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函月柔的芷月殿出来之后,心颜立刻换了姿态,带着皇后的仪仗浩浩荡荡的往依澜儿的住处去。
依澜儿虽说犯了大错,但重千情也念在她多年跟着自己并没有为难,只是居住的地方偏僻了些,住在了离皇宫中心较远的凌薰殿的配殿,只因为凌薰殿原本的主位因病逝去,且时隔不久,依澜儿也就没有搬去,只住在的配殿。
心颜见到依澜儿的第一眼觉得这个人似乎和想象中的不一样,这个依澜儿的一举一动如弱柳扶风,带着些病气,神色恹恹的,怎么瞧也不像是个争强好胜,心机深沉的样子。
不过单单用眼睛看人是会被蒙蔽的,她不会犯这种错。忘忧也提醒道:“娘娘万不可轻信这个依澜儿,这个人心思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没一句可信的。”
心颜奇怪:“你又是如何得知的?”虽然忘忧总在自己面前说自己入宫不久,可她话里话外却知道宫中不少的事情,这绝非是一个初入宫的人能够知道的事情,暂且不说这个,忘忧对别人都未加以评价,却单单对这个依澜儿意见颇深,或许二人有过矛盾?
忘忧不敢回答,依澜儿是出了名的虚情假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皇上登基之后,依澜儿也曾风光无限过,除去她在皇子府暗中投靠太子外,还使药堕了皇上的孩子,之后更是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整个人摇身一变,仿佛成了后宫的王。
可风水轮流转,她事情败露被废打到这偏远之处居住却还四处走动,联络人脉,尤其是新进宫的秀女们,因为位高的看不上她,位低的帮不上忙,她只能扶持新人,作为自己在宫中的依靠,如今天天做成个柔弱多病的样子,无非是想得到众人的怜悯,可她的所作所为,凡是知道的,就绝不会再相信她。
心颜见忘忧不肯回答,默认了她是有难言之隐,可忘忧虽然不是对自己十成十的忠心,但说出的话也是可靠的,她不会随意评论别人,除了这个依澜儿,看来自己也需留个心眼儿才是。
几番眼神间交流过后,心颜决定静观其变,看看这个依澜儿会怎么走这步棋。
心颜这一路浩荡而来,除了带了不少宫人,还带了许多礼物,这一路上,几乎宫里的人都看到了,人人都在心中揣摩,这皇后娘娘唱的是哪出,莫不是要扶持依澜儿?
依澜儿自是知道心颜不会是来与自己交好的,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她们根本不是一路人,之前斗得两败俱伤,虽然现在看起来心颜是比较风光一些,可最终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皇后之位?她一定要拿到手,拦着她的人,就都该死!
依澜儿看着心颜面色红润,神清气爽的样子不由得与自己这落魄的样子对比起来,于是心中更加郁郁不平,连行礼都忘了。
忘忧斥了一声:“大胆依澜儿,见到皇后为何不跪?!”
依澜儿回过神来,立刻抚着胸口清咳了几声,那摇摇欲坠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栽倒在地上,若不是之前忘忧跟自己说过依澜儿的病早已痊愈,她没准还真的想上去扶她一扶。
心颜抬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依澜儿,也不说话,也不表示,就看着她在那儿演戏。
虽是装的,可咳嗽多了嗓子也疼,依澜儿只得又道:“回禀娘娘,澜儿身弱,跪不得,这一跪下去怕是就起不来了。”
心颜微微笑了笑:“那就不必了,我也不太喜欢这宫中繁多的礼数,只是听闻你病了,来给你送些东西,希望你能喜欢。”
依澜儿微微垂眸,似有所思。
心颜又补充道:“都是宫中医师们推荐的药材之类的,我也不懂,他们说好这就给你送来了,你也别嫌弃。”
二人进殿坐下,有宫女奉茶,心颜轻轻抿了一口,没头没尾地来了句:“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有种感觉,我们……应该是认识的吧,而且交集颇多。”
心颜今日之行的目的,一是为了弄清宫中错综的势力分布,再就是侧面向她的仇人打听打听自己的过去,或许能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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