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煅低了低头,迫不及待地亲了亲她的小嘴,“陆娘子,某好想你。”
他嘴里的羊膻味熏到了陆季,她有些嫌弃地别了别脸,推开了他,把手里的小篮子抱在怀里,往茅草屋那儿走去。
陆煅连忙跟了上来,他脸上带着小心翼翼,脚步也谨小慎微。他长得像个小老鼠,青灰的皮肤,窄尖脸,嘴角有两撇短促的胡子。
他看起来明明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和他的阿兄完全不一样,偏偏敢对陆季上下其手。
茅草屋离得不太远,两个人走了几分钟就到了,刚刚从大门口进去,陆煅就拽下陆季手中的篮子扑了上来,陆季被他大力的推拒怼到,脚下不自觉迈着步子往后直退。
陆季被直推到墙上,茅草屋很快抖动了几下,慢慢传来脸红耳赤的呼叫声。
里面的事情发生的很快,陆季面容潮红地理了理发,去寻自己摘桑叶的小篮子。
篮子里的桑叶早就跌落了出来,撒了一地,陆季揉了揉被撞疼地髋部,在地上一个一个拣起来。
而吃饱餍足的陆煅,早收拾好自己离开了。
陆季一路拣到茅草屋里面,有一阵微风拂过,有一片桑叶被风吹到了茅草屋里面,陆季追了进去,结果在扑到桑叶的瞬间,发现桑叶下面有深黑色早就干涸的血迹。
陆季好奇地抬脸,发现了一个凸着眼珠,正直勾勾盯着她看得狰狞尸体。
“啊——”她呆愣了几秒,才惊叫了一声往后仰,摔在了地上。
好一会儿,才喘着粗气叫到,“明郎,你怎么在这儿?一动不动地,好吓人啊!”
陆季歪着脑袋摸了摸他的脸,发现他青白的脸又冰又冷。
硬的像石头。
和她阿耶阿娘一样,村里的人们那时候都说阿耶阿娘是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所以明郎也是这样吗?可是阿耶阿娘只是去城市里卖人鱼吊坠,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明郎也是去卖人鱼吊坠吗?
陆季呆坐在地上,伤心地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把桑叶塞到篮子里,抽抽搭搭地离开了。
刚回到家的陆季便开始呕吐不止,陆孟刚好过来帮她照看院子里的桑树,看到她面色苍白,又呕又吐,以为她生了病连忙上前给她把脉。
桑榆看到不对劲,连忙过来帮忙把陆季扶到屋子里去。
陆孟越诊心越惊,好看浓密的眉深深蹙起,仿佛有山川在顷刻间拔地而起。
“怎么了?”
桑榆见他脸色有异,连忙上前问道。
“阿妹,老实和阿兄说,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陆季皱着小脸,听了阿兄的话,瞪大了眼,“阿兄怎知?”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陆孟说到这儿,猛得停住,那张黝黑的脸火烧般红了起来。
“啊,肚子里的孩子?我哪来的孩子?”陆季挠了挠脑袋,不明所以地问道。
陆季看起来就像个不知世事的孩童。
陆孟叹了口气,有些不知所措。
桑榆小声和陆孟耳语了几句,陆孟鞠了一躬,“阿妹摆脱你了。”
桑榆点了点头,挥挥手让他放心,待陆孟出了屋子,桑榆才挤眉弄眼地凑到陆季身旁,正要说话,便听到陆季大声道,“孟阿姐,阿兄对你一见钟情了,他想娶你做羞羞事。”
桑榆被一口话噎住,门外似乎也有什么物事被撞翻的声音。
桑榆咳了咳,“陆娘子,你先听我说。”
“阿姐想说什么?”陆季直起身子,乖乖跪坐在床上,脊背挺得直直的。
“你和他,有没有躺在一起过?”
“他是谁?”陆季天真无邪地歪了歪脑袋,问道。
“就是——那个会经常和你说甜言蜜语的男人。”
陆季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啊。”说到这儿陆季又垂下脑袋,“没有人和阿季说过甜言蜜语。”
啊——这——
桑榆顿了顿,准备换一个方式,“那阿季有没有喜欢的男人呀?”
“有啊!”陆季扬了扬脑袋,眼睛水亮亮的,“但是阿季已经不喜欢他了,他就像阿耶阿娘一样,抛下阿季再也不回来了。”
这——
“阿季现在最喜欢阿兄了,所以阿姐会和阿兄在一起吗?”
emmm,外面再次想起物事被绊倒的声音,桑榆感觉自己尴尬癌都犯了。。
在桑榆各种拐弯抹角的询问下——
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反而被这个小妮子问了很多羞耻问题:
什么阿姐觉得阿兄长得咋样啦!
阿兄又会看病又会做好吃的又会写字还会做纸什么的,可厉害啦,阿姐喜不喜欢啦!
偏偏桑榆不能含糊推拒过去,要是回答的不让她满意,她还会继续扒拉阿兄的好,非要桑榆说她家阿兄是天下第一好,嫁给她真是祖坟上了高香就算倒贴桑榆也是赚得盆满钵满……
桑榆数不清门外的陆孟都被绊倒过多少次了,现在很想出来问问他你的腿还好吗?
可是陆孟不说话,她也不敢出去和他讲,只好继续坐如针毡地和陆季唠嗑。
终于在陆季问完问题后,桑榆不经过脑门的来了一句。
“阿季就没和他有过幸福快乐的时刻吗?”
陆季瞪大了眼,“有啊。但是不是他,而且阿姐!阿季都说了不喜欢他了!”
她恼怒地说道,“那种事虽然很幸福快乐,就是每次都要脱衣服真的好麻烦呀!”
?
桑榆还没反应过来,陆孟猛得破门而入,看起来巧妙扎实的木门瞬间瘫倒在地,桑榆似乎看到它抽搐了几下小脚丫。
“谁?谁脱了你衣服!”陆孟怒目圆瞪,他生起气来面目并不狰狞,反而因为这份怒气让有几分柔和的脸变得刚硬。
陆季被吓了一跳,大声哭了起来,“今天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明郎偷偷跑了,再也不回来了!阿季好难过好难过,阿兄还凶我!”
她嚷了几句,好像找到了爆发口和借口,越叫越大声,床上的被褥枕套全被她抽过来往陆孟身上招呼,“坏阿兄!阿兄凶我!阿兄凶我!!”
桑榆一时被陡然又哭又闹的陆季吓到,不自觉后退了几句,陆孟上前一步,刚好挡在了桑榆面前。
他难堪地紧缩眉眼,轻轻转脸瞥了眼桑榆,“孟娘子,先出去,今日的事之后再说。”
桑榆不知所措地点点头,跑了出去,她刚刚跑出来,就看到陆孟后脚跟了出来,伸手把瘫在地上的门扶起,重新装在了角落的契合口上,把门关好。
屋里的陆季还在嚎叫着,紧闭的门砰砰直响。
她在朝门乱扔东西。
陆孟叹了口气,看了看一旁的桑榆,斟酌着开口,“让孟娘子见笑了。”
“无碍。”桑榆笑了笑。对于为何陆季不和陆孟住在一起有些了然。
“陆季小时候出了些事,心智就永远停留在七八岁了。”陆孟说道,“性子有些偏激,还望娘子体谅。”
说到这儿他想到了什么,急促来了句,“我看她甚是欢喜娘子,必然不会这般对待娘子的,娘子大可放心。”
说到这儿似乎觉得说服力不够,他红了红耳郭,“某当时救娘子也不是真想让娘子来照顾阿妹,只是不想多一个悲剧罢了。娘子若是不介意,大可住在这儿,不必有太多担扰。”
“不想多一个悲剧?”桑榆敏锐地捕捉到他语句中的哀叹。
陆孟叹了口气,似是不想多谈。
不知怎的,桑榆想到了那具茅草屋的尸体。她心里涌出几分不好的预感来,可是却如同流星滑落一般,根本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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