我的那个人察觉到我易容了，应该是知道我以前的长相，或许只是有猜测来试探的，我不知道他是谁，或者是谁的人。”

这个沧海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如今溪河入宫为妃还有了身孕，皇上皇后都喜欢得不得了，这个时候谁跳出来说凤无忌是季伯玉，那所有人，甚至雪清秋都会被影响。

沧海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如果当初不是凤无忌拿他当兄弟，他如今和那些市井小民有何区别？

“当年若不是你让我去保护清秋，我倒是真要死在季府了，哪还有今天，”说到这里，沧海停了一下，想了想接着说：“话说清秋为何将你忘了？感觉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你这个人一样……”

说起这事，凤无忌倒是知道，肯定和季离有关。

当年季离要带凤无忌离开皇城，凤无忌死活不肯，为了让他一同离开，季离带他潜入皇宫，偷偷的，正好沧海又在追问雪清秋为何忘了凤无忌，记不记得有季伯玉这么个人，为何不记得，为何会忘，为何这都能忘了。

雪清秋自然是不记得了，被沧海问得烦了一甩衣袖大声说：“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世上哪里有人叫季伯玉的？再这样烦我你就别跟着我了，哪来的回哪去！”

沧海被吓坏了，毕竟雪清秋极少有发火的时候，而且他答应了凤无忌要保护雪清秋的，怎么可能离开，更何况当时季府已灭，他的家倒是近，但他不想回去，想回季府却是已经没了。

其实当时凤无忌就在不远处听得一清二楚，看着那离去的背影，默默低下了头：他就这样不记得自己了，忘记得这么快……

后来长大了他明白是季离搞的鬼，于是又孜孜不倦往皇宫跑，就只为看那人一眼。

心口的疼痛将凤无忌思绪拉了回来，原来是沉寂许久的缘尽又发作了。刺痛如针扎，自心口而起，凤无忌一声没吭，只是抬手捂住心口，这疼痛一起，证明他心里还是有他的，他没忘记。

沧海背对着凤无忌还在猜测雪清秋忘记凤无忌的事，甚至连雪清秋撞到脑袋都想出来了，凤无忌实在不想再听，

“别说了……”

听人声音不对，沧海回头被吓一跳，这脸色煞白确定不是中毒？

“怎么回事？突然就……哎！”

赶紧想将人扶起来，结果因为是在亭子顶上，脚下一滑沧海整个人扑到了凤无忌身上，还好后者反应够快挡住了压下来的某人。

但是好死不死沧海的手肘正好抵到凤无忌肚子上，疼痛袭来的瞬间，凤无忌闷哼一声下意识的散了全身力道，沧海整个直接压了上去。

沧海赶紧手一撑转移重心，结果就是向边上一滚，还没反应过来直接滚下了亭子……

沧海挣扎着好不容易才从烂泥里站起来，差点没了人样了！于是万分想骂人：这塘底半干不干，正好有那么一层水，于是底下全是泥浆，还很厚，更关键的，抬头看去，亭顶上凤无忌已经笑得快岔气了。

“凤无忌，你故意的吧？！”

“哈哈，我可不是，是你太傻了，这又不是平地哈哈。”凤无忌没力气动，但不妨碍笑。

沧海一听也气笑了，跃上亭顶直接骑在凤无忌身上，管他有没有泥，挥拳就上：“你丫的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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