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凌枫替她摘下头顶的凤冠,三千青丝散下,清纯与妩媚交织。宠溺的揉一揉她的发丝,温雅地笑:“我不会逼你,愿意花时间等你愿意。”
执起楚雪舞的葱葱玉手十指相扣,眼眸深情脉脉,温柔得溺出水,“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我愿用盛世繁华去守护你,永不负你。”
楚雪舞受不了他温柔的眼神,触碰那一刻下意识收回手,北凌枫不让,楚雪舞身子僵硬,故作“娇羞”低下头。
张开想说却又说不出来,说什么?说“不管愿不愿意,我都嫁给你了。”如此违心的话不仅北凌枫不信,连自己都无法相信。
“今晚你睡床,我睡软塌”。不是商量而是告知,语落自动卷起被褥到软塌。
“你……”
“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放心我不会把你怎样的。”
北凌枫率先说话,他知道雪舞对他有芥蒂,心存警惕。他可以慢慢磨,磨到她愿意接受自己,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吹灭红烛,屋里顿时一片漆黑,角落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解衣声,软塌微动几声。
楚雪舞松开紧攥喜被的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她真害怕北凌枫会……心里有道坎跨越不了,可她的北凌枫的明媒正娶妻子,即便他提出圆房也没有理由拒绝。
呼,幸好,见北凌枫睡下楚雪舞那颗吊高的心才慢慢放下。眼皮撑不住下垂,歪着头倒在床边睡着了。
黑暗中投来一记黑影,影子慢慢靠近熟睡的楚雪舞,一脸安静无害,没有防备,没有芥蒂。
轻声浅笑,这样的雪舞真好,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拉过被褥提她盖上。
走到烛台打开火折子,书案上燃起明黄的烛光,窗外摇曳出模糊的黑影。北凌枫时不时看楚雪舞一眼,嘴角扬起满足安心的笑,修长的手执笔,一笔一画勾勒,渐渐楚雪舞娇憨的睡姿映入画轴。
北一寒仰头喝酒一杯接着一杯,桌子倒着七八壶空酒壶。墨黑色的眼眸略颓废,举起青玉色的酒杯摇晃,扯嘴嘲讽地笑。
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他赶回来了又如何?还不是阻止不了婚礼,他将西北三十万兵权收入囊中又如何?他北一寒不是太子照样娶不了她。
猛灌一口酒,辛辣的触感提醒着他,舞儿嫁人了,新郎官不是他。眼眸猩红嗜血,浑身蔓延戾气,双拳紧握青筋凸起。大手用力一挥酒杯摔到地上,“碰”玉碎的声响。
“碰碰碰”酒壶碎了一地,空气弥漫浓浓的酒味,地板上一摊酒渍。屋里的东西被砸的东倒西歪,一片凌乱。北一寒瘫坐在椅子上,痛苦的闭上眼睛,眉川紧紧皱着。
倏尔,北一寒睁开眼睛,浓郁的黑眸凌厉冰冷,朝门外喊:“北风”
站门外的北风推开门,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眉头微皱,心想“主子到底喝了多少酒?”,面色无波走进来,
“主子”
“收拾干净”
“是”转身出去吩咐管家找人来收拾干净,熬醒酒汤给北一寒。酒量再大喝多了也有后劲,何况喝多了伤身。
主子虽然常年板着冷脸,冰冷冷的,但主子待属下们极好。不会轻看践踏他们,而是把他们当兄弟一样看待。
一盏茶功夫屋里干净如初,金脑兽冉冉升起烟丝,整个屋子弥漫淡淡的清香。
期间北一寒去沐浴清洗换了件黑色宽松衣袍,墨发半束,修长的手指一下接着一下敲桌面,旋律简单。简单的动作无形之中散发压力,薄唇轻启:“查得如何?”
北风背后发凉,极力挺直腰杆面色无薄,开口禀告查到的消息,
“二皇子能成为太子除了自身势力和杨家支持外,还有楚家和王家以及相关官员扶持。我们一路上遇到的堵截刺杀有太子和丞相的人,还有两拨不明的黑衣人。”
“有人不想本王回来,有人想让本王回来。”
“是,帮助我们的黑衣人训练有素武功高强,可以推测和另一拨黑衣人有关,他们身形相似,所用的招式不像北炎。”
北一寒眼眸幽暗深邃,一闪而过的嗜血,嘴角微微勾起,声音低沉,“三国的人巴不得北炎内乱,北炎里有些人恨不得本王死在平城,其他人想着本王回来搅乱北炎的天,呵呵。”一出谋划多年的计谋,连他也着了道,眼底掠过寒意,不过,算计他就要付出代价。
“北睿那边如何?”
“北睿带领十万大军回炎京,二十万留在平城驻守。”
“嗯”
“宫里暗探传来消息杨皇后暗中结党营私,朝中大半的官员都是杨家人,杨皇后与丞相关系密切,中间似乎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哦”尾音拉长,眼眸深邃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将手里的名单交给宋将军,他知道怎么做。”
“是”
……
在门外守了一夜的老嬷嬷抬手欲敲门之际,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只见北凌枫红着脸支支吾吾说楚雪舞来葵水了,没有落红的丝帕给她。
老嬷嬷恍然大悟,怪不得昨晚屋里静悄悄一点声音也没有,然后老嬷嬷嘴里喃喃,给北凌枫将女子来葵水的相关事宜,不能行房事,忌口,注意身体…………北凌枫红着脸听完,连点头示意受教了。
鸣然站在那里强忍着笑,肩膀一颤一颤,从没见过主子吃瘪,好好的洞房花烛夜没了,还要听解女子来葵水要如何这种羞人的事。
房里楚雪舞一脸愤懑加郁闷地盯着床,仿佛有仇。婢女兢兢战战不敢乱看,太子妃眼神好恐怖啊。
当看到床上的血渍婢女们不约而同羞红脸,紧紧低下头不敢看楚雪舞,默默收拾被褥,规矩地行礼后退。
楚雪舞更郁闷了,早晨起来看见北凌枫还在沉睡就摄手摄脚到屏风后面换衣服,谁知道北凌枫急匆匆跑进来着急问她哪里受伤了?楚雪舞一脸茫然。
出来后看见床上一摊血迹才知道她来葵水了,弄脏被褥就算了她居然没有发现,新婚丈夫还误以为她受伤了,糗大了。
北凌枫红着脸,尴尬不已,眼神不知道该往那里瓢。只好叫人备水沐浴,然后逃一般出去,虽然他娶了楚湘湘但仅仅是有名无实,他对男女之事知之甚少。
一炷香后,楚雪舞一身暗红色正装,绾青丝髻金步摇,清澈的眼眸淡漠疏离,眉宇间多一份雍容的贵气。
北凌枫执起她的手,眼眸含情,温柔浅笑。楚雪舞脸上挂着淡淡疏离的笑,笑意不达眼底,不着痕迹抽回手,双手并拢放置腹部,率先迈步走到马车旁边。鸣然见到她立即拿出小马扎放到地面,柳依扶着楚雪舞进入马车。
北凌枫悻悻的收回手,眼眸黯然,若无其事走下阶梯,踩着小马扎进入马车。
“驾驾”鸣然挥鞭,马儿迈开蹄子,缓缓行走。
进入车厢后楚雪舞就闭目养神,北凌枫心知她尴尬选着逃避,索性在侧边的暗格找本书品读。
一路无言,马车刚到皇宫门口,楚雪舞便缓缓睁开眼睛,眼底清明一片。北凌枫下马车,伸手扶着楚雪舞下来,楚雪舞这次没有抽回手。主要是皇宫人多眼杂,该做的表明功夫还是要做的。
携手并肩同行,如画走出来的人,一个端庄高雅一个英俊潇洒。北凌枫牵着楚雪舞的手一步步走进皇宫,人的一生不长也不短,而他只想执一人之手渡余生。雪舞,我会用尽一生温暖你,无论生老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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