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漓丞相求见。”
静好在门口通报,恭顺乖巧垂下脑袋,楚雪舞恍惚转过头疑惑瞥向她,好一会才意识到静好说什么,面上略显尴尬,连忙说请人进来。
几日不见,她清瘦许多,漓笙神态故作冷谈,但望向楚雪舞身上抑制的目光骗不了外人,侍女纷纷不由自主低下头,唯恐看到什么。
楚雪舞眼眸微闪烁,仿佛眼底注入柔和的光芒,眼睛所及之处无不让人感到温和。
“阿笙。”
“嗯”内心很是雀跃却不得不表现出克制冷淡的样子,他的目光似不经意停在楚雪舞的肚子上,十分淡然低沉带着磁性,但又不会令人不适。
“我已经找到能救你的办法,只需这段时间你调理好身子便能实施。”
说话时嘴角不自觉上翘,一向冷淡的眼睛隐约流露出喜悦之情,漓笙的双手抑制不住颤栗,他翻遍多少古书籍,传记,终于在一本残缺的古籍中找到方法。
楚雪舞瞳孔猛地缩一下,嘴角地笑容微僵硬,眼神闪躲不看漓笙,显然是知道漓笙说的法子是什么?漓笙已然察觉出端倪,他不动声色盯着楚雪舞一边淡淡地解释。
“只要将你体内生死蛊中的母蛊移接到另一个人身上,和对方共享寿命,这样你就不会死。”
“我怎能因一己之私而平白无故还人家失去一半的寿命。”楚雪舞丝毫没有开心之意,她不自然偏过头,苦涩一笑,黯然道。
“那有人愿意分出一半寿命给你呢?”漓笙很是激动喊出来,急切的目光打在楚雪舞身上,太过沉重以至于楚雪舞无法面对。
她拿起茶盏作倒茶动作,以掩饰自己,漓笙一把抓过她的手,和想象中一样,纤细白嫩,好到忍不住揉进怀里不放开她,趁着漓笙失神之际,楚雪舞迅速抽出手。
“你想说什么?”
“我..........”
“你想说你可以分出一半寿命给我,你生我便生,你死我也死,是吗?可是阿笙你可想过这对你公平吗?对老夫人,对阿雪和你们的孩子公平吗?”
楚雪舞看着漓笙的眼睛,坚决拒绝他,她不能自私让另一个人替她承受本不该承受的难。
“那你要我如何?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你死,明明有解决的办法,你以为你走了将孩子留给北一寒就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天真,一个害死自己母亲的孩子,只怕北一寒恨都来不及,到时你又将如何,从地府里爬出来指责北一寒,还是对你的孩子愧疚却无可奈何?”
楚雪舞被他一连炮的话惊呆了,怔怔不语,她从不知道阿笙的嘴这么毒,她还没死呢就这么平静谈论她死后如何如何,貌似不妥吧。
“阿笙你需要冷静,今天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
“你..........”
见她一脸淡定从容且坚决不容拒绝的莫样,漓笙气打不出,咬牙冷哼,最后冷着脸不语。
..........
八天后
楚雪舞醒来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躺在床上,屋里燃烧烛光,银白的月光像流水般倾泻在地面,柔和明亮。此时楚雪舞没心情赏月,全身使不出一点劲加上屋里无人令她感到惶恐。
一记黑影投在楚雪舞虚弱的脸上,抬头见到面无表情的漓笙,他手里拿着一截散发幽香的木头,那香味楚雪舞闻着觉得恶心,忍不住想吐。
“很快就会好了,再忍一会。”漓笙的声音很轻柔,他安慰人的样子的确很迷人,可是楚雪舞无暇顾及这些,她很快看出端倪,瞪得老大的眼睛迫切看向漓笙,奈何漓笙浅笑不作解释。
很快那截木头燃烧起,冉冉冒青烟,一屡屡烟丝像有自主意识般诡异地萦绕在楚雪舞头上,随着青烟钻入鼻腔,楚雪舞的意识一点点瓦解,最后迷迷糊糊的,自感受到手腕处微疼,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楚雪舞再次醒来时没见到漓笙,反而看到坐在桌边安静绣衣服的柳依,试着动手指,发觉手腕处传来异样感,眼睛随即向下看,发现手腕上裹上着一层白布,记忆回到漓笙找她那天,楚雪舞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柳依见楚雪舞醒后,出门对静好低语几句,然后端过架子上的水盆,将布巾浸湿拧干帮楚雪舞清洗脸和手,楚雪舞还未完全清醒,等她清洗干净后屋里多出几个人,南宫焱坐在床边脸上写满担忧。
“可有不舒服之处?”
楚雪舞躺在床上好几天有些脱力,她摇头以示没有,抬头环视全部人,他们一脸紧张,眼中是担忧还有夹着暗喜,看他们的样子是都知道,还合起伙来隐瞒她。
“阿笙呢?”
“阿笙在府里,他有空了再来看你。”
南宫焱微笑安慰她,眼神示意静好将汤药递过来,静好动作沉稳却说不出的快,南宫耀舀起一勺汤汁喂到楚雪舞嘴边,楚雪舞再不愿也只好张嘴喝下,而且她知道南宫焱有事隐瞒。
喝完汤药后楚雪舞很快就水下了,南宫焱吩咐柳依和静好照顾好楚雪舞,有事就让北风到皇宫找他或者去漓府找漓笙,柳依和静好乖顺说好,南宫焱最后看楚雪舞一眼,然后走了。
之间不知不觉到了冬至,楚雪舞的肚子已经大到行动不便,走个路都要柳依和静好搀扶着,本该是团圆的日子,但因为战争,南宫焱亲征挂帅去了永州,据说神朝以所向披靡的速度横扫南漓疆土。
本来势力强盛的南漓在神朝面前如同蚍蜉撼大树,南漓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然而楚雪舞却无比清楚,神朝根底雄厚,背后的势力不为人知,更有天下首富柳家财力支援,不是南漓财力能比的。
腹部忽然传来绞痛,楚雪舞猛然抓着柳依的手,眉头紧皱,尽管预算好生产大概时间,却被突如其来的意外乱了阵脚,额头汗水直冒,痛感一阵比一阵疼,楚雪舞的脸色煞白。
柳依没见过生孩子的阵仗,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迅速安排好所有,很快产婆被请来,侍女条理不紊烧水,产婆检查羊水,柳依则握紧楚雪舞的手,给她安慰。
一股剧烈的疼痛刺激楚雪舞,嘴里吐出痛苦的呻吟,柳依听着着急不已,急忙问产婆:“有没有办法不让小姐痛”
产婆为难地说:“姑娘,女人生孩子都会疼,这是无法避免的,您这太为难小的了。”
“小依”虚弱的喊叫,楚雪舞忍着痛意,脸色苍白。
“小姐”柳依哭腔着嗓音。
“啊,疼,好疼”
楚雪舞声嘶力竭的喊叫着,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她的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急促的喘息着,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
“小姐”柳依急地团团转,却帮不了楚雪舞,最后产婆嫌弃柳依碍事就把她赶出产房,被赶出来的柳依眼巴巴哀怨盯着紧闭的大门,北风不忍心看到妻子可怜兮兮的模样,默默揽过她的肩。
“娘娘用力,使劲啊,您不使劲孩子出不来。”
“啊.........”
楚雪舞双手紧抓着被褥,汗水打湿了全身,苍白的唇虚弱呼吸,腹部传来阵阵剧烈的痛意,仿佛要将楚雪舞撕裂。
“啊,啊........”
“娘娘再用点力”
一盆又一盆血水端出来,柳依来不得靠近门就被无情关在外面,耳边是楚雪舞撕心裂肺的痛喊,还有产婆引导的声音,柳依来回踱步,不时着急万分张望紧闭的大门。
时间不知过来多久,楚雪舞下半身痛的麻木了,可是孩子还是没生出来,她快没力气了,意识在恍惚,她紧紧抓住产婆的手颤巍巍哀求她一定要保住她的孩子,如果她昏迷过去就拿刀剖出孩子,无论如何无比保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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