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冷风里马蹄声声入耳,跑的湍急。外袍在风里鼓着吹的呼呼,后头拉着的马车却走的极稳,与前面奔驰的骏马落出了好一段距离
路旁尽是绿色草竹,却不知在这竹旁隐着一座宅邸。那骏马稳稳停在了门口 马车也跟随其后不再走动
府里忽然跑出甚多人,有人拥着马车内的人进门。有人骑着马朝外奔去,头马上回来的他亦脚步匆匆入门不见了踪影
丫头们出出进进端水拿药,屋里的皇太极踱着步子来来去去。他派人去蒙古打探她的近况,他放不下她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可去的人带回的消息却是她受伤感染,病重在榻。
一刻不停,他谎称外出从建州奔赴蒙古。一路上都在想着如何解救她于水火,也不知天顺人还是不顺。他到达蒙古时刚好那个女人被放弃丢弃至乱葬岗
漆黑又冰冷的夜里,他一寸一寸土地的寻找。一刻也不敢怠慢 晚上一分也许便是天人永隔,这是这个男人至死也不愿意去接受的事情。
许是上天垂怜在第一夜他便找到了她,一刻也不敢停留转头就往建州奔赴。这才换来此刻她还有心跳等着医官医治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冷气推着一个随从入了屋内。他双眼怒气盯向那人,底下人见状忙去再次关紧了门窗
小厮:“爷,澜烟格格被扔去乱葬岗的消息传回来了。贝勒爷大怒 二阿哥已经赶往府邸了!”
他一语不发转头进了里屋,那人也不知受了怎样的折磨。被多处缠上了绷带,面颊也因碰撞多处受伤。被包的都是白纱 曾经多美的一个女孩儿如今却……
皇太极望着榻上伤痕累累的人攥紧了拳头,泪水无声从脸颊滑落。从小到大他从不轻易落泪,可唯独她次次让他一遍遍泪珠滚落
转身已奔赴府邸的路上,可他的心却寸步未动。她回来了 不管那纱布下会是一张怎样的面容,可她还是她……
已快到年下,天气本便阴冷。而今天贝勒府的气氛比这天气只过之而无不及,此消息一出惊煞在场所有人。他虽知真相可他不想她在这个时候重现于世
许是出于保护,毕竟如今的她一步也离不开郎中。可又或许他根本就是舍不得 舍不得将她供出而离自己远去,他只是安静的看着这殿里的一切 一语不发
他们几人在一起已许久,一旁站着的二阿哥代善得知消息之后久不愿承认。高座上坐的努尔哈赤三步并两步揪住来报信的人衣领说他说谎
可那人又怎敢说谎,努尔哈赤转头瞥了皇太极一眼。他知道自己的这八儿子喜爱那女子深沉,可此刻的皇太极却一动不动 只是愣愣的站着,眼已红了。他哭得不是澜烟的死而是此刻她的病痛,折磨着她的那些伤痕
“你再说一遍,澜烟格格当真不在了?”努尔哈赤撕着那小厮的衣领,那人恐惧至极说话结结巴巴
小厮:“小的……小的……小的不敢欺瞒贝勒爷,句句属实。”
努尔哈赤:“尸体呢?尸体都没有,你告诉我人死了。糊弄谁呢!”
一句怒吼那人跪的更低
“没有尸体,没有凭证。凭什么说人死了!”代善也跟着喊着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唯有他 皇太极默默站着流眼泪。
“我们找了很久也没找到格格的尸体,可是却找到了这个。”他举起了一个头簪,那簪子有些陈旧 色泽也昏暗了许多。而这簪子大家都认得,就正因为几乎日日在澜烟头上 所以见物如见人
忽然大家便都安静了,代善将那簪子攥在手里不肯放。一同相处这么久时间 ,且不说是否有男女之情 光同长的情谊便让人悲痛。皇太极面上不断流着泪,他忽然就庆幸自己救回了她。如若不然今日他又该如何度过,没有她未来他又该如何度过
还好,你在
还好,明天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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