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炎皇:“雪舞,父皇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你与寒儿两情相悦朕都知道,你不要怪怨寒儿,寒儿命苦,从出生就没有娘,是朕对不住你们。”
楚雪舞沉默不说话,她一直都知道嫁给太子是他们的预谋,而皇上不过是将计就计用她来激发北一寒的野心。她不怨任何人也做不到原谅,试问她不曾算计别人却躲不开沦为棋子的命运。
“都过去了。”
北炎皇捂嘴咳嗽,上气不接下气随时撒手人寰的样子。楚雪舞拍背给他顺气,满是担忧道:
“父皇您没事吧?”
北炎皇虚弱的摆摆手,不甚在意暼向手帕上一摊乌黑的血渍,自嘲一笑。手握生死大权,坐拥江山万里何时像今日被动过,想不到他北寒陌也会沦为鱼肉任人宰割。
陈公公急忙跑进来,慌乱的步伐泄露事态严重。
“皇上,清和殿被重兵包围了,您快走,老奴拖延时间,太子妃您快带皇上离开。”
陈公公此时也顾不得尊卑,硬拉楚雪舞起来。楚雪舞猛然抬头,惊愕万分看着陈公公,难道真有人逼宫?
北炎皇不为所动,调整舒适的姿势半躺床上,移动床头机关露出暗格,北炎皇从暗格里拿出锦盒交到楚雪舞手上。意味深长凝视她,无声哀叹,语重心长的说:
“以你的聪明大致已经猜到了,朕命不久矣有人作妖,朕无愧北家无愧百姓,唯独有愧于寒儿,唯一放心不下的也是寒儿。”
“现下最重要的是父皇您跟我们一起逃出去,”
“是啊,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也不舍让九殿下孤苦伶仃留在世上。”
“来不及了”北炎皇摇头,捂胸低头咳嗽。
“听朕把话说完。”
“好,父皇您说”
“这个锦盒能够救寒儿一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用,朕死了他们也不会放过寒儿,雪舞,就当父皇求你,一定要护住寒儿的性命。”北炎皇紧紧抓住楚雪舞的手,用哀求的语气,此时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是为儿子活命放下身段哀求的父亲。
陈公公扑通跪下,猛磕头,咚咚响声,额头瞬间红肿。老泪纵横,满目疮痍哀求
“老奴求求太子妃救救殿下,老奴以死相报娘娘恩情。”月贵妃曾有恩于他,若不是月贵妃他早就暴尸荒野了,如今她唯一的孩子有难他怎能不帮?
楚雪舞眼眶发红,连忙扶起陈公公,
“公公快请起,雪舞就是拼了命也会护九殿下平安,父皇您放心,雪舞发誓以性命护住他平安无臾。”
殿外脚步声越来越多,塔塔,踏板声越发近,空荡的宫殿回响,冷风灌入掀起纱幔狂舞。
北炎皇推开楚雪舞命令陈公公带她躲进暗道里,楚雪舞双脚跪地,虔诚恭敬地拜三拜,转身走到暗道里,
陈公公:“密道通往九王府,太子妃快离开”说着石门合上。
百来个禁卫军人包围北炎皇,门外投来修长的影子,所过之处禁卫军主动让出一条路。
长裙拖曳地板摩擦出声,寂静的都能听见呼吸声,冷风从大门灌入,屋里的烛光忽命呼忽暗,纱幔狂舞看不清来人。
一抹黑影投到北炎皇身上,北炎皇缓缓睁开眼,眼眸枯井无波丝毫不惊讶来人,轻蔑冷哼。
杨皇后不在意他的态度,不过是将死之人的垂死挣扎罢了,红唇一勾露出诡异的笑,睁大眼睛无辜单纯的问:
“皇上,您怎么弄成这样了,陈公公呢?”
陈公公早已被打晕丢到角落里。
北炎皇扭过头不想看她的脸。
杨皇后捂唇轻声娇笑,动作与以前一般无二,而人却变了,变得陌生丑恶。
“皇上,您不想看到臣妾?没关系,只要您下旨传位给枫儿臣妾立马走人,绝不阻碍您。”
北炎皇淡淡掀开眼皮,眼神都不给她,动唇,
“滚”
想要皇位?嗤,他还没死呢。
杨皇后捏住他的下巴掰过来,北炎皇闭上眼睛决心不看她一眼。杨皇后气极,脸贴上去,热气直扑北炎皇,北炎皇脸上露出厌恶之情。
杨皇后眼里燃烧怒火,就是这种冷漠厌恶的表情,她看够了,也厌恶极了。明明她才是皇后,枫儿才是太子,他却以皇后葬礼将月一葬入皇陵,费尽心机为北一寒谋江山。凭什么?北炎江山是枫儿的谁也抢不走。
“哈哈,不想写圣旨?还是舍不得把皇位给枫儿?要知道你最心爱的儿子远在战场上,都说刀剑无眼,一不小心死在战场上也没有人会怀疑。”杨皇后反笑,语速轻缓。
“你敢”听到她的威胁,北炎皇猛睁开眼怒瞪。
杨皇后悠哉绕北炎皇一圈,用怜悯怨恨的目光盯着他,眼神越发冷,声音提高,
“有什么不敢的?更大胆的本宫都敢做,同样是儿子,你却偏心北一寒,活该他死了母妃没人疼。北寒陌你加注在本宫身上的痛,本宫一分不差甚至加倍还到北一寒身上。”
“你不是自诩爱月一吗?那本宫倒要看看你的爱值不值,哈哈……”杨皇后近乎疯狂的笑,眼底是欲毁灭的痴狂,扬起高傲的头双手击掌。
门外的侍卫走进来,手上捧着黑盒子,紧低头看不清面目。
北炎皇一动不动盯着黑盒子,心里不详的预感越发强烈。
杨皇后嘲讽一笑,假装不知道黑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惊讶地喊:
“这晦气的东西是什么?赶紧拿走,皇上还在生病若是被邪物侵犯龙体可是株连九族的。”
侍卫扑通一跪,嘴上说着惶恐却没有退下的意思。
“娘娘饶命,这是月贵妃的骨灰,娘娘您说许久不见月贵妃了甚是想念,卑职自作主张将月贵妃尊驾移出。”
“哦,原来是月妹妹,许久不见竟成了一抔骨灰了。”杨皇后怜惜哀叹,脸上却挂着幸灾乐祸的笑。要说北寒陌的软肋没人比她更清楚,打蛇打七寸。
“本宫瞧着盒子结实的很,不知道经不经摔?要不现在试试。”
“娘娘,今晚风大若是摔碎盒子,月贵妃的骨灰会飘散的。”
“哦,本宫知道有句话叫尸骨无存,本宫与月妹妹情深意重怎会舍得她尸骨无存呢?皇上您说的对吗?”
北炎皇气的倒地口吐鲜血,手指颤抖指着侍卫和杨皇后,双眼怒瞪,月儿,他们竟然敢这样对你。
“你,你……杨繁儿你这毒妇。噗……”又吐一口血,整个人都不好,虚弱地躺在地上,没有人出来扶。
昔日威风凛凛的君王不再了,有的只是病态孱弱的男人。
“你想怎么样?”北炎皇闭眼睛,睁开时眼底的哀痛已化作复杂,墨黑的眼眸锐利寒冷,像暗中出伏的猎豹。
杨皇后轻蔑一笑,居高临下俯视北炎皇,大手一挥甩袖,高傲坐到椅子上。
“本宫说过只要皇上您下旨传位给枫儿,刚才发生的事都不会再发生,月妹妹的骨灰会相安无事回到皇陵,北一寒会平安回到炎京。”
杨皇后邪魅一笑,在看不见的角度眼底闪烁寒光,只是回到炎京,有没有命活就不一定了,呵呵。
“朕答应你传位给枫儿,但愿你信守承诺”北炎皇吐出一口浊气,认命说到。
“本宫不是皇上言而无信,只要皇上做到要求,本宫自然允诺。”杨皇后得逞地笑,挥手叫人用水浇醒陈公公代笔。
陈公公幽幽醒来,直接扑倒北炎皇身边,小心翼翼扶起他。
“写吧”
陈公公疑惑,看了杨皇后一眼再看向北炎皇霎时明白了,该来的总会来,避不开。
扶起北炎皇到书案上坐下,陈公公研好磨,执笔写下北炎皇口述的传位圣旨,北炎皇拿出玉玺盖上章。
杨皇后接过圣旨仔细查阅满意地笑,眼神示意侍卫,侍卫捧着黑盒子走上台阶将盒子轻缓的放到北炎皇面前。
“同为夫妻一场,本宫可没有皇上狠心,一点情面也不念,今儿个皇上就陪月妹妹叙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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