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雅茹见沈以舟已经精神抖擞地下床,端来了热水。沈以舟迅速洗漱好,坐到梳妆台前,笑着说,“今日是中秋佳节,爹同意我去市上赏花灯”随后她便让雅茹盘发。雅茹也打心底里高兴,因为老爷沈忠已经多日不让沈以舟出门了,说是前些日子有叛军未捉到,怕自家千金出门有危险,便一直把她锁在附府中。
深受皇上重用的将军沈忠,历经沙场,为朝廷奉献了大半辈子。他一共有三个孩子,但只有一个女儿,沈以舟。于是,沈忠几乎把她视为掌上明珠。沈以舟为了能出去透气,便苦苦哀求了七日,正好今日宜赏月,沈忠便同意了让她出去,但也安排了数名侍卫暗地里保护她。
沈以舟用上昂贵的胭脂,薄施粉黛,眉淡玉肤。她喜爱同花沐浴,所以身上总有股淡淡的桂花清香。她虽生于将军府,但她骨子里透出的是一股文静恬淡的气质,却也不失活力。她不仅会琴棋书画,还喜爱吹笛,每日都会练习。
临近傍晚,结束吹笛的沈以舟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环顾四周,便把雅茹引到房间里面,脸上浮出笑意。
雅茹惊道:“小姐,这样真的不会被发现吗?万一……”沈以舟见她这般担心,便微皱起眉头,信心满满地说:“你放心,有事我担着!”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用膳。饭桌上,大家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夫人赵妍开口说道:“佑丞啊,你与张府千金到哪一步了,是不是该上门提亲了?”沈佑丞笑嘻嘻地说:“快了快了,娘您怎么比我还着急啊。”沈以舟在旁边补充,“大哥,我们都等着喝你喜酒呢,再晚一点人家都走了”众人被她逗乐了,坐在她右边的佑丞放下筷子,点了一下以舟的头,随后轻声说了句“胡说八道”
沈忠也笑弯了眼,看向沈以舟左边的二哥沈江,玩笑道:“你也得该看看有没有心仪的对象了”沈江不同于大哥佑丞的是,前者不爱说话,似乎整天都有什么心事般,他的母亲本是将军府中的二夫人,但却在沈江八岁那年就自尽在房中。
沈江摸了摸鼻头,尴尬地笑了笑,说:“还早呢”
饭后沈忠问到沈以舟何时回来,沈以舟思考了会,努努嘴说道:“兴尽了就回来,不会太迟的。”沈忠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也是,反正也有十多名侍卫跟着。”
沈以舟回到房里,对雅茹眼神暗示了下,雅茹虽然接收到了,还是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败给了沈以舟。
原来,沈以舟为了不被约束,欲和雅茹“交换身份”雅茹就扮成她,到时候假装把沈以舟支开,沈以舟就可以偷偷溜了。
互换身份的二人都戴着面纱,说是保持神秘感。她们出门时,沈以舟恭恭敬敬地跟在雅茹身后,雅茹看似平静,但是提心吊胆的。
刚走出府,沈以舟就深深地吸了口气,感受着微风习习,仿佛府外的空气要清新怡人些。
由于雅茹以前在府中是负责买菜的,便对附近的街道很熟悉。本应是雅茹跟在沈以舟后面指路,但现在似乎是“沈以舟”引路。
她们步行约几分钟便到该地最繁华的街道了。街道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都不慌不忙地在街边小摊上选购花灯。花灯形式多样,有小兔灯,莲花灯,老虎灯,大多沈以舟都没见过。
她们佯装逛了一会,沈以舟便朝雅茹使了个眼色,雅茹明白了,她鼓起勇气对沈以舟说:“雅茹,去买几盏花灯,我有些乏,在这等你。”
沈以舟应了一声,送雅茹到街边的木椅上,便转身进入人潮。雅茹则不安地环视四周,希望不要露馅。
沈以舟表面不慌不忙,内心则暗暗为自己的聪明窃喜,她把刚刚看上的小兔模样的花灯买下,准备到旁边的小河去放,再默默许愿。
河边的嘈杂声要小许多,河里聚集着不同形式的花灯将河面点亮。沈以舟正看的入迷时,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是她最喜爱的《明月清风》。
她顺过头,看见一位穿着朴素但又不俗气的公子,站在河边吹笛,河中的灯渲染着他衣身,他的侧脸和明月一起映入沈以舟的眼帘。此时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两人,沈以舟静止了,或许是因为沉醉在悠悠笛声中,或许是吹笛人清冷的侧颜。
他发现沈以舟在盯着他看,便停下来,沈以舟也立马转过头去,脸上犹如晕染了粉红胭脂。
他们相距不远,他带着笑意看向沈以舟,说道:“姑娘对这感兴趣?”沈以舟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地说道:“啊,是。我也喜欢吹笛。”但她知道,她感兴趣的不止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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