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
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 玉楼春. 晏殊
赫图阿拉城中年末的第一场雪终于飘洒着捂了下来,今年的雪来的却是异常的早。还没彻底冷下来便开始了小雪
小厮:“福晋,站在门口看雪当心着凉。您本便病着,身子不好。”有人在后头说话的同时为站着的人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棉大氅,瞬间背后便温热起来身上也舒服了甚多
而福晋这个称呼将步悠然拉回了现实中。福晋,是啊 她不再是她。这里也不是车水马龙的沈阳
好像到这里已经很久很久,久到她觉得自己真的就是这里的人。久到她已经忘记当初怎样就到了这里
历史在步悠然的脑海里一直通透无余,她喜欢历史也喜欢研究历史。而在五千年的长河里她深恋的却是书本里一页页破碎记载拼凑起来的皇太极
她喜爱他的雄才大略,喜爱他的文武双全,也更爱他的深情。
她与朋友们一同谈论着这个历史长河中离她甚远却让她深深依恋的男人,她们一同瞻仰他的故居,一同游历他的生活,直至他的墓穴
像是钻入梦境长游一般,她从沈阳宫内便再没出来。历史将她的愿望实现,将她送至他面前
小厮:“福晋,今日爷在城里被淑勒贝勒爷留下议事。怕是不回来了。”
她不记得自己来这里已有多久,可她却记得与他的点滴。也记得初见他时 这个如今英勇俊朗男人面上的稚嫩
他们一同嬉戏玩耍,彼此关怀备至,天热时他便带着她一同出城打猎。坐在他的马背上风声呼呼刮过,背上都是他胸膛的温热
冬日里,他们便窝在屋里看书 说笑话。他勤奋好学 很多汉字都认得和蒙文一样好
他也总是护着她,夏日里下河捉鱼给她烤。冬日便打了狐狸扒了皮给她做袄
悠然不知道这人是不是那个书本中的人,她只知道他有一张让自己只看一眼就沦陷的脸,她喜欢与他一起,度过自己不知道能过多久的时间
这样的感情让她无措,尽管她明白最后与这人在一起的会是谁。可若只论此时此刻她还是只想拥有他 哪怕只是一时
他们好像是从她要嫁去蒙古开始那刻便不再有了快乐,悠然开始看到这个男人落泪。开始听到这个男人说怎样才能让自己不去,可是啊他还太小。只是一个贝勒的阿哥,他阻挡不了任何事情的发生
那是她离开前几天的一个雨夜,马车辘辘在路上颠着。她与他一同在马车内,雨夜的湿冷透过时时掀起的帘子涌进车内
皇太极紧紧将怀中的人儿拥着,两人即便不发一语也都懂得彼此心意。这么多年相处早已心照不宣
澜烟:“过几日我便要走了,一切都备好了。”
皇太极:“你就这么甘心认命?我们说好的要彼此守护。”
她安静的依偎在他怀中想起从前的嘱托,要守护他平安。可如今他不像那时孱弱 无需自己在多加照拂,至于认命?本他的命里便无她,就像一本早已书写好的诗本 她这个跳跃的字符又怎么挤的进去
她坐起,正视他
澜烟:“皇太极,我和你是不会有结果的。你这一生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一点也不重要。”
“可是澜烟,我爱你。没有你我做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他的话让她心碎,她知道这个男人将一生卓越。可现如今自己的出现难道会改变什么?于是她愈发的坚定
澜烟:“可是我不爱你,你从来没有听我说过爱你。要我只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
对面男人脸颊上已落下泪水,滚烫的滑落至脸颊 脖颈。她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也不敢再发一语,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忽然便松了。路上也不再有马车声
车停了又走,他从有到无。
她的泪水决堤般流淌,自己怎能不爱他,只本便是突兀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又有什么资格去拥有……
马车带着她一同消失在路尽头,而他却一刻也不曾 ,也不会放弃她。今生无论成王败寇他都想有她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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