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元二十二年,三月三,花巳节。
花巳节又称花朝节,是大雍祈祷秋收的重要日子。这一日,大雍举国同乐。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夜市千灯,高楼红袖,门庭若市,春风满雍州。
“婵衣商枝,那搭了戏台子,我们去看看。”
陆卿渠做一身男儿打扮,白衣翩翩,折扇轻摇,公子如玉,世无双。婵衣,商枝二人扮成小厮紧随着陆卿渠。
陆淮本打算陪女儿好好游游这花巳节,未料,出门没多久便遇上了顾尽言。陆淮便派了侍卫紧跟陆卿渠,随后寻了一茶楼同顾尽言叙话。
“幽闺自怜,酸酸楚楚无人怨...”戏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台下笙歌鼎沸。
陆卿渠眼尖,瞧见那灯光昧黯之处剑光隐现,人影追逐:“走,我们也瞧瞧热闹去。”陆卿渠玩心顿起,兼之身上带了那厉害珠子,遂带着婵衣商枝二人摆脱陆淮的侍卫,朝那人影追去。
人声渐销,灯火渐暗。
“郡主,别追了,回头国公爷又要生气了。”婵衣商枝在一旁劝着。
“不妨事,就许爹爹抛下我同顾伯伯叙话,就不许我找些乐子?”陆卿渠自小千娇万宠,又想起陆淮不日便要回西境,心中自有些气性。
巷尾深处刀光剑影,血腥弥散,血气中夹杂着一丝异香。
陆卿渠藏在巷角,瞧着那被数十名黑衣客围杀的熟悉身影,轻笑:“这个笨蛋。”
魏无咎,甄远等人身边不见黑甲兵,二人单打独斗,吃了些亏。
“郡主,咋们快走吧,这么多人,咋们可打不过。”婵衣在一旁提醒。
陆卿渠不为所动,双手抱胸,懒懒地倚着,挑衅道:“黑花蛇,今日你若求我,本公子便救你一条小命。”
魏无咎看了陆卿渠一眼,戾气一闪。
甄远一见陆卿渠,暗道一声冤家路窄,嘴里调笑道:“陆公子,咋们好歹也算旧识,见死不救可不太好吧。”话语间,招式凌乱,显然已力不从心。
黑衣客们对视一眼,刀剑冷冷地向陆卿渠三人劈来。蝉衣商枝拔出佩剑,凌空砍向黑衣人。
陆卿渠面色不改,倚在墙角,眼里带着三分懒懒的笑意,眼尾的胭色更显清艳。
婵衣商枝虽武力出众,可黑衣客们胜在人多,一时也未显颓势。
片刻后,陆卿渠收起笑意,朝婵衣商枝等人道:“躲开!”说罢,一枚黑珠子直直地砸向黑衣人,未消多时,黑衣客纷纷瘫软在地。
魏无咎,甄远等人见识过这黑珠子的威力,一听陆卿渠的声音,早已闭气。
“可惜了,才这么些人。”陆卿渠轻摇折扇,遗憾地摇了摇头。自如是山一行后,陆卿渠对这黑珠子做了改进,如今一枚黑珠子迷倒百来个人不在话下。
甄远乖觉,手起剑落,给了那些黑衣客一人一剑。
“黑花蛇,今日我救了你一命。哦,不对,算上你那个小侍卫,应当是两命,你该如何报答我?”陆卿渠看着淡定自如的魏无咎,一脸傲娇。
魏无咎仿若未闻,看了眼那冤家,抬脚便要走。
陆卿渠见状,一把揪住魏无咎的袖子,故作神秘:“黑花蛇,任你带了多少张人皮面具,仍躲不开刺杀,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魏无咎闻言一顿,他本也心存疑虑,如今听陆卿渠一提,倒也不着急走了。魏无咎冰冷的手摸上陆卿渠如玉般的脖子,淡淡道:“这么好看的脖子,断了就可惜了。”明明是个翩翩少年郎,奈何却是个心黑眼黑的。
婵衣商枝眼见自己主子被威胁,举剑便向魏无咎冲去。
“婵衣商枝莫冲动,这黑花蛇才不会杀我。”陆卿渠的手覆上魏无咎的脸,试图揭下他脸上的面具,却被魏无咎伸手拍开。
陆卿渠揉着被拍红的手,无趣地道:“算了,本公子今日便大发善心告诉你吧。南疆有一种蛊,名唤千里蛊。服下这千里蛊的人身带异香。这异香常人虽不可闻,但这世间自有神通之人可通过这香千里追踪。黑花蛇,你这是惹了哪的桃花债,竟让人痴慕你至此。”说罢,绕着魏无咎打量了两圈。
甄远面色一沉,心道别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不然我非活刮了他。
魏无咎忽的想起临行前他母后递给他的一杯酒,眸色沉沉,脸上杀气一闪而过。
“郡主——”
“郡主——”
陆卿渠闻声便知是侍卫寻来,她解下腰间的素色荷包塞进魏无咎手里,急急地道:“这千里蛊短时内不可解,这混元珠子你收着,便算作你上回救我一命的回礼,你可别死在大雍。死了,多无趣呀。”说罢,便带着婵衣商枝朝巷外赶去。
魏无咎拿着荷包,一时有些怔愣,若是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会这般待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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