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寿宁默默含着泪靠在苏锦澜怀里。
这一路上,他都在帮她揉腰,出去被占便宜的不愉快,其实还是很舒服的。
见寿宁终于乖巧下来,苏锦澜低头亲了亲寿宁的发顶,低声哄道:“先睡一会,到了我再叫你。”
寿宁点点头,合上本就困倦的双眸,在一片苍术香味中睡去。
苏锦澜见寿宁呼吸慢慢变悠长,便知道她真的睡着了,便掀开车帘。
戈椋骑着马跟在车旁,见车帘掀开,便将刚刚拿到的情报递过去,低声道:“南姑走的是暗线,已经到了重华。”
苏锦澜不甚在意的点点头,接过纸张却只是放在小桌子上,并不着急打开,反而吩咐道:“走慢点。”
寿宁虽说趴在他怀里,但是一路上颠簸不断,还是会不舒服。
戈椋看了眼后面,慢悠悠的跟在车后的侍卫,嘴角抽了抽,人走的都没这么慢!还要慢?蚂蚁都比我们走得快了好吗!
然而心底在腹诽,戈椋面上还是很恭敬地应下,低眉顺眼的调转马头,往后面呆着去。
侯爷宠妻,谁敢多话?
马车里,苏锦澜摩挲着纸张却不着急打开,墨眸里闪着晦涩莫深的光芒。
南姑····
看来留不得了···
连暗线都敢私自动用,莫不是这些年对她太好了,让她连本分都忘了?
到达重华寺时,正好赶上用斋饭的时候。
苏锦澜牵着寿宁往后院直走,一路走一路介绍,走的慢悠悠的。
“你不是刚回来京城吗?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寿宁见他说的头头是道,便好奇的问道。
“虽说驻扎在边疆,但是每年都有机会回家几日,也算是作为淮安侯的特权吧···”苏锦澜折下一只桂花,拿在手上把玩,“璟疏,可要尝尝这里的桂花糕?这儿的掌厨和尚做的糕点尚可。”
“没想到老衲在侯爷这只能算是尚可,看来侯爷早就看不上老衲一个老和尚了!怪不得连成亲也不打发人来说一声!”声如洪雷,面色发红的白须和尚不知何时站在院子门口,说着话就朝苏锦澜走来。
“知道就好。”苏锦澜很是冷漠。
和尚也不计较,笑呵呵的看着寿宁道:“小军侯脾气可真是差,你在他身边可要受苦了。”
寿宁还未表示什么,苏锦澜便冷冷一眼过去。
啧啧啧
这小孩,真是越长大越不好玩了!
小时候还会缠着自己学武功呢!现在学会了,就对他横眉目的!
“这是哪位?”寿宁低声问道。
两人一看就是熟人,她谁也不认识,夹在两人中间略显尴尬。
“重华寺的大和尚,法号净元,你称呼他和尚就行。”苏锦澜说话间,见大和尚贼眉鼠眼的看了寿宁几眼,顿时心内恶气陡生。
这六根未尽的花和尚!
“大和尚,这是我夫人,寿宁长公主,还不快见礼!”苏锦澜一手揽过寿宁纤细腰肢,语气还是很冷漠。
“见过殿下!”净元还以为是苏锦澜终于开窍了,带了小相好来见面的,没想到直接就娶回家了!
“你是什么时候娶得亲?和尚怎么都不知道?”
“你一个和尚知道了能干嘛?”
“你!和尚虽然喝不了酒,吃不了肉,但是可以替你开心啊!”
“谢了,不必。”
“哎呀呀,真是冷漠的小伙子!”被伤了心的大和尚转头看向一旁看戏的寿宁,“殿下啊,小军侯跟您在一起也这般冷言冷语吗?和尚好歹也照顾了他好几年呢?怎生这般埋汰和尚!”
净元说着,有些伤心的垂眸。
寿宁转头看苏锦澜,手上毫不客气的掐住腰间软肉,笑眯眯的道:“没有的事呢,侯爷待我极好!”
尤其是在床第之间。
简直不要太好了!
苏锦澜有些羞涩的低下头,搂在寿宁腰间的大手轻轻用了点力,娇软的身躯靠在身上,腰间的疼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记。
寒暄了一会,苏锦澜便带着寿宁去了寺院的后院,刚刚修葺完的院落黛瓦白墙,看起来极为整洁。
“要见什么人?大费周折的跑到这里来?”寿宁本就疲累,加上坐了这么久的马车,倦色袭上眉间。
苏锦澜爱怜的吻了吻寿宁的额头,低声道:“休息一会,晚点再去见她。”
寿宁点点头,钻进蓬松香软的锦被,很快就睡过去了。
见寿宁睡熟了,苏锦澜才出了屋子,戈椋等在门口处很久了。
“人呢?”
“在外面候着呢。”戈椋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随后跟着苏锦澜往外走。
“净元和尚呢?”
“也在外面等着。”
“······”
院门口,一高一矮分别站着。
高的那个人脑门光润,一脸憨笑别无他人。
矮的站在树下,脸上挂着比阳光更灿烂的笑颜。
苏锦澜淡淡的看了眼和尚,径直向前走。
净元愣了一瞬,赶紧跟上去,“小军侯,怎么还生和尚气呢?不就是收留了一个女人吗?”
“侯爷···”女人娇柔多情的在身后呼唤。
苏锦澜熟视无睹,很快就消失在女人视野。
女人气恼的跺了跺脚,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要不是为了见侯爷,谁愿意在太阳底下等着!
净元追上苏锦澜,摸了摸干净的后脑勺,道:“那个女施主不是来找你的吗?你怎么对她这么冷漠?”
“你一个和尚,怎么老是收留来路不明的女人?”苏锦澜停下脚步,有些无语。
“是她说你让她到这来等你的!”净元可不背锅,“如果不是你的亲信,谁会知道你跟和尚有关系?”
苏锦澜静静的看着净元。
整个汴京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好吗?
当年大元帅把他丢到重华寺学武,整个汴京谁人不知?
净元被看的有些发毛,弱弱的闭上嘴不敢再说话。
“净元师傅,”苏锦澜语重心长的唤道,“女人是吃人的妖精,你知道吗?”
净元乖乖点头。
“所以,我除了我家夫人,谁都不敢招惹。懂?”
净元乖乖点头,又飞快摇头。
“不对?”
“既然是吃人的妖精,为什么要娶妻?”
这个问题,戈椋也很好奇,偷偷竖起耳朵听。
苏锦澜撇了一眼两人,嘴角微抿,道:“因为喜欢。”
他苏锦澜向来敢作敢当,看上了就是看上了,有何不可宣之于口的?
戈椋和净元飞快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的惊讶。
苏锦澜是谁?
在边疆的时候,谁提到苏锦澜的名字,脑海里不是下意识的想起了漫天血气?
杀人如麻的边疆守将,冷心冷情的军侯,就连有授业之恩的净元都得不到苏锦澜的好脸,谁能想到这样的人会突然的说一句“喜欢”?
这世界真是太玄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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