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酒发泄过情绪,在之后的日子里,白碧芙都正常的不可思议。
凝玉的事情因为论坛被删,又或者是因为期末周大家都在备考,心思并不在八卦上面,所以也没有出现什么大风波。
桑榆慢慢把这些事情抛在了脑后。
这天她们考最后一门,钟天睿在门口等她。
不管他有多忙,这时候总会抽时间来等她。
桑榆喜欢大家对她羡慕嫉妒恨的感觉。她从不压抑自己被爱环绕的幸福感。
在小时候情窦初开的年纪,她会怀揣着少女心去翻阅一些情爱小说杂志,里面经常会有什么恋爱圣经,有一条桑榆记得很清楚。
爱情都是荷尔蒙分泌的产物,大家始于生理冲动,走向心里理想爱情,却只能结束于柴米油盐的现实琐碎。
桑榆构建过自己脆弱的理想,现在却在钟天睿的柴米油盐的琐碎生活里,找到了从一而终的独一份爱情。
当然,就算是钟天睿这样看起来完美的人,也有他的缺点,他对于生活和社会,总会有一种怪异的漠然,仿佛自己和这个世界隔了一个银河系,他就在那边静静地看着世界轨迹的运转和每一个人事的来去。
也就是说,他极其冷漠。不是消极的冷漠,是完全不在乎的冷漠。他不会为世界的恶意感到愤怒羞愧或者生气,也不会对世界的美好而热泪盈眶。他缺少共情能力,有时候像一个冰冷的机械。对于这一点,是桑榆在看到他与他人的相处之际得来的。
她能从他身上看到温暖。是与众不同的温柔,这一点,让她能感受到自己被绝对的珍视。他是最好的人,她是他唯一在乎的人。
桑榆感觉自己在和他相处的日子,每天都被治愈。
那个渴望爱,却得不到爱的小女孩,在他的面前可以肆意任性。
钟天睿走过来,帮她拿包,小巧的粉色袖珍包被他随意挂在脖子上,“考的怎么样?”他问。
“不咋样。”桑榆沮丧着脸,伸手泄气似的去扯他的口罩,钟天睿任由她胡来。“小天,为什么考试的时候,你每次都会很早很早过来等我啊。”
“我怕你焦虑。”
“我哪有!我可是做了很长时间的备考!你要相信我肯定可以考好。”
“嗯,你可以考好。”钟天睿附和地说,扬唇笑了笑,目光一直落在桑榆脸上。
“哎,其实我好多题都不会做,有几个理论也突然想不起来了......”桑榆哼唧了几声,眉头蹙起来,小嘴微嘟。
“会过的。”钟天睿揉了揉她的发。
桑榆原本考完考试而微微有些沮丧的情绪,瞬间被他的陪伴和安慰给安抚了。
恍惚间有些明白为何他要这样。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其实有考后焦虑症。
这个症状,与高三高考之后小鱼的离去有很大的关系。毕竟他们明明约定好了考这所大学,而当时她并没有发挥的很好,而且她从小不爱学习,成绩也并不好。
起码在高一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那么努力的学习,只为了履行他们的约定。
当时考试成绩还没出来,养母生病住院,孟迦创业第一次失利,而她因为这些事和自己高考的发挥失常而非常焦灼,偏偏那时候,小鱼说了那样无情的话。
之后彻底又决绝的消失在了自己的世界。
她那段时间仿佛世界失去了光,每天都过得混沌不安,因此患上了严重的焦虑症,可身边没人可以帮助排解,她便把那些话全部发给了小鱼,那时候小鱼已经把她拉黑。
尽管之后自己一个人坚强地挺了过来,可是这种感觉,却深深留在了骨子里。
她害怕考试,考前会很认真很认真的复习,考得时候又会这样那样的出现失误,考完则会把那点小小的失误放大,变得极其焦虑。
这点情绪,她自己都不清楚,他却细微察觉到了,甚至每次特意推了事情过来陪她。
真的,让人很难不动容啊。
桑榆瘪嘴,朝他伸出手,声音绵软,撒娇的姿态像个小婴儿,“要抱。”
钟天睿抱了抱她,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声音含了几分关切,“怎么了?”
“没事。”桑榆吸吸鼻子,“小天,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吧。”
永远永远,不分开。
黑化值10%。
......
这时候不要弹出这种煞风景的消息啊喂!臭喵喵。
“好。”桑榆听到钟天睿很轻的声音。
回到公寓,桑榆先去洗了澡换了件新衣服,着手开始化妆。
“你等会要出门吗?”钟天睿带着沾了点血迹的白手套,从实验室探出头。
“嗯,和室友一起吃散伙饭呀。”
钟天睿不高兴地抿了下唇,声音平静地关心了一句,“早点回来。”
“嗯!”桑榆刚好涂上了口红,咧着嘴角凑过来,“好不好看?”
她眼神清亮,水汪汪的倒映着钟天睿的身影。
钟天睿的喉结上下滑动,声音有些干,他舔了舔唇,应了声,“好看。”
“那我出门啦。”桑榆语调欢快,她拿了一个小包包背上,在玄关处换了鞋。
............
桑榆来得有些晚了。
到包厢的时候,白碧芙已经喝了两瓶酒,一旁原本不爱喝酒的凝玉也喝了很多。
两个人喝的白酒,味道又冲又烈,桑榆还没进门就能听到里面的鬼哭狼嚎,闻到浓烈熏天的酒味。
“你们也太狂野......”桑榆的抱怨还没说完,抬眼就看到包厢里姿态各异的三个人,相同之处就是都在拿酒杯喝酒。
“你们这是怎么了?”桑榆愣了一下。
凝玉抱着酒杯歪歪斜斜地跑过来,一把揽住桑榆的肩膀,“我们三个,失败的女人,今天要一一一——一醉方休!”
“对!”洪鹄附和地声音很大,吓了桑榆一跳。
凝玉咧嘴嘻嘻笑,笑着笑着流出了泪,“桑桑,你一定要幸福啊。”
桑桑,一定要幸福啊。
“反正我这辈子是毁了!哈哈,毁了!”凝玉拿着杯子张牙舞爪,声音在桑榆耳边仿佛打雷。
她脸上挂满了泪,精致的眼线被泪水融了,蜿蜒曲折地攀附在脸颊上,看起来颇有几分像电视剧冤死女鬼。
而另一边的洪鹄拿着酒杯在往地上乱倒,地上已经摔碎了几个玻璃杯。
只有白碧芙还算正常,不过仔细看,才发现她正拿着袜子认认真真地往手上套,手上的玻璃杯已经穿上了她的棉袜,棉袜是骚气的粉紫色。
桑榆被这群人毫不顾忌形象地姿态吓得瞳孔地震。
她把凝玉推到沙发上坐下,凑到洪鹄身边,拿走她手上的酒杯,“小糊糊,你们在干嘛呢?”
洪鹄喝得不多,但是她酒量不好,是俗称的一杯倒。
今天的洪鹄难得化了妆,整张脸白净粉嫩。洪鹄的长相是很乖的那种,并不丑,反而有让人想好好rua一下的冲动。
洪鹄明显醉得不清,脑袋点了点,又耷拉下去,嘴里胡乱嘟哝着什么,桑榆凑过去,听到她在背英语单词——
............
学霸可真是刻苦啊,喝醉了也不忘学习。难怪桑榆成绩一塌糊涂,她要是有洪鹄一半的认真专心,也不至于是这个鬼样子。
但是真要她这么认真——倒也不至于。
脖子又被身后一双柔软的小手束缚住,“桑桑~~~桑桑——桑桑!”
“凝玉,安分点!”桑榆去扒拉她的胳膊,这小妮子都快把她给掐死了。
“桑桑你猜我前天去医院干嘛了?”凝玉踉跄了一下,松开桑榆,爬到洪鹄身边,把洪鹄当抱枕似的枕在背后。
桑榆拉都拉不住。
“我去打胎了哈哈哈哈哈哈!我怀了,嗝~我怀了他的孩子。”凝玉模模糊糊地说着,“他就是,报复我!嗝——我姑姑姑妈对我可好,可我明明应该是见不得光的......”
凝玉说着眼里流出了泪,她的眼线笔明显是防水的,她这样肆意流泪都没有像洪鹄一样哭花脸,“我就应该,永远见不得光,永远!永远......”
说道最后凝玉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嚎啕大哭起来。
桑榆想到了那天无意中偷窥到的那一幕。她和方长意接触不多,仅有的几次接触,能感受到他对凝玉还是在乎的。
可是,如果他们是那种关系,如果凝玉真的被爱着,也不会把孩子打掉,更不会是这个样子。
桑榆皱了皱眉,他们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啊。为何要这样互相折磨呢。
桑榆没有思考多久,那头的两个人又闹了起来,白碧芙非说凝玉是她男朋友,要亲凝玉,凝玉不依,白碧芙瞬间变了脸色,大骂渣男,扬手要去扯凝玉的头发。
两个人就这样摔在地上,涨红了脸,手里都抓着各自的头发。
……桑榆感觉头都要大了。
好不容易把两个人分开,扔在包厢对角的角落里,离得老远,桑榆才得以喘气。
她坐在沙发上,见洪鹄睡得死沉,想着拿她放在一旁的外套披上,拿起了外套,才发现下面放着的手机,上面正显示一个来电,是洪智的电话。
房子里着实吵闹,桑榆站在门口接电话,给门留了一条缝,注意着包厢的状况。
“喂?洪智是吗?我是孟桑榆。”
“孟姐姐?”洪智听到她的声音明显有些惊讶,很快他的语气欢快了起来,“好久不见啊孟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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