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再次关了电视,她吐了口气,挺直腰背,她定定了神,开口,“你是谁?”
男人勾起一抹笑,笑的温润,却不达眼底,“我是谁?你不知道吗?”
“......”桑榆抿唇,“你是小鱼?”
男人应了声。挨着桑榆坐了下来,桑榆挪了挪,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他没再动,任由了她的动作。
“钟天睿的双胞胎兄弟?”
小鱼摇了摇头。“你会知道的。”
他拿起水杯,朝桑榆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喝水吗?”
桑榆摇摇头,“不了,谢谢。”
男人自顾自从冰箱拿出一瓶酒,打开,却不喝,只放在沙发桌上。
“你怎么来到了这里?”
桑榆皱眉,她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这是钟天睿的房子。”
小鱼“嗯”了声,没说话。
桑榆拿起手机,准备给钟天睿打一个电话。
她拨了号,把手机放在耳边。
卧室传来震动的声音,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站起来往卧室走去。
卧室的床头柜,亮起微光,床头柜因为震动而发出闷哼。
桑榆拿起床头柜的手机,一时间瞳孔震缩。这是钟天睿的手机。上面正是自己的来电。
小鱼走过来,轻轻倚靠在门上。他双手环胸,在黑暗里只看得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后半身在光里清晰,前半身则隐藏在黑暗中。
“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桑榆开口,说得有一些艰难。
钟天睿的手机怎么在这里?
她在回来之际给他发过消息,他那时候回复还在教授那儿。
难道这部手机,有时空穿越的能力?
“问你。你怎么来到了这里。”小鱼“啪”得打开灯,卧室亮了起来,他开始脱外套,露出斑驳伤痕的上半身。
脱完他打开衣柜,从里面拿了件衣服就往浴室走去。
关门之际他探出头来,笑容温和,“你可以把这里当做是一场冒险游戏。”
他总是说得莫名其妙!桑榆抓了抓头发。她打开钟天睿的手机,敏锐的发现,时间不对。
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十年后。
桑榆冲出去拉开冰箱,里面装的全部都是酒,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
她再次打开电视,调到一个新闻频道,上面的时间也不对。
怎么是十年后。她在走进这栋楼时,发生了什么?
她闭眼想了想,这栋楼确实比她想象中的要残破一点,变化并不明显,所以她没有注意。
可是,为何会发生这种事呢?
桑榆紧了紧手机,不死心地给钟天睿发了条消息。
【天睿,你回来了吗?】
【嗯,你在哪?】
桑榆指尖有些颤抖,这是,和她一个时间线的钟天睿!
【你在家?】
【嗯。饿了吗?】
桑榆闭了闭眼,她往外跑去。
直到她的身影在门口消失,原本应该在浴室洗澡的男人才缓缓从卧室露出身影。
他的表情很平淡,指尖,却绷地发白。
直到跑出幸福小区,跑到保安室,她才停下来,喘着粗气问保安,“现在是第几年?”
保安虽然奇怪,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外面是她所在时空的时间,为何进楼之后,就进入十年后了呢。
她重新给钟天睿发消息,【小天~来小区门口接我好不好?】
【?】
【来嘛~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桑榆站在小区门口,有些惴惴不安。
天空是黑色的,冷空气很轻,吸在身体里能让鸡皮疙瘩肆意。
桑榆在不停地吐气,她的动作很大,看起来很像是在咳嗽。
胸膛在呼吸间起伏,思绪也在沉浮中逐渐清晰。
如果,就顺着摆在眼前的事实来推断,房子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十年前,也就是这个时空的钟天睿。
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十年后那些关于十年前自己的影片怎么解释呢?他真的只是自己眼中,冷漠孤傲的天才少年吗?
桑榆还没有为接下来的一切做好准备,钟天睿已经提着垃圾袋来了。
扔了垃圾,他来接她,他眼里带着细碎的笑意,表情很温和,“怎么这点路段也要我接?”
“想享受男朋友接我回家的幸福嘛~”桑榆顺口接了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钟天睿没说话,他的眸垂了下去,浓密的睫毛把剔透紫眸藏在了黑暗里,伸出右手,把桑榆拉到了怀里。
吻猛烈地落了下来,有些没头没脑,却炽热灼烈。
桑榆轻轻眯上了眼,感受钟天睿在她唇齿间的掠夺和侵占。
他是爱她的。
桑榆被吻得七荤八素,脑海里的思绪被彻底冻结,如同被塞了棉花一般,软软绵绵却堵得结实。
............
回到房间。
钟天睿去洗澡。桑榆趴在沙发上,若无其事地打开了电视。
藏在卧室里的浴室在放水期间听不到任何声响,桑榆把电视声音关掉,竖着耳朵仔细倾听卧室的动静。
手上却不停地使用遥控去寻找,寻找那份她在十年后看见的视频。
视频里的桑榆包含地都是她脑海中存在的记忆。如果十年后他有,十年前他应该已经在她的房间装了摄像头。
在钟天睿还在的情况下开始翻找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但是桑榆知道自己等不及了。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真相。
上帝这次并没有眷顾她。
桑榆听到了卧室细微的声响,连忙把电视调到一个综艺节目上去。
上面正好在问一对明星夫妻:“你们平时会翻看对方手机吗?”
“我们会给予对方尊重和信任。我相信我的爱人。在这点上不用质疑。”
啧,这对夫妻早就被传道貌合离,这时候还打恩爱牌吸血可真是不要脸。桑榆抿唇,去冰箱拿了瓶酸奶。
“去洗澡吗?”钟天睿探头,他只围了条浴巾,露出块状结实的肌肉。
桑榆关了电视,摇了摇头,“今天我想去我那儿住。”
钟天睿擦发地动作很明显顿了一下。
他有些不解,蠕动嘴唇,却什么也没说。
好久没有回到房间,桑榆连密码也记不太清,试了好几下才成功打开了门。
房间的布置还停留在之前,连一点灰尘都没有。就好像一个翘首以盼夫君的女人,在家一边怨怼丈夫,一边又希望他快点回来。
连带着桑榆看家里的地板,都带着点“快夸我干净”的傲娇样。
洗澡之前,桑榆拿了浴巾,仔细回想当时观看时自己脱衣的角度和动作,一点点剥析——
这个摄像头安放的地方一定狡猾又隐蔽,在一览无余的浴室里,它必须小巧,而且还能根据她的行为习惯看到她正面美丽的胴体,能有的地方只能是浴缸扶手,玻璃镜和进门斜上方的角落。
桑榆最终目光锁定在浴缸上,她在扶手上找了很久,突然注意到浴缸前的镜子上,它刚好和洗漱台的镜子形成天然呼应,通过两面镜子,把浴室一览无余。
桑榆豁然开朗,觉得之前的自己陷入了奇怪的思维怪圈,为何非要看到正面呢?非要只看到自己的行为习惯呢?也许装摄像头的人就是要一览无余呢?就是要不管她在哪一个角落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呢?只是她习惯了在某个地方行动,才产生了对方根据自身习惯而装监控的错觉。
桑榆通过两个镜子之间距离的换算,最终把摄影头确定在一个很普通的肥皂拖台下面。
桑榆把摄像头拿下来,微笑着招了招手。
透过细小的摄像头凸镜,镜头在无线的联系中,直达钟天睿的电脑。
卧室里,在电脑前端坐的男人手里拿着手机,目光落在电脑里桑榆的脸上,她的脸上表情很淡,嘴唇开开合合。
我。找。到。你。了。
钟天睿顿了一下,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你见过她了。”是肯定的语气。
“嗯。”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懒洋洋地。
钟天睿吐了口气,眼神慢慢阴冷。
他挂了电话,听到了门口传来敲门声。
是桑榆。桑榆手里正拿着那个摄像头,冲他歪了歪头。
钟天睿侧了侧身子,示意她进来,她并没有动。
桑榆摊开手,“有人在我家装了监控。”
“对不起。”钟天睿低了声线。
桑榆明显怔了一下,她当时确实头脑一热,直接跑过来敲开了门,可是她没有想过钟天睿会这么干脆的承认这件事。
正常人都会逃避辩解一番吧......不对,钟天睿本来就不是正常人。
他受人仗仰,光芒万丈,却没有半点虚荣心,甚至恶意扮丑来弱化存在感。
他孤高又冷漠,对人不屑一顾,眼里看不见任何人,可是却愿意为她冒险,为她孩子气。桑榆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是特别的。
这点认知却让她更加困惑。她除了拥有不错的皮囊,什么都很差劲,连对他的感情,都带有目的性,他却纵容了自己闯入他的世界。
桑榆有时候会觉得,他生来就应该是万丈光芒,不应该对任何人委曲求全。
包括自己。
他就应该站在最高处,不应该被任何人玷污,从而拉下神坛,染上烟火气。
可是,他却做出了这等侵犯隐私的龌龊事。
桑榆后退半步,有些清晰却冷漠地想,自己从来没懂过他。
钟天睿,到底是谁?
“你要和我分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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