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一片繁华,街上人来人往,车马川流不息,此时傅东辰正带着小厮走在人群中,时不时被人认出来,又是拱手让礼一番。
好在大半个月过去了,京都百姓也不似开始那般狂热,虽还是会被围观,但向来闲不住的傅东辰依然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上街。
悠哉游哉地在前面走着,看着帝都欣欣向荣地街市,在心中又把姬清辞狠狠夸了一番。
想着自己在外征战,她在内安民,两人倒是有些天作之合,傅东辰一脸春风得意。
福来一手牵着一匹高大的骏马,一手拿着块拍花糕啃着,眼睛在各色摊铺上滴溜溜地转着,不禁暗想少爷回来了就是好,不仅可以不用天天关在府里还有各种零嘴可以吃,简直圆满。
一主一仆一马飘飘然地穿过京都繁街,不一会便到了京西马场。
京西马场是大承最大的马场,属于官民合营,位于京都西侧的翠华山山麓下,地势平阔,水草丰美。
这里培育着大承国最优质的战马,也是京都爱跑马的贵胄们常来的地方。
傅东辰牵着爱马悠然而至,远远看着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地上三两成群的贵公子们,满心鄙视。
“花里胡哨,这要是在战场上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福来连忙道:“他们怎么能跟少爷您比呢!您可是大承战神,国之将星,您的骑术自然是无人可比的。”
傅东辰笑了笑,拍了拍陪伴了自己三年的良马,一把捞过马脖子,道:“七风,走,跟爷露两手去,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沙场战马。”
拉住缰绳,翻身一跃,身姿矫健潇洒,马鞭一策,驰骋疆场的汗血宝马发出响亮高昂的鸣叫,如破空之鹰飞奔而去。
马场的场主得到消息立刻带着人迎了出来,却只看见腾飞的烟尘。
傅东辰奔驰在绿地上,迎面吹来的山风带着清凉的水汽,让人心旷神怡,在一片惊望中策马闯进了打马球的围营里。
双腿夹紧马腹,低身拿过一柄顶端如弯月的球仗,身子往一侧倾斜,手臂一振,涂有赤朱文饰的马球受力凌空而起,直直飞入了球门里,一发击中,干净利落。
傅东辰勒停骏马,掉转马头,将球仗搁在肩上,微微仰头睨着一众呆若木鸡的贵公子们。
山风吹起他银白的衣袍,胯下的千金宝马高大骏朗,他似一道白虹光芒四射,挟裹着铁马冰河却依旧温暖人心。
缓过神的众人发出雷鸣般的欢呼,穿着精致考究马球服的公子哥们纷纷催马上前,眼中无一不是艳羡崇拜。
“傅将军也来了!在下陈哲睿,久仰傅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刚才这一杆势如雷霆,有千军万马之威啊!”其中一名身着宝蓝赛服的年轻公子拱手赞道。
“那可不,傅将军刚才那一下,臂力惊人,我们再练几年也到不了那样啊!”一位穿的花花绿绿的公子说道。
“嘉石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还想跟傅将军一样,做梦吧,哈哈哈哈”一旁的另一位公子打笑着,引来众人一片笑声。
被称作“嘉石”的公子立刻不满起来,用马鞭指着众人气呼呼地道:“笑什么笑!你们不是也不行吗!有本事也把球打进去啊!这都一上午了也没见你们进几个球,还笑我?我还要笑你们呢!”众人被他这么指着鼻子说了一通,也觉得悻悻的。
傅东辰看着这一群毫无架子的公子们,也笑了,看着那穿红着绿的人道:“你叫嘉石?虽然你底子着实差了些,不过只要有正确的指导再加勤奋练习,想要有一天像我那样百发百中也不是不可能。”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像傅将军您这样英武?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统领着千军万马血战沙场,建功立业一番!”
嘉石桃花眼中星光闪烁,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傅东辰。
傅东辰看着他傻乎乎地模样,有心逗弄,道:“想要上战场杀敌也不是不可以,我倒可以可以教你武艺剑术,谋略兵法。”
握着马鞭气定神闲地抱臂,眼中闪着狡黠,“不过,你得拜我为师,我这才好教你不是?”
嘉石一脸狂喜,张大了嘴巴,自然是连声答应。
有拜战神为师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立刻嚷着要下马行拜师礼,傅东辰拦都拦不住,只有让他下马行起了跪拜之礼。
看着嘉石一脸虔诚地磕头,嘴里还喊着“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傅东辰眉心一跳,想着自己是不是玩过了点,这能进马场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若是传出去会不会有损他的英明?
向一旁侧了侧,偏过头朝刚才宝蓝赛服的公子小声问道:“诶,我问你,这嘉石是个什么身份?”
陈哲睿恭敬道:“傅将军,嘉石是当今丞相林洪的独子。”
傅东辰:“.......”
好吧好吧,他怎么也算有军功爵在身的,让丞相的儿子拜一拜也没什么......
林嘉石行完礼一骨碌地站起身来,跑到傅东辰腿边,抬起头眼中满是兴奋,话都说不利索了:“傅........不对不对,师师......傅......”
傅东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原本只是玩玩儿,哪想到这堂堂丞相之子竟这般没骨气,想当年他家老爷子还在的时候,他可是把丞相儿子的“专横跋扈”“高不可攀”发扬到了极致,哎,再看看现在,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尴尬地挥了挥手,道:“好!好徒儿,今后你我就是师徒了,为师必定好好教导你,十八般武艺让你样样精通!”
“好呀好呀!师傅!徒儿必定勤奋努力,好好学,不给师傅丢脸!”林嘉石少年稚气,双眸亮晶晶地。
一旁的其他人们嗡嗡地小声说着什么,忽然那位蓝衣公子下马出列,面露难色地开口:“那个,傅将军,连嘉石你都收了,你看我们几个你要不要,也考虑一下。”
说罢小心地觑着傅东辰,一张清俊的脸因为紧张显得有些狎促。
还没等傅东辰开口,其余人竟纷纷下马,同样拱手道:“傅将军我们都不必嘉石差,你也收了我们吧,傅将军.....”
“呃......”傅东辰万万没想到一个玩笑竟会招来这么多徒弟,脸皮一向死厚的将军,此刻也觉着有些汗颜。
不过转念一想凭他这身武艺和声威,做他们这帮绣花枕头的师傅简直绰绰有余,于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马场上跪了十来个少年,傅东辰一人端坐高马,装模做样地喊着“徒儿们免礼”。
傅东辰知道了那位蓝衣公子是礼部尚书的二公子,还有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吏部尚书的,禁军统领的......陈哲睿都一一向他介绍,傅东辰一听几乎满朝高官的娃差不多都在这了,心中成就感十足,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在一群少年的簇拥下,傅东辰大摇大摆地出了马场,故作严肃地说道:“为师今天教你们的都记住了吗?现在立刻回去好好练,三天后此地集合,我来考察,若有不合格者,军法处置。听明白了?”
“徒儿领命。”众人齐拱手。
“回去吧。”大手一挥,跨上鸣风领着福来扬长而去。
进了市街傅东辰便下马步行,福来牵着马边走边问道:“少爷,君上让您在家休沐,我们天天往外跑合适吗?”
傅东辰停下步子,转头给了福来一记爆栗,福来哎哟一声,“你傻啊,君上让我休沐是让我不去上朝,不去见她,又不是不让我出门!”
“是是是,是小的愚钝,少爷饶了我.....”福来惨兮兮地求饶。
“去,把我的七风先牵回去好好喂着,本少爷再逛逛。”
说罢就拐进了一旁的巷子了里。
福来看着自家少爷消失的背影,欲哭无泪,自己一人回去肯定又要挨老夫人的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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