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香雾缭绕,我被呛得涕泪交零,在迷蒙中见到有一排宫装侍女鱼贯而入,规规矩矩向帐内的贾太后复命。
“清平观那些女道姑都已带来了。”
我讶然失色,偏过头,便见到师父师姐个个被捆得结结实实带了进来,只是脸上神情却均有些恍惚,仿若没睡醒的模样。
那呛鼻的熏香越发浓烈起来,我忽然明白,原来贾太后是用了迷香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将我们捉了来。只是她又何必要这样大费周折行事诡异呢?难道她要我们为她那些死去的相好做道场?
我正胡思乱想,忽然听到那杀千刀的钟晨淡然道:“太后办正事要紧,我先告退了。
帐内让我寒毛直竖的笑声又兀自响起,太后掀了帐帘,由几个侍女扶着走出来,故作娇柔浅浅笑,脸上涂了起码有十层的脂粉便簌簌地落下来。
我冷眼看她撒娇似的挽起钟展的手,捏着嗓门说:“哀家怎么会不相信钟郎呢?”
钟展对之温柔一笑,神信真诚自然得让人作呕。若非我瞅见他在电光石火间暗自抛过来的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大概早就将自己滚成一个球去撞死他们这对奸夫淫妇。
其实钟晨哪怕是对一头母猪温柔亲呢,又与一心要当清平观第一女道姑的我有什么相干呢?
妙真妙真,平日里向来只有你嘲笑那些被钟祸水美色迷惑的傻姑娘,其实,你自己,又何尝不是早已情根深种呢?
我无艰苦恼。顾不上去探知太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却看到有一素衣宫女在温声问我五师姐。
“你心里有什么秘密,请告诉我听吧。”
我抬头看五师姐双眼无神,似着魔般,絮絮而语:“钟公子怎么还不回山,这段时日可想死我了。”
我头脑也昏昏沉沉,并不忘向那个一言不发的祸水抛去个白眼,却又听到平日里最为庄重端庄的四师姐在迷香的作用下,也大吐心事。
“钟公子,若你肯娶我,我一定离开清平观,还俗与你结为夫妻,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三师姐:“钟公......”
二师姐:“钟公......”
大师姐:“钟公......”
贾太后的面色越来越铁青,气呼呼地一拍案几,怒道:“让你们问先皇遗诏的事,怎么尽问了些不相干的出来?”
什么先皇遗诏?好沉重的话题,我的眼皮也几欲要垂下来,我暗暗将舌尖咬得生疼,极力让自己保持一丝清醒,最后看她们审问我师父时,她也神情恍惚,喃喃自语:“若我年轻二十年,哪轮得到徒儿们将钟公子缠住不放?”
.......
钟祸水一个踉跄,几欲跌倒。
太后的眉头越蹙越深,愤愤道:“都是些什么六根不净的道姑,抑或是你们审问的功力不到家?当年华妃身旁的心腹宫人明明是在清平观病逝,老道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最终遗言?”
我微偏过头望向沉吟不语的钟晨,少顷听他温声道:“太后,那宫人与华妃交情很好吗?”
太后哼一声道:“那两个贱婢都是秀女出身,私下结了金兰,亏得那时哀家知晓她有恶疾,着人在她胭脂里加了花汁,这贱婢的肌肤一触鲜花,便会红肿溃烂,这才少了个劲敌。否则她们合起来狐媚先皇,哪还有我的容身之地?”
我到底支撑不住,已然昏昏欲睡,却看钟晨眼中有锐光一现,唇畔泛开一丝微笑:“既然娘亲有这样的恶疾,那么女儿有,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他纤长的手坚定地向我指过来,我有些许惶恐,恍然大悟的太后霎时变得面目狰狞,抓住我的衣领,凶神恶煞地问我:“你娘亲有没有告诉你,那道传位于五王爷的遗诏,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连反抗的气力都没有,迷茫地望向神色波澜不惊的白衣美少年。
钟祸水,你为什么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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