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再醒来的时候,袁清淮的卧房已经空无一人了,只剩床榻之上留的一封信,只见上面写着:笙儿亲启。
拆开信封却仅有寥寥几字:此去春试,艰难险阻。勿牵勿挂,待我凯旋。署名肆。
反复思量,袁清淮选择用了这样的方式来作告别,他终究还是见不得她落泪。
不知何时,明言出现在她身后。
明言:他走了?
尹笙点点头。
两个寡言少语之人凑在一起,自然是话多不到哪去的。
凌亲王府那边,已经开始派人搜索尹笙的下落了,带队的是袁清畋。
笙儿,你一介弱女子,会躲到哪儿去。袁清畋这么想着,便对着乔装打扮的王府亲卫喝令道,
袁清畋:都给我找仔细了,大大小小的客栈都别放过!
终日呆在这小院中总是无聊,尤其是在袁清淮已经离开的一周后。
听明言说今天是第一场京城的春试海选,那便去瞧瞧,兴许能碰上他。
擂台搭在绕着京城而流的护城河上,落水则败。午时三刻才开始的选拔辰时便开始有人围观选好位子了。
为防止被人认出,尹笙蒙着厚厚的面纱撑着油纸伞才出了门,明言跟在她的身后确保她的安全。
此时的护城河岸边早已满满当当地站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尹笙站在人群的后面,连擂台都瞧不着。
这可犯了难,看不着擂台还怎么看他。
忽的,还没搞清发生了什么事,身子一轻便腾在了空中。
尹笙转头,正是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庞。
袁清淮的出场定然会席卷所有人的目光,众人抬起头望着腾在空中的两人。女子衣摆蹁跹,左手握着油纸伞,右手搂在他的脖颈间。男子的左手紧扣在她的腰间,右臂张开保持平衡,手里还持着纸扇。
剑眸自始至终都落在她的身上,仅是几日不见,便异常想念。如若眼神能吃人,那此刻的尹笙已然被吃干抹净了。
揽着尹笙飞到了离擂台最近的阁楼上,道,
袁清淮:怎么不好好呆在家
尹笙言大哥说……
尹笙正要开口解释,怎料他跨进一步,毫无征兆地吻着她的面纱落于她的唇上。
尹笙扑朔着睫毛不知如何反应,手里的那柄油纸伞也从她手中落到了地上,一时间竟忘了反抗。
虽贪恋她的气味,袁清淮还是离开了她的唇瓣,道,
袁清淮:嗯?阿言说什么?
尹笙你!
隔着面纱,袁清淮不见她的脸红。
尹笙无赖!
袁清淮伸手轻弹了下尹笙的脑瓜,柔声唤道,
袁清淮:傻瓜。
便又展开双臂飞下了阁楼,稳稳当当落在了擂台的中央。
被吻的蒙了,尹笙竟把一路上想好的抱怨之词全然抛诸脑后。
仔细回想来,他的唇带着侵略性却又温柔万分。
袁清淮的轻功在南尚排的上前十,可明言的轻功更胜一筹。
不见他如何运功腾起,便已然飞身到了阁楼之上。
尹笙言大哥,他的伤?
尹笙虽言辞上说他是无赖,可这心里头却是十分担心。
明言看了看正走上擂台的壮汉,轻笑道,
明言:这些人还伤不到他。
听罢尹笙只觉有些自责,明明是这么厉害的他,却为了救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简单地向明言问了几句,两人便达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约定。
目光所及之处,袁清淮单手背过身后,另一只手握着扇子向对面的壮汉比划了个请的动作。
“啊——”见那壮汉挥舞着双拳,在自己的胸膛捶打几番,活似马戏团里的大猩猩。
袁清淮只是笑罢,持着纸扇的手还不忘腾出一根手指向壮汉发起挑战,做了个勾引的动作。
见状,壮汉便恼了起来,迈开沉重的步子奔向眼前这个比起自己瘦弱了不少的男子。
他跑起来的时候,只感觉整个擂台都在颤抖。袁清淮闭上双眸,静静感受壮汉冲向自己所带动的微风。
一阵强烈的气流扑面而来,袁清淮猛的睁眼,没人见他何时动脚,便已经钻过壮汉的腋下绕到了他的身后。
袁清淮伸手反钳住壮汉的左手,壮汉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本以为着遇上这么大块头的对手还要耗费几分力气,没想到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主儿。
踩着壮汉的背,袁清淮轻轻地腾起身子跃到壮汉的另一侧,右臂发力,壮汉便一路滑向了擂台的最北处。
眼见着他就要落入水中,谁知壮汉的双掌猛的按在地上,生生将自己滑动着的身子停了下来。
见壮汉正要缓缓站起身,袁清淮便以众人察觉不到的速度来到壮汉的身边,及时补上一掌。
如果说刚刚的那掌是袁清淮随手打出的,那这一掌还是耗上了一两成内力的。
以至于壮汉受到这掌时,根本来不及做反应五脏六腑便像移位了一般翻江倒海,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应声落水。
当然,出掌时牵扯到了左肩上的伤口,袁清淮俊美的脸上划过一丝异样,很快又恢复了平常。
他转过身子,对着阁楼上的女子笑了。
发自心底的笑容,好像一个孩子在向最重要人炫耀刚刚的战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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