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炷香的工夫后,我站在姚府北侧的墙壁外如猴子般上蹿下跳,想尽办法依旧爬不上那堵高高的墙。
钟晨明明是进府后往北而行,不知他现在在里面到底是什么状况。
我托腮坐在路边的石块上胡思乱想了一通,独自低声喃喃。
难道他被发现是男儿身,然后被痛揍了顿?
又或者姚家将他作为骗子送去报官了?
也可能姚家恶少偏偏是喜欢男人的?那钟晨岂不是羊人虎口?
我越想越觉得钟祸水总是逃不开凄惨痛苦的结局的,想想他也是为了数我而招致的祸端,心里难免有些不安,却苦思无计,正在此时耳畔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道姑怎么一张脸皱得像猪腰子似的?”
我当下跳脚,说你全家才长得像猪腰子呢,一抬头看到钟晨已换了一身白袍,他那张姣好的桃花脸,依旧在明媚阳光下笑如和煦春风。
“小道姑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动不动就愁眉苦脸的。”
我仰脸看他以极优雅的姿势捋过额边的碎发,斜眼看着我。
“其实什么事都应往美好的方面想,比如现在的姚家少爷,虽然已被我揍得
全身骨头都快散架,而且被绑了手脚,嘴里还塞了块麻布。但是他若是落到杀人如麻的恶匪手中,岂不是更槽?”
我对他的精妙话语甚感佩服,也来不及去想,他怎么会如鬼影般从天而降,又何时有了这一番好身手。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姚府的人追来怎么办?”
结果话音刚落,一大帮姚府的家丁气势汹汹的追了过来,身旁的美男子却笑得风轻云淡,温声宽慰我:“不要急,我有办法。”
我极崇拜地仰视他,期待着他如武林高手般挟我飘然而去,不料他却纤手坚定地指向我,气定神闲地宣布“一切都是这个小道姑指使我干的。”
公堂上,明镜高悬。
县官大人的惊堂木拍得“啪啪”响,全身包扎如粽子般的姚家少爷由人抬着作为人证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
这家伙果然伤得不轻,整张脸只露出一双愤怒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我们。
我跪在堂下对那依旧一脸春风的祸水咬牙切齿,两眼充血的问他:“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他淡淡一笑,在我耳边轻声道:“小道姑你知道京城前几个月已经接连失踪了五个年轻男子。”
莫名其妙,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瞪了他一眼,他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你可知落安镇一个月前也发生了一件命案?”
我被他感染,顺口道:“知道啊,不就是姚家死了只猫呗。”
他叹口气,眼中露出像看到傻子般的怜悯眼光,越发将身子凑近我:“是死了个俊俏年少的秀才郎。他死的时候,正好姚家那只猫也死了。”
我叹口气,非常认真地问他:“但是锅水,我知道这个秀才和猫死得都很可怜,问题是.....”
我怒视着他,吼道:“人又不是我杀的,你就算要替他们报仇雪恨,也不用阴损我吧!”
突然,堂上传来更强烈的怒吼声,我抬头看到县官大人的脸色都青了。
“你们二人竟然无视本官,你这来路不明的野道姑还咆哮公堂!给我就地杖打四十大板。”
我大惊,偏过头看钟晨那双狐狸眼里强忍住的笑意,他却暗地里伸出手轻触我冰凉指尖。小声道:“你放心,我担保你没事。”
这个时候,我要再信他才有鬼。没等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将我按住,我便如杀猪般地叫:“我没有来路不明,我从清平观而来,我是被姚家请来做道场......”
话还未完,便被人打断。
“你是清平观的?”
我忙点头,抬头看到陪在姚家少爷身旁的一个中年管家打扮模样的人沉默少顷,而后向堂上拱了拱手。
“这件案子我们撤了。我家二姑娘养的狗昨日死了,需要这个小道姑去做道场。”
我瞪大眼,这是什么乱七八槽的借口,只是再蹩脚的借口,凭姚家一个小小管家在堂上也如此盛气凌人的态度,落安镇的知县老爷都是会准的。
何况他抬出来做挡箭牌的是整个落案镇里与当今太后关系最为密切的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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