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恢复记忆_昙花一现。

楚雪舞嫣然一笑，眼眶涌出热泪，咸涩的味道流淌进嘴巴，发苦至喉咙，九哥哥，舞儿来找你了，望向城下几十米高的地面，楚雪舞忽然生出释然，纵身一跳。

远处骑在骏马上的北一寒觉得心脏停滞了，见城上的人纵身一条，身体反应比大脑还要快，抓住缰绳策马。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死”，甚至听不见行渊他们焦虑的呼喊。

风灌进耳朵，天空一片湛蓝，云彩丝悠然飘在天上，一行鸟雀飞过，楚雪舞怀念地笑了笑，缓缓闭上眼睛。

见红色的身影像掉线的风筝般急速坠落，北一寒高高悬挂的心挤到嗓子眼，嘴唇抑不住颤栗，熟悉的画面想潮水般涌进北一寒的记忆，他痛苦地皱眉，不时摇晃头，试图将痛意赶跑，尽管如此，北一寒紧紧抓住缰绳策马。

【“九哥哥”

“舞儿”】

【“听说掉下断渊的人会了断前尘往事，你会不会忘了我？”

“不会的，你是我重若刻骨的人，忘了谁都不会忘了你。”】

【“你是何人？”

“九神君临”】

【“不知琉璃可曾婚配？”

“我已心有所属”】

................

【“孤和北一寒，你爱谁？”

“..........”】

【“九哥哥”

“孤乃神朝君上，九神君临，并非你口中的九哥哥。”】

...............

...................

【“你恨我吗？”

“恨”】

喉咙一阵哽咽，北一寒脚用力踩到马头，飞身一跃，稳稳抱住楚雪舞，那一刻眼泪终于忍不住流淌，吧嗒滴到楚雪舞纤细的脖颈，北一寒害怕颤抖轻轻呼唤。

“舞儿”

怀中的人僵硬身子不动，也不睁开，北一寒心痛不已，舌头打结，好不容易才说出口。

“是我，我回来了。”尾音带着颤栗和惊恐，还有自责、愧疚..........太多情绪，重的北一寒差点喘不上气。

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似怀疑般不敢睁开眼，直到落地楚雪舞才缓慢睁开眼眸，入眼的是纯黑的面具，面具下是熟悉的眼睛，里面包含太多感情，有爱慕，思念，惶恐，惊喜，无助..........

楚雪舞想笑张嘴却溢出血液，北一寒怔怔盯着她不知所措，为什么会有血？暗红的鲜血刺目得很，手忙脚乱替楚雪舞擦掉嘴角的血迹，但晕染的地方越来越多，通红着眼睛着急万分问：“舞儿，不怕，我在，我带去找文长老。”

说着欲要拦腰抱起楚雪舞，却被阻止了，楚雪舞脸上虽痛苦眼底却满是欢喜，，虚弱地抬手，吃力地解下北一寒的面具，无比熟悉的脸映入眼，她艰难挽唇想笑，喉咙的血迹涌上嘴角吐血，猛咳嗽几声，北一寒握住她的冰凉的手，眼泪顺着手指流过楚雪舞的掌心。

“九哥哥”

“我在”

“你终于响起舞儿了。”两行清泪顺着楚雪舞的眼角滑落，融入艳红的衣裳，北一寒掩袖替温柔替她擦拭眼泪，愧疚地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忘了你，舞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楚雪舞摇头，艰难吞咽喉咙，浑身如蚀骨的麻痛让她意识不清，眼前模糊不清，两三个北一寒不停地晃，耳边是战马踏尘的喧杂，似乎还有小依的尖叫声。

“这身嫁衣是你去平城后我一针一线绣的，漂亮吗？”

“漂亮”他终于明白她当初的感受了，不是不伤心痛苦，而是太痛，连说话都痛，她发鬓依旧髻着那支白玉簪，一如当年，北一寒紧紧抱住她，炽热的眼泪滴到楚雪舞的额间。

“寒，一个人的记忆真的太沉重了，可还是我选择原谅你。”

沉重的眼皮控制不住合上，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冰凉僵硬的手在北一寒手里滑落，北一寒惊恐万分瞪大眼睛，似乎无法相信，快速抓起冰凉的手与之十指相扣，下巴抵在楚雪舞的额头，用力箍住她的腰肢。

北一寒意识渐渐混沌不清，自言自语：“舞儿，不要睡，我错了，你起来，打我骂我都行，求求你睁开眼理理我。”

后面匆匆赶来军队顿时鸦雀无声，他们的君上抱着一具尸体哭的伤心欲绝，还对尸体自言自语，最后他们都不忍细腻看下去默默低下头，南漓的子民纷纷跪地低头默哀。

“舞儿乖，醒来看九哥哥一眼好不好？就一眼，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我不该忘记你，我知错了，求求你醒来好不好。”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北一寒眼神空洞无光，嘴里一直重复哀求的话，只是那人永远都醒不来了。

风轻柔地拂过，仿佛在哀悼，天空盘旋一只雪鹰，长空哀鸣不绝，行渊惊讶，竟然是阿白，只见墨羽扑腾双翅落在楚雪舞怀里，小脑袋亲昵拱着她的下巴，轻嗷两声，蔚蓝的鹰眼泛着水光。

北一寒抬头看墨羽一眼似不满道：“墨羽，自己去玩，舞儿睡着了，不要打扰她。”

墨羽不理会他，仰天哀鸣，翅膀扑动几下，飞向高空，环绕楚雪舞在空中盘旋几圈，蔚蓝的鹰眼似滴落眼泪，恋恋不舍回望楚雪舞一眼，似在铭记。

挥动翅膀飞过去直直撞上坚硬的墙壁，溅开一滩血迹，墨羽整个身体掉到地上，柳依跑过来，含泪双手捧起墨羽温热的小身躯。

一片洁白漂亮的羽毛随风飘扬，像有意识般缓缓停落在楚雪舞彻底冰凉的手心。目睹全程的行渊悄然抹眼泪，柳依失神片刻，颤抖着唇说：“你怎么这么傻。”

急促的马蹄打破肃穆的气氛，漓笙一路杀回漓都，剑尖还流淌血珠，他身上多出伤痕，一脸风尘仆仆的疲倦，一路上眼皮直跳不停，好似有不好的大事要发生。

其他人自觉让出路给他，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可是为什么她躺在地上？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畏寒吗？

对，她畏寒，受不得冷，漓笙边走边脱下冰凉的铠甲，雪白的衣裳沾有血迹，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他使劲擦掉血迹却怎么又擦不掉。

她说过要陪他看盛开的百里青莲，为什么一次次错过？还有十日便是青莲盛开的季节，日股如果他早点回来是不是..........漓笙红着眼睛一步步走进，每一步都沉重艰难，时间好像过了很久，漓笙终于走到楚雪舞面前，看到她紧闭的双眸，漓笙瞬间奔溃哭出眼泪。

颤抖的双手不知该碰哪里，像个无助的小孩不知所措对楚雪舞说：“雪舞，我，我带着援军回来了。”

“我不该离开的，我应该守在你身边。”

看到她嘴角的暗红的血迹，指尖抹过，食指轻捻放置鼻子细嗅，忽然漓笙情绪失控大喊：

“一日醉，怎么会是一日醉？”

最后漓笙和北一寒争楚雪舞尸首的归属，持久的僵持，几乎要开打时，柳依站出来说痛斥他们，深沉地告诉两人楚雪舞的意愿，她要寒冰玉床冰封她的尸体，保存尸身不腐败，如此体内的生死蛊陷入睡眠，那样的话漓笙就能安然无恙。

漓笙轻缓抱起楚雪舞，怕弄疼她似的，走的不快，步伐沉稳，百姓们默默跟在他们后面，保持一定的距离，很快城门就缓缓关上，北一寒痴痴望向城门，一点一点走远，他的心慢慢冰凉。

嘲讽地笑笑，北一寒忽然后仰坠地，空动的眼睛一眨不眨望着虚空。

南宫焱日夜兼程终于回到漓都，看到满城挂着白绫，南宫焱不解地询问路过的百姓：“为何城中挂瞒白绫？”

那人掩面撮泣，呜咽回答：“娘娘薨了，全城挂丧。”

轰一声，南宫焱快要坐不稳，妖艳的凤眸顿时瞪大，急速追问：“哪个娘娘？”

“还有哪个娘娘，是皇后娘娘。”那人不认识南宫焱，见他如此，不由生气语气也很不耐。

南宫焱呆滞久久不回神，任由马儿慢行，连夜赶路的疲倦随之袭来，负重不堪的南宫焱猛然摔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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