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到比较热闹的集市里,影子忽然一闪就消失在人群中。这下锦殇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环顾四周,不远处是朝月阁的小院。他心中有疑虑又没有证据,决定履行自己上次的承诺再去拜访一次。温雪今日既然提起,若能引他说出些什么岂不更好。
这么想着,他已然在顶楼了。天色还早,他看到门边的一块牌:映月亭。
锦殇可不想再试一回被人拉进去的感觉,拈手拈脚开了门。刚进去,门自动合上了。
“什么人,禁层也敢闯?”随之而来一记凌厉的掌风,是如慧。
“别这么凶啊慧姨,可有想我?”锦殇草草躲开,掸了掸衣裳。
“殿下,你为何在此处?不对…不管你是谁,如果想对公子不利我死也要拦下。”如慧一瞬间有些诧异,但随即抽出短刀一副要和锦殇同归于尽的架势。
锦殇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什么啊,没那么严重吧,不过是来会访旧友。迎新集会那天我还来过呢,只不过那日他在帘后,现在换成屏风罢了。”
如慧听了这话神色一遍,慌乱的跪在屏风前:“是属下失职让人闯进来,请公子责罚。”
屏风那边传来轻微的敲桌声,跪着的人神情放松了些。
“刚才是我失礼了,但希望您下次来别像贼一样,走正门。”如慧恢复招客时脸上的笑容,行了个礼就退出去了。
“我刚才看到一个可疑的人,他在这附近消失了,我怕出什么岔子所以就来看看。”
锦殇见他不说话,挠了挠鼻子。什么啊,小时候不是会说话么,长大了还哑巴了啊。
房上伺机已久的小狐狸跳下来扒在锦殇身上,有些急切的胡乱挠着。你这个人,好歹是一介尊神,给人的东西怎么还能再拿走啊!
锦殇拎起白狐点点它的小脑袋:“你啊,又在我这找什么?上次给你的玉佩可有收好?”
是谁拿走的心中猜出个大概了,小狐狸只好溜到一边不吱声了。“主人”太小气,不过是有低微灵力的玉石也舍不得给它留。
锦殇撇见一旁有饮茶用的小桌,心里有了主意。
“我把茶桌搬到你屏风边上,你不说话写总行吧?放心,我肯定不偷看,结界就免了吧。”锦殇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很想了解有关他的事。
“那些人是你派来的吗?”
时间一点点过去快三个时辰。就在锦殇马上要睡着的时候,终于对方那传过来一张纸。
南温雪。
“所以是你吧,你是为了护着她吗?”
是。
“你既然关心她,为什么不自己见她呢?莫不是长大了变丑了?”锦殇更觉得这人很有意思,就打趣他。
不见,日久,不念。终于多了几个字。
东启不过是为了他们在凡间历劫衍生出来的国家,回到九重天这里的一切也就像一场梦而已。于他们凡人的生命太短,不过眨眼间就会消逝了,还是少些关联好。
想必等历完劫,他也不会再对他说这么多话。回想起来这段记忆,只会当成莫大的耻辱来看待。毕竟,他那么骄傲漠然,高高在上。
锦殇本来还没弄不明白,但想到可能丞相对他不好所以他才这样就不再追问了。
“我字钰,你可有名字?”
无名无姓。
原来当时名帖空着不是因为他爹没想把它写上,而是压根没给起。不知为何,锦殇突染心抽痛了一下,这个场景好像以前也有过。
“我给你取个名字可好?”他不知怎么脱口而出。
嗯。
“皎皎云中月,君子当如珩。就唤你月珩如何?”
说实话,锦殇有一半诗没记住,所以换了一句来填。他也是头次给人取名,也不知道合不合他心意。
好。
屏风中的人行书堪称一绝,但把这“好”字写的有些重,染出一圈墨晕。
锦殇的忐忑在他回答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嗯,喜欢就好…”他突然觉得很困很困,不想睁眼,话还没说完就拄着脑袋睡过去了。
屏风后面的人缓缓走到锦殇身边,简单施个术法把早就睡着的狐狸移开。本想伸手拨开挡住他脸上的碎发,最终错开拿起他刚才用来起名的纸,恍惚间想起那一日——
“皎皎云中月,君子当如珩。从今起,你便唤作月珩。”
有只被抛弃的小蛟龙,没人理他没人爱他。偏偏天地间最尊贵,高傲视一切为空无,不问世事的神明给了他名字和仅有的一点救赎。
一开始朝凛根本不想留下他,最后被迫无奈才答应了。自打月珩跟在他身边,即使没被给过什么好脸色,却也没被赶走过。或许只是懒得再和他纠缠,但这就足够了。
这几千年的相伴,月珩早就明白朝凛虽然天性无心,但不无情。
“何必救我……”
摩挲着纸上的名字,清冷淡漠的声音多了一丝不同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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