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苑的内室,仅仅只是摆着几个需要的家具,用料倒是名贵,其他地方盆栽居多,白日里窗台不曾关闭就是为了给盆栽提供生存环境,这内室便显得极为空旷。
这么多年来,周静阑都忘记了自己的孤独,不知为何,此刻的寂静让她又一次感受到了寂寞。
院子里种着一棵海棠树,这个季节原是开不出花的,但不知为何,这棵海棠树的花期比别的树晚了许多,现在倒是开的正盛。
春似酒杯浓,醉得海棠无力。
那棵海棠树是幼时周静阑同母亲一起种的,如今长大了许多,不看满池的荷花的话,兴许都会以为现下是春季呢!
自母亲死后,周静阑就很少在院子里赏景了。
与其说是赏景,倒不如说是赏人。
周静阑的母亲有着倾世容颜,幼时,周静阑总是看她看得入迷。
在周静阑的印象中,父亲在母亲死前,身体是极好的,显得比同龄人都要年轻,但现在,父亲的眼角多了几分皱纹,鬓间也多了几丝白发。
周静阑在用完晚膳后,来到了院子里,没有人搀扶,在钟离韶罗的帮助下她的青鸿内功已经大成。
站在海棠树下,望着海棠树,微微一笑,眉眼间如星辰般灿烂。
她今日穿了一身蓝色的衣衫,衣衫上绣着淡粉色的海棠花,周静阑挥起长袖,抚摸着海棠花,眸子中透着温柔。
……
回到东宫的钟离韶罗却不似周静阑那般惬意,此时的他正承受着钻心的疼痛。
东宫的檀香也不知何时都换成了和周静阑房内一样的盆栽。
钟离韶罗吩咐天清拿来一个垫子,放在东宫的寝室内,这垫子是极软的,天清在门外看守着,以免有人来打扰。
钟离韶罗因为过多动用内功,积累了极大的内伤,若不自行进行修复,不出两月,暴毙而亡。
周静阑感应不到钟离韶罗的内功,自然不知道钟离韶罗的伤势,周静阑的询问又被他搪塞了去,不知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钟离韶罗脱下上衣,露出了伤痕累累的后背,这伤痕只有天清见过,有刀枪、有剑伤,各种利器造成的伤。
无论是谁看到这一切都会赶到惧怕,他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他的身上有着王者之尊的霸气,亦有常人不能忍受的经历。
周静阑也是在军中混迹过的,可周静阑身上的伤屈指可数,周将军把她保护的太好了!
女儿家奔赴战场就已经是特例了,他不想让女儿的身上多些伤痕,如果说伤痕是男人的浪漫,那对女人来说就是足以毁了一生的修罗。
所有能挡的伤周将军都为她挡了。
而钟离韶罗没有,他的母亲也死了,世人都以为他的母亲是皇后,可真相没有几个人知道。
他裸露着上半身盘腿而坐于软垫之上,调整体内的功力,进行自我修复。
三个时辰过去了,夜将尽了,钟离韶罗身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低落,身下的垫子早已被汗水打湿,他的脸上露出及其痛苦的表情。
此时,寝宫外传来争吵。
“二皇子殿下,您不能进去,太子正在休息!”天清伸出手挡在钟离韶明的面前。
“皇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睡了?本皇子可记得,皇兄每天休息的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钟离韶明的声音极大,他是故意说给钟离韶罗听的。
钟离韶明见没人搭理他,就准备硬闯,天清极力阻止:“二皇子殿下,属下冒犯了!”
言尽,天清拔剑出鞘,刚准备向钟离韶明刺去,却不知为何晕了过去,天清的身体沉沉地跌倒在了地上,很明显,这是钟离韶明干的好事。
天清在用手挡住他时,就让钟离韶明将毒覆在了他的手臂上。
钟离韶明不怀好意地笑着,缓缓走进寝室,只看见钟离韶罗正伏在床边看着一本兵书,“二弟什么时候有打扰别人的癖好了?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不给皇兄一个交代吗?”
谁能想到,钟离韶罗在天清拔出剑鞘的那一刻拼命让自己清醒,迅速地穿上白色寝衣,这才有了钟离韶明眼中的一幕。
“华瑜妹妹大婚,父皇让本皇子去送贺,本皇子自是要尽心尽力地准备,特来向皇兄请教。”
谁都看的出这不过是钟离韶明找茬的借口罢了,南渊的大婚在六日后。
“哦?是吗?本太子怎么觉得二弟是故意来扰本太子清静的呢?”钟离韶罗放下手中的书,下了床穿上鞋,走进钟离韶明。
钟离韶明一瞬间就感觉到了杀气,他明明得到消息,钟离韶罗此时十分虚弱,可这杀气完全不像虚弱之人所能用出的力量。
钟离韶明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扔给了给了钟离韶罗,眼底过去深沉,看不出沉淀了什么。
钟离韶罗一把抓住,勾起嘴角轻蔑一笑。
钟离韶明转过头,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缓缓离开了寝宫,竟然钟离韶罗功力未退,那他也没必要在此徘徊。
他也注意到了东宫的变化,但没有点明,但这一变化更勾起了钟离韶明对周静阑的好奇,怎样一个女子能让钟离韶罗做出改变呢?
钟离韶明走后,钟离韶罗穿好衣衫,取出一枚瓷瓶中的药丸,走向刚刚晕倒在地的天清,扶起天清的身子,将此药丸喂入天清的嘴中,然后命人将天清抬回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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