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毕后,楚雪舞连连扶起老者,“老先生,快快请起。”
和老者聊了一会儿,就见领他们进来的那人在老者耳畔低语几句,老者脸色变得奇怪起来,楚雪舞见状便适时提出告辞之意,因为有事急需处理老者也没有挽留,只是说了些客套话,隐晦表现出九神府定会还她人情,楚雪舞笑而不语,在离开之际北一寒忽然回头看见老者意味深长对他笑,仿佛早已料到他会回过头。
出了九神府后,楚雪舞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多想,该知道的迟早会知道,她不会钻牛角尖,两人坐马车回客栈。
客栈里楚雪舞一脸嫌弃地看着卖弄风骚对面的人,没错,就是卖弄风骚,哼,久别多年真是让她大跌眼界。
南宫焱一袭红衣,凤眸为潋,眼角下是一颗泪痣,无声诱惑着,但他斜眼挂笑又带着上位者不容侵犯的威严,能将这种妖而不媚,威而不凌的气势完好融合,丝毫没有违和感,大抵整个大陆也是有南宫漓能够驾驭了。
然而这种美在楚雪舞看来就无比烦恼了,自从几天前偶遇南宫漓后,他们之间就有了无数次各种理由的偶遇,一次次偶遇,当她是傻子哦?
而坐在楚雪舞最近的北一寒毫无疑问又黑脸了,醋坛子打翻了不知多少次,那酸味几乎要将楚雪舞熏晕了。
凭借男人的感觉,北一寒不认为南宫漓此时出现在九州城是一场意外,他甚至不怀疑南宫漓早先打听了他们的行踪才一路跟过来的。
正在慢悠悠喝酒的南宫焱若是知道北一寒的想法估计的喷死了,来九州城本就是个幌子,原本他打算从九州城绕过去平城,却不料楚雪舞来九州城,正是打瞌睡了有人送来枕头,好不悠哉啊。正好省去大段路程和时间。
“南宫,你怎么来九州城了?”皇帝不该是日理万机,白天忙着处理朝政,晚上忙着宠幸妃子的吗?他怎么还有闲时间?楚雪舞很是不解。
当然是来找你的,然而正真的目的南宫焱可不敢说不来,先不说北一寒虎视眈眈的眼神,也怕引起她的反感,到时连朋友都做不成,虽然帝王家最无情,根本无感情可言,更可况是朋友这种稀罕的东西。
可是,他必需弄清楚,一直以来困扰着他的异样到底是什么?真的是因为楚雪舞的他的好友就犹豫不决,迟迟不对北一寒下手?
从小父皇悉心教导他,给他足够大的权力,看是恩宠无比,却不含一丝温情,日复一日的训练,一模一样的训导,他生来被赋予南漓的使命,看似骄纵不羁却毫无自由,说他是南漓的傀儡也毫不未过。
父皇母后从不关心他心里到底想要什么,只知道灌输一些壮大南漓,完成先祖的夙愿,统一九州,他也如父皇母后所愿,在一步步成长变强,率领南漓慢慢蚕食三国。
当计划完美进行时,却出现了变故,那个变故就是楚雪舞,这么多年来他努力不去想当年出使北炎发生的事情,可记忆里却是他多年来最美好又温暖的存在。
南宫焱明白天下和一个女子相比,毫无疑问,天下是最重要的,然而,心里总有一个声音牵引着他,告诉他这是不对的,为了弄清楚疑惑,南宫焱决定暂时抛下南漓一切事物去找楚雪舞解开迷惑。
南宫焱行云流水地举杯饮尽,举止间尽是狂傲不羁,微微弯起的嘴角似嘲讽又似不屑。
“当然是来玩的了,都说九州城美人如云,我来瞧瞧是否属实,果真是啊,传言确实不假,呵呵.....”
听出他话里的调笑,楚雪舞就知道他说谎,不过每个人都要属于自己的密闭,不愿说出来,强求不来。
“依你的条件,什么样的美人还不是任你挑选,何必千里迢迢跑到这?”楚雪舞不相信地挑眉看着南宫焱。
而后楚雪舞贼兮兮对南宫焱挑眉,玩味地说:“说,是不是偷懒,撂下政事偷跑出来的?”
咳咳......正在喝酒的南宫焱突然被呛到了,原来在她心目中他是这么不负责任的?好歹他是一国皇帝怎么到了她嘴里就像纨绔子弟一样,郁闷。
一直当背景布但存在感十足强的北一寒也被勾起好奇心了,余光毫不避讳地扫视南宫焱,他可不信南宫焱那套宫里无聊出来游玩的说词,试问哪国皇帝天天游玩还运筹帷幄灭掉敌国,扩展疆土?
被两双如狼般的眼睛盯着,绕是南宫焱也觉得背后发凉,尤其是楚雪舞的目光都明晃晃写着“看吧,我就知道”,无语,她知道个鬼哦
嫌弃地避开楚雪舞的视线,南宫焱举杯饮酒,颇为无奈地垂下头,有些低落道:“还不是那帮老家伙,仗着是长辈,倚老卖老,居然管起朕....我的婚事,非要我选秀。”
“敢情是好事啊,话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娶妻生子了。”
“你懂什么?”幽怨的眼神瞥来,楚雪舞悻悻然打哈笑,心虚地低下头,手脚麻利地夹菜到他的碗里。
忽然耳边听到一声冷哼,然后一股冷风吹来,楚雪舞面带微笑安慰家里的醋坛子。
“来,九哥哥吃菜,我刚才尝过了,味道很美味。”
吃醋的某殿下努力抑制上翘的嘴角,很是冷谈地嗯一下,那模样很是欠扁,至少在南宫焱看来是这样的。
心里嘀咕的南宫焱和楚雪舞都不约而同暗道:“幼稚”
话虽如此,北一寒争风吃醋虽然显得幼稚但在楚雪舞看来却也可爱,如果你爱的人对你所做之事都是无动于衷,那也说明对方不在乎你了,可在南宫焱眼里却是无比嫌弃和厌烦,怎么看怎么碍眼。
为了避免不愉快的事发生,楚雪舞转移话题,好奇地问南宫焱:“虽说选秀是大臣巩固地位的做法,但是众多秀女中说不定会有你心意相通的女子,你又何必这般避开?”
南宫焱摇头似乎不赞同她的说法,苦涩地笑笑不语,哪有这么简单,自古皇帝三宫六院,可真心的又有几个,无外乎是权臣之门为保家族地位不倒强行把家中贵女塞进后宫罢了。
是想他母后贵为一国之母,依旧抵不住命运捉弄,眼睁睁看着年轻美貌的后妃夺走父皇的眼球和恩爱,活活熬死在深宫后院里。
直到母后薨了那刻也等不到父皇,他不明白小时候父皇母后那么恩爱,为什么后来渐渐疏离,是什么时候起父皇不再来鸾凤殿,母后烛火伴天明夜复一夜地等父皇来却还是等不到。
他记得母后薨后父皇衣衫不整赶过来,像是从哪个后妃床上赶来才衣衫不整,可笑的是他脸上竟是悲痛的神情,像是失去挚爱之人的哀痛。
那是南宫焱嗤笑不已,人都死了装作深情款款给谁看?是的,南宫焱恨那个男人,恨他滥情更恨他绝情,而深爱着那个男人的母后却还是一遍又一遍告诉他,不要怪你父皇,他有苦衷,阿焱长大后就会明白的。
可是,他不明白,小时候不明白,长大后还是不明白。
“南宫,南宫.....”
白皙的手指在眼前晃了晃,将南宫焱从记忆深处中拉回来,抬手揉了揉发疼的头,敷衍地答道:“嗯”
“你醉了?”
“可能吧”南宫焱抬头看到桌上几瓶空酒坛,看来是喝多了,不知不觉中就贪杯了,歉意地看着楚雪舞说:“看来不能和你好好聚会儿了,改日我请客当作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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