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东辰独自一人在街上闲逛,停在了一条岔路口,转角处是一座装饰质朴却处处透出匠心的酒楼,心中暗暗赞叹店家品味独到。
进门傅东辰才发现大堂里人并不多,零零散散的几桌而已,不过正中央的戏台上正深浅吟哦着小调,悠扬缠绵的吴音如沾着秦淮河水一样艳影憧憧,深情迷醉。
店小二热情地迎了出来,显然是没认出傅东辰,这倒也省了些麻烦。
跟着小二绕过堂厅,转到一处四周垂着竹帘的位置,傅东辰坐下命小二挽起竹帘,从这个角度望去,刚好斜对着戏台,不张扬却能将大堂景致全部收入眼中。
侍女端上酒盏斟倒,甘冽清雅的酒香立刻盈满鼻尖,傅东辰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挥退侍者,细细打量起这酒楼来才发现暗藏玄机:
大堂的桌椅全是梨花木的,戏台上的宫灯是西域琉璃灯,四周的茜纱是一等一的绸料,而自己这竹帘雅座则更是低调奢华,桌椅是黄花梨木的,桌角椅位皆雕芙蓉,而竹帘是慈竹,他记得姬清辞处理政务的昭德殿便是用的这种竹帘,纹路细腻薄如蝉翼。
这样的手笔店家绝非等闲,抬手轻抿清酒,顿时口齿生香清冽绕蕴,不似烈酒灼热醇厚却是独具一格的凌冽甘甜,末了淡淡清苦在舌尖盘旋,
真是,像极了那个人。
“好酒!”傅东辰一饮而尽,这般特别的清酒自己居然现在才发现真是该死,抬手又相见恨晚地喝了三杯。
耳畔悠扬的小调忽然消散,叮当的锣鼓响了起来,傅东辰侧头看去,只见戏台上正有一位身着华服的花旦站在高处,下面是一位披甲执锐的将军,傅东辰了然,这是在演他班师回朝那日,帝君出迎的场景。
傅东辰看着台上的“姬清辞”和“傅东辰”心中快慰,好整以暇地支着头看着,好奇这幕戏会怎么演。
只见戏台上锣鼓轻响,并没有一般戏台的喧哗嘈杂,反而是浅唱低吟,古典雅致。剧情走势虽不和实情,却也没什么新意,君友臣躬罢了。
傅东辰看着无聊刚想转头,就听到“姬清辞”喊了一声“傅将军,且慢”。
语气柔切,调尾上扬,短短的一句话用戏腔化开了清漾漾的调子,挠得傅东辰心尖一颤,恍惚感到真是姬清辞在叫他,鼻尖的酒香化成了那人身上的清香。
耳边掠掠鼓镲声穿堂而来。
傅东辰咽了一口唾沫,略有些僵硬地回头,顿时睁大了眼睛。
台上的“姬清辞”碎步娉婷,轻甩水袖拉住了“傅东辰”的臂膀,声音清越动听还真和那人清冷的声音有些相像。
但是傅东辰清楚地明白真正的姬清辞绝对不会一边用这种缠绵柔软的调子喊着“将军怜爱”,一边将身子往他怀里靠。
傅东辰已经震惊的见了鬼了,扫了一遍堂里不多的客人,虽都是一副讶然的表情,却没有不妥的神色,好似故事就应该是这般一样。
台上的低吟还在继续,而且还越演越猛,唱词也越见放荡。
傅东辰简直没眼看下去,仓皇转过头灌了好几杯酒下去,心中悸动的感觉也没停下来。
太刺激了!
这下他就算是木鱼脑袋也明白了,这哪是什么酒楼啊,这分明是一家装饰的冠冕堂皇的三曲楼!
三曲楼和青楼一样属于色情之地,却也是官府允许的营生,专门演绎艳情话本戏曲的地方。
傅东辰深吸几口气,在心里默背《太元兵法》,“将者,忠君爱国者也.......”还没背两句,一声嗔怪的娇喘直直闯入了耳朵,那声音像极了姬清辞,心中大乱,什么忠君爱国全都烟消云散,耳边明明是花旦唱戏的声音,可是他却不由自主地带进了姬清辞的脸。
“将军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快与我宽衣解带被翻红浪,共赴那巫山云雨~”
“边关苦寒怎敌这芙蓉帐暖,温香软玉.......”
“将军......轻些......”
傅东辰只觉气血翻涌,口干舌燥,下身竟然有了反应,眼前姬清辞的影子挥之不去,拿起酒壶满上一杯,一饮而尽。
过了好一会儿燥热的感觉也没消退,还更加悸动。
摩挲着手中精致的银壶,傅东辰猛然醒悟,他的自制力向来很好,虽然这场景确实让他血脉喷张,但是也不至于还压制不住,敢情是这酒惹的祸。
“该死!”暗骂一声。这三曲楼什么地方,这酒自然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失策失策!
刚才毫无防备地喝了大半壶下去,经过这么一刺激,傅东辰只觉得心潮难耐,全身血液涌向小腹,耳边的呻吟还在继续,让他一阵面红耳热。
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的镇北将军,现在狼狈得连直接走出去都做不到。
等我出去了,定叫人把这破楼端了!!
一手打掉竹帘,细密的帘子挡住了戏台上的旖旎的风情,可却拦不住那相似的嗓音透帘而入,让人欲罢不能,食髓知味。
傅东辰有些难耐的伏在桌面上,面色潮红。
“清辞.......”
一声低唤,带着浓浓的情欲旖旎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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